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雪夜归人
这里是加拿大南部山区落基山脉,紧挨着美国的蒙大拿州,说起蒙大拿这个地方,最出名的就是黄石国家公园,等我身体康复了,一定要横穿落基山脉,去那里耍上一耍。
维多利加自己有一个大别墅,就在山区之中,这里一眼望去全是松树,也许这种树非常适合加拿大的低温气候,现在已经进入冬季,随处可见皑皑白雪,空旷的大地尽头,是伏蛰在天际的群山。
要说加拿大这个地方还真是大,十来公里内居然没有一家住户,可是公路却四通八达,就算是只有一个家住处,路也修到了家门口,所以说,出门汽车是必备的。
我不知道维多利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以她的能力买上一个这么大的房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约半个月后,我已经回复了自由,行动的自由,当然,由于伤的太重,我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的祭出威力无比的五行道法,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回复,没有人知道。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拿着灵符,耍着桃木剑的从前,这里没有灵符,也没有桃木剑,无聊了,偶尔可以弄出来个火球打松球,不过经验这个东西是曾经入门时的我不曾拥有的。
清然闭关了,她自从上次的黄河水晶棺事件后,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直在照顾我,也无暇顾及自己的伤,看到我没事了,她终于放下心来,在房间里进入修炼状态。
清然安静的坐在床上,她的头顶盛开着一朵青莲,在这寒冬季节,仿佛是一颗圣洁的雪莲,不染一丝灰尘。
我轻轻的关上门,走出别墅,外面天寒地冻,我下意识的裹了一下领子,维多利加站在门前十几米外的一处悬崖旁,遥望着远方。
这里地势并不安全,一般人是不会把房子建到这种地方,但她不一样,或许这会让她觉得更加亲近自然。
悬崖并不高,十几米的样子,下面是一个宽阔的河谷,在河谷中一条小河蜿蜒的流向远方,这里空气很好,冬天的风夹杂着树木的气息,吹拂着维多利加一头齐腰的秀发。
她探望远方的深色眼睛,有些迷茫,有些思念,还有些异样的闪烁。
我走到她身旁,也看着远处的山脉,有了一种‘身在他乡为异客’的感觉,居然有些想家了,毕竟我的根在华夏。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维多利加收敛了平时的开朗,很认真的问道。
“相信。”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第一次见到清然,她就已经在我心底,永远无法抹去了。
维多利加轻轻感叹:“以前我不信,可最近几个月的经历,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了。”
我想了想,忍不住笑了,“是晚风对吗?”
她点点头,“那次在黄河龙墓之中,我们不过有所照面,当时还没什么感觉,可这几个月,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出他的样子,挥之不去。”
我表示理解,毕竟晚风很帅气,而且也很有气质,如果进军娱乐圈,一定迷倒众人,“挥之不去就不要挥了,顺其自然呀。”
“他会回来吗?回来后,他还是不是你朋友了”维多利加所关心的,同样也是我关心的。
我很坚定说道:“会的,他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一定会回来。”其实,这话我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维多利加欣慰的笑了,她这样一个年纪,有的时候只是需要被人安慰,听些喜欢听的话,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而已。
但她同样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孩,维多利加告诉我,上次在打开水晶棺的时候,那个圣杯就已经吸收了大量光明的力量,羽毛不过只是一种象征,里面所残留的能量已经非常有限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她也开始钻研各种古籍,研究这种神奇能量的使用方法,只剩下我一个人无所事事。
每次修炼一会,就不想在继续下去,按照劳逸结合的说法,这是得出去多走走,锻炼一下身体,我经常行走于山间小路,我的体质的确很差,走上几公里,就累的喘息。
维多利加很有钱,有两辆四驱越野车,这也不难想象,毕竟是个九零后的女孩,享受生活和修行同时进行。
