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那一大片全是,这花可名贵着算是药材。”白无殇不解地问道。

“不错,这花的根须是一味烈Xing补品,扶强不扶弱,体质弱的病人承受住的,一食即亡。”慕容薇说道。

“你想说什么?”白无殇狐疑了。

“也不知道是先有了这一屋子的紫木家具,还是先用了满后院的浅夏紫罗,花的香味,紫木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便是一味毒,只需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上几个月,必定中毒,而且不知不觉,要么因食物药物刺激引发毒Xing爆发,要么毒Xing积累到一定的程度,突然暴毙而亡。”慕容薇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白无殇眸中一抹冷意瞬间掠过,低声,“所以,齐王身上的毒是这么来的!”

“正是,也许是巧合,也许种花的人,或者是安置这家具的人别有用心!”慕容薇说道,见白无殇沉眸,她又道:“当今天下,拥有紫木的只有一个人,轩辕烈!”

“不。”白无殇淡淡开了口,“浅夏紫罗是齐王很喜欢的花,而紫木最早出现在东宫,是齐王三岁诞辰,当年还是贵妃的东太后送给齐王一场紫木塌,冬暖夏凉,齐王自小喜欢那紫木塌三岁用到了十五岁,皇位之争介绍,轩辕烈继位为皇,他被册封为齐王离宫居齐王府。”

“三岁……”慕容薇惊了。

竟是三岁,她原本以为齐王的毒会是在这景轩里中的,却没想到竟是三岁的时候在后宫就染上了。

凶手何人,两人心照不宣,皆是沉默,慕容薇分明看到白无殇眸中的异样,那是她看不透的复杂。

良久,慕容薇才怯怯地开了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白无殇习惯了一般,扬笑,“天下宝贝,大人我有何不知有何不晓?紫木这东西来自南诏的雨林,浅夏紫罗来自流沙国的隔壁,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慕容薇依旧秀眉紧锁,“齐王的毒,不容乐观。”

“是吗?”白无殇笑着。

“齐王今年也二十三四了吧,三岁至今,该有二十年,怕是……”慕容薇没说下去,低垂着眼,看着李姐关门离去,这才沿着木柱滑落。

白无殇轻轻一跃,无声落地,看她那样子,不由得大笑,道:“在帝都的这段时间里,大人我还是教教你武功吧,免得日后碍手碍脚的!”

此时,一屋子都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淡淡的紫木香时有时无,十分清新,慕容薇懒懒往一旁倚下,淡淡道:“你呢?体内的毒多久了?”

白无殇眸中迟疑掠过,还是笑,道:“如果是因为这两种东西气息混合而中的毒,应该就半年吧,半年前大人我得到过这两样宝贝,一直带在身旁,后来转手卖出去了,价格可不菲,幸好不是卖给同一个人,否则还真害人不浅呀!”

慕容薇狐疑地看着他,淡淡道:“到兰苑去吧,我再施针瞧瞧,你体内的毒不止半年。”

“呵呵,大人我命硬着呢,死不了的,瞧瞧夜宝送你什么好东西了!”白无殇转移了话题,从袖中取出了一个上了锁的玉函来,这玉通体翠色,不是一般的玉而是玉中之最,翡翠!

“这……怎么上了锁?”慕容薇不解,这玉函不正是当初她们拿到那座八重宝函里的第七层玉函吗?整块玉石雕成,毫无瑕疵,唯一的不同就是上了锁。

“另一个,这是夜宝从御书房里偷出来的,和我们之前的八重宝函一摸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我们那套是第八层金宝函上了锁,这套是第七层玉函上了锁,这玉锁,一样不要开!”白无殇说道。

“那臭小子真偷出来了!”慕容薇惊诧不已,心跳都漏了半拍,她不过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没偷出来”,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掉头去偷了!

“换了一个赝品,我刚刚去了一趟正巧遇到轩辕烈和十三爷,他们应该是头一回打开这东西,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白无殇说道。

慕容薇蹙眉了,淡淡道:“可以仿制?”

“远远看着还真一摸一样,呵呵,你儿子可是准备替换掉我手中的真品才防了个赝品的,薇薇,子不教母子过,你说是不是?”白无殇眯眼笑道。

“就教他太少,否则拿了两个真品,离皇室远远的,我们娘俩自个寻宝去!”慕容薇这话当然是说在心里的,扬笑道,“幸好他仿了个赝品,要不咱们未必知道这里头的秘密。”

白无殇蹙眉,她这话什么意思?

“瀚海湖里的八重宝函,就第八重金宝函上了锁,殇国冰雪丛林里挖来的八重宝函,就第七层玉函上了锁,是不是有这种可能,真正的八重宝函早就分散各方,并且被一一上了锁藏了东西呢?否则为什么不是两套八重宝函都同样是最后一层上锁?”慕容薇认真问道。

“所以,除了上锁的这一层,其他的要仿制其实并不难,本就是赝品,再仿制出来的也分辨不清!”白无殇说道。

“宾果!”慕容薇弹了响指,转身就要走,话题一引开,把原本的闷气抛到了脑海,同时也把老白体内的毒抛到了脑后。

“去哪里?”白无殇追了上去。

“找夜小少算账去,不认真教训一顿,他是不会安分的,丢宫里迟早出事!”慕容薇说道。

“什么时候跟我去开锁!”白无殇问道。

“见了齐王再说!”慕容薇说着,身影一闪便消失,再见到时已经在后院的花丛里了。

白无殇就站在窗口,俯瞰整个后院大片大片的浅夏紫罗,唇畔一直勾着的一抹笑终是缓缓落下,一直运气撑着气脉这时候终于松了,鲜血随即溢出嘴角,靡靡而下。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落在他身后,正是那个总是沉默寡言亦友亦奴的流戬。

“你这是何苦呢?又不能瞒她一辈子。”流戬淡淡说道。

“呵呵,谁说大人我要让她跟一辈子了?”白无殇还是笑,暖笑在满是鲜血的唇畔展开,犹如他右眼角下的泪痣,如此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