如梦公主盛装登场,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南宫允想到这个比喻,看到如梦公主娇翘的臀部,突然又想到孔雀开屏势必会露出屁股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坐在她身边的金哲翰不解地问:“王妃在笑什么?”
南宫允心里一咯噔,淡淡地回了句:“没什么,只是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学舞蹈时的趣事而已。”
金哲翰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王妃医术高明,没想到在舞蹈上也有造诣?”
南宫允微垂头:“造诣不敢当,皮毛而已,好多年没有松紧动骨了,功夫都丢了。”
南宫允说的是真话,她小时候被妈MB着学舞蹈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从最早的芭蕾舞到后面的民族舞,再到她在夜场混的时候为了勾引男人特意学的钢管舞,现在想起来,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她小时候其实很皮的,经常跟妈妈拧着干,妈妈第一次送她去学芭蕾的时候她赖床死活都不肯去,像八爪鱼似的扒在床上,气得妈妈捞起藤条就抽,最后她顶着一个肿成皮球的屁股去了舞蹈学校,跳舞的衣服都套不进去,惹来小伙伴们的一阵嘲笑。
每当想起以前学舞蹈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她还是会觉得辛苦,可另一方面,她很感激。
毕竟若没有那些积累,她不可能拥有人人称羡的体形,更不可能凭借舞蹈夺得选美大赛的冠军。
如梦公主摆出的阵仗很大,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女们竟只是充当移动屏风的角色,屏风过于高大,也只能看到一道道纤细窈窕的身影,众人不禁扼腕叹息。
南宫允瞧着,目光甚是清冷,这如梦公主是喜欢一枝独秀之人,怎么可能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别人呢,只是她这个舞耐人寻味,这么高大的屏风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是用来写字的?
只见屏风上方凌空抖出一条白绸,沿着天幔落下铺洒在大地上,慢慢抬起露出一个白色纤细的身影,自脚下露起到腰际再到全身,白绸撤走露出如梦公主娇美的面容,众人一声惊叹。
只见刚刚还一身粉衣的如梦公主此刻却是白衣胜雪,皎白如梨,飘飘欲仙。
南宫允眼眸不由一亮,难道屏风是用来给她挡着换衣服的?
南宫允再不喜欢如梦公主,也不禁感慨她的胆大,一个女子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衣,虽是用屏风遮挡,但也未免太超凡脱俗了些,在现代自然会引来掌声,但是在这儿……未必。
南宫允不由去看皇上,果然见他脸色沉了下来,皇上是个非常保守之人,当初她不就是因为太过“胆大”让皇上心存疑虑,迟迟不肯为她和杜云烈指婚,生怕她日后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会丢了皇家的颜面。
有些事,皇上和太后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欣赏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看来,这个如梦公主较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怕这次,就算她愿意,皇上也不会同意。
乐起,屏风尽数撤去,终于抛砖引玉引出了如梦公主,整个花园里一片寂静。
如梦公主一身白衣,长袖善舞,洁白的如同天空中飘动的云彩,只见她长袖一甩,轻轻起步,节奏一快一慢,张弛有度,两手高举好像白鹄在飞翔,她时而折腰转身,时而脚步轻移,舞姿曼妙灵动,飘逸轻盈,白色的舞衣衬着她更是身轻如燕,平添灵动之感,光彩照人。
若说如梦公主平时像个易碎的花瓶,今天她的表现充分地展现了个人的魅力,唯舞独尊的魅力。整个筵席上的人都沉浸在她的舞姿中,一时间竟都忘了说话,静得如同空无一人一般。
“好美啊,这是什么舞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杜云汐在旁边感慨道。
南宫允缓缓道:“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这是源于汉代的白纻舞。”
金哲翰闻言不由扭头看了南宫允一眼,赞道:“王妃还真是博闻强志,见多识广啊。”
南宫允淡淡道:“太子见笑了。”
南宫允捏着酒杯,看着金哲翰转过头去的侧脸,心里寻思地却是另一件事情。
他刚刚从“南宫姑娘”又换回了“王妃”,看来对她的心思因为长乐郡主的出现改变了。
难不成,这糙汉真的看上长乐郡主了?
转念间,听闻杜云汐由心发出的一声“我去”,南宫允目光再次移到金婉儿身上。
只见在筝、瑟、笙、笛等乐器的伴奏下,如梦公主的舞姿越来越大胆,伸展地越来越开。
南宫允学过几年民族舞,白纻舞也跳过,这个舞蹈很难跳,舞蹈者不仅要求身材纤细,还需要极强的体力,因为一出完整的舞蹈跳下来最少也得半个时辰,为了防止观众审美疲劳,还需要舞者运用眼神来挑人心弦。
金婉儿的眼神含笑流盼,如嗔如怨,一颦一笑之间勾人魂魄,看得人心里一阵痒。
杜云汐“哎呦”一声,一把捂住南宫烨的眼睛,嗔道:“不许你看……”
全场人的目光顿时朝杜云汐射去,嘴角皆露出一抹笑意,公主和驸马一向伉俪情深,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气氛正融洽之时,只听太监一声尖细的禀告:“太后驾到……”
全场惊起,不知称病的太后为何会突然出席,忙离座跪地行礼,如梦公主的舞蹈还没结束,脚步一滞不知该停下还是该继续,正纠结之时听到太后的一声断喝:“都给我停了!”
太后是夹着风出场的,浑身的凌厉,满脸的怒色让气愤骤然降至冰点,戳破了原本欢乐的气氛,如梦公主堪堪停下动作,满脸的尴尬和无措,不知太后为何会突然出来搅局。
“母后,您不是病着吗,怎么出来了?”皇上恭敬地上前想要扶住太后。
太后没理会皇上伸出来的手,冷哼一声:“哀家要是不出来,怕是就见不到我的孙女了。”
皇上和皇后的脸上不由现出一抹尴尬之色,讪讪地不说话,祈宁更是吓得心怦怦直跳。
太后扫了一圈跪了一地的人,对跪在杜云烈身侧的长乐郡主说:“红霓,来皇祖母这里。”
长乐郡主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太后身边。
南宫允跪在地上,垂着头眉头轻皱,看来今日这事,太后要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