大约一个月后,我终于熬不住了,如果这是在五行门,我不会出去乱跑,可这里毕竟是海外,既然来了如果不出去好好转转真的太可惜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普通人,骨子里还是喜欢热闹,我准备开车去这里最近的小镇,好好的玩上一天。
一大早给维多利加打了个招呼,就上路了,山区公路还算平坦,从森林中横穿而过,在汽车的轰鸣声中,一些停在路边枝头的鸟类被惊的到处乱飞。
一路之上真的没有遇到过多少车,偏僻之极,进入主公路后这种情况好了很多,看着来回穿梭的车辆终于不觉得那么孤单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候后,终于到了个小镇,它坐落在山脚下,小镇里种植着高大的树木,于欧式建筑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远处山坡的坡度并不倾斜,所以房子一直延伸到山坡之上。
驱车进入,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如果让我形容这个地方,那就是安静,整洁,也许是寒冬冻住了人们的热情,所以整个小镇显得那么的素净。
把车开入停车场,开始四处乱逛,走入主街道后,开始热闹起来,就像国内的步行街,人流穿行,整体的环境看起来要干净了许多。
逛了半天,走到了中心广场,广场的中间有个喷水池,由于是冬季,这个池子停止了工作,在广场的一角,有个酒吧,几个漂亮的英文字母,把让它装扮的极其显眼。
既然来了,就尝尝这里的美酒,走到酒吧门口,发现外面也有不少座椅,冬天人都进里面,但我觉得如果在外面喝也别有一番风味吧。
我的英语越来越好了,算的上半个外国人,要了一杯当地特产的麦芽酒,独自坐在外面品尝起来,还别说,这种酒喝着没有那么冲,下咽之后,嘴里残留着麦子的清香。
正当我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品酒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将我吸引过去,那是笛子声,又不太像普通的笛子,很奇特,只是从电影里听到过。
我循着声音望去,一个高个子男孩站在广场的雕像前,男孩不过20来岁的年纪,很干净,非常青涩帅气的脸上,流漏出阳光的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乐器,乐器上有个皮囊,皮囊的一端是个大粗管,这个大粗管上连着5根细管,皮囊的另一端连着一根细管,这种奇特的笛子我认识,爱尔兰风笛。
很快,我就被那种柔美动听的声音深深的吸引住了,我不懂音律,可是音乐这种东西是相通的,我仿佛看到夕阳之下,一群征战归来的骑士,他们在思念自己的妻子,孩子,家人,透过夕阳的余光,将他们的身影画在大地。
一曲终了,路人纷纷拿出钱,放入了男孩身前长形的风笛包里,看来这个男孩是一个街头艺人,这么年轻就在外面演出,实在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为了追求梦想,他敢迈出这一步,很让人佩服。
我买了两瓶暖啤,走到广场中央,轻轻放在风琴男孩的身前,又伸出大拇指,“好样的。”
我用华夏语说完,想到他可能听不懂,又用英文说了一遍。
“谢谢,谢谢捧场。”哎呀,没想到他居然用华夏的语言跟我道谢。
我又仔细的打量一下,他长得的确有些像华夏人,不过那双大眼睛是褐色的,难道又是混血儿?
这个时候不适合询问,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广场上聚了一小堆人群,他们也被这清澈宁静的风笛声吸引过来,我又听了一曲,便走出人群,因为笛声有些伤感,让我忍不住想念起清然来。
那些远在华夏的朋友,那些一起疯狂的经历,不知道他们都还好吗,是否偶尔也会想起我,会吗?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干净的街道上,一走就走了小半天,突然,脖子里凉凉的,眼前开始飘落雪花,不多时,雪花越来越大,加拿大的冬季,还真是奇怪,这雪说下就下了,很快又开始刮起了风。
不知不觉得已经到了下午,时间在寒风中流失,但现在得马上赶回去了,以我的开车水平,雪路行车心里没底。
汽车行驶在回去的路上,风雪越来越大,就算是打开雨刷,前挡风玻璃也无法看清道路,而且路面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很有可能风雪是从这个方向,飘向那个小镇。
终于,汽车开始打滑,我不敢再开下去,因为前面就进入山区盘山公路,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一旦摔下山,铁定没救了。
路边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小路,我把车开到了小路上,今天夜里只好在车中凑活一晚上了,还好穿的厚,车里也不是很冷,我眯着眼打了个盹,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外面黑暗中,呜呜的风雪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