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翻涌着,浪花滚动,宛如大海潮汐,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地面上传来的剧烈震动声,轰轰隆隆的一片,直震的人头皮发麻。

王语安早有预料,倒还好一些,不过面对如今自然伟力,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惧意,因此在听到这剧烈震动声的第一时间,便退到了童岳的身后。

“地龙翻身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童岳也不住的眉头蹙起。

龙脉乃是重地,连当今圣上都知之不详,童岳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所以就算他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语安正面对着湖面,眼睁睁看着湖中心骤然出现的一个巨大的漩涡,便朝童岳略微提醒了一声:“湖底下好像有东西。”

此时,地面上传来的震动声已经停息,湖面上汹涌的浪花也平静了下来,理应是已经结束。至于湖面上出现的漩涡,不出所料,应当是地宫塌陷,形成的空洞所致。

童岳的目光朝着王语安所指的方向看去,看清湖中央悄然出现的巨大漩涡,也不住的皱了皱眉,隐约的,他感觉到此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世子殿下,我需要向皇上汇报一下,就先走一步了。”

王语安略微回了句,“轻便。”

龙脉既然已经被毁,那些人也应当开始忙着逃命去了,想来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童岳点了点头,转身,便立即化为一道红光,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至于王语安独自留在这里,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

未央宫中,经历了刚才的巨大震动声,原本宴会中的热闹氛围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来人,去查!”

当今大夏皇帝姬如恒高坐主位,神色略有些惶恐不安的唤来了一名侍卫。

隐隐的,他的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了,这让他感到非常焦虑。

“陛下不必惊慌。”

这时,一名将领模样的大臣站了出来,微微拱了拱手道:“看样子应当只是地龙翻身而已,现在已经过去了,索性并没有酿成灾祸。”

“爱卿所言极是,是朕失态了。”

姬如恒一听,顿时微微呼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同时也暗暗的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态。

“诸位爱卿,我们继续吧。”

随即他摆了摆手,下方的美貌舞女们一见,连浅浅的躬了一身,便各自散开,扭动了曼妙的身姿。

原本中断的靡靡之音,也重新演奏了起来。众多大臣们欣赏着歌舞,只是片刻后,便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热闹的氛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于此同时,黑漆漆的地宫入口处,几个古老的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这,他们每一个身上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常人在他们面前,可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尽管,他们每一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已经行将枯木了。

“地宫塌了,龙脉……”

一个苍老的影子打量了四周一眼,略有些迟疑的看了其他人一眼。

“应该没走多远,追!”另一人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说了一句。

见状其他几人都点了点头,身形一瞬间无踪。

……

哗~

城外的一处无人角落,几道身影无声的降临到了这里。

“敢坏我大夏龙脉,哪里走!”

目光注视着不远处走来的几个身穿黑袍的面具人,其中一个苍老的身影爆喝一声,整个人便如同一支离铉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几个黑袍人一见,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瞳孔都不由一缩,果然,圣阶不是那么好瞒的,他们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他们本就是死士,既然来了,自然也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唰!唰!唰!

几道黑色的身形闪动着,悍不畏死的朝着眼前几位突然出现的苍老身影冲了过去。

“死!”

那苍老的身影冷哼了一声,身上便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灵力波动,化为道道光刃,朝这群黑袍人杀了过去,基本上他每动一下,都有一个黑袍人倒了下去,无声无息。

“留活口!”

另一个苍老的身影反应了过来,连大声说了一句,那苍老的身影听见,一瞬间也止住了手中的动作,转而收回光刃,换成拳头,猛的将场上最后一个黑袍人击翻在地。

“唔…”黑袍人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面具脱离了下来,露出一张看不清面容的脸。

他双目愤恨的看着眼前这几个身影,忽然瞳孔一翻,脑洞无神的垂在了地上,同时嘴巴也张了开来,涌出乌黑发红的血浆,顺着嘴角留下。

“死了?”

几个苍老的身影都是一惊,其中一人快步上前蹲了下来,捏开了那黑袍人的嘴巴,仔细观察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的牙齿里有毒药,已经死了。”

另一个苍老的身影则闪身,将其他死去的黑袍人面具都一一掀开,无一例外,所有黑袍人都被毁了容,根本看不出具体的模样。

“是死士。”

其他几个苍老的身影四下扫视了一圈,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些人应当是蓄谋已久,用某种特殊的方式蒙蔽了我等的感知。”其中一人检查了一番黑袍人的衣物,猜测道。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来毁我大夏的龙脉?”

“对方蓄谋已久,我们很难查得清楚……南方的众生教、北方的燕国,或者某些于我大夏不满大宗门、大势力……都有可能。”

“此事事关重大,我等是不是应该向今上汇报一番?”

另一人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还是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得好,以免造成恐慌……而且,龙脉之说,本就是虚无缥缈,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龙脉的说法……”

“也对,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他人略一思索,都默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各自离去。

他们都很清楚,龙脉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但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大夏的国运……很有可能不长了……

不过他们都很默契,谁也不愿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