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静,南诏王坐在主位上,气喘吁吁,一脸愤怒,话说到一半,被东秦女皇打断,分明非常不悦!

东秦,大周,西荆,这三国本就有无数恩恩怨怨,今日,他可不是当和事佬的,今日,他只有一个目的,谁都不想得罪,只想知道海战到底怎么回事,君北月到底有没有得到鲛人的帮忙,到底是那一批鲛人的势力!

东秦女皇和耶律辰毅坐在南诏王的右侧,耶律辰毅面对紫晴一而再鄙夷的目光,倒是非常沉得住气,至今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而东秦女皇,被南诏王那一个“但是”也安抚了不少,可毕竟,眼前的君北月正是他的杀女仇人,她一脸愤怒难掩,死死地盯着君北月像是要吃人!

君北月牵着紫晴,并不理睬在场众人脸上挂的表情,心里藏的算计,大大方方往南诏王的左侧坐下,虽居侧位,气场却足以压过在场任何一人,俊朗霸气。

他和紫晴都是一袭黑衣劲装,寒紫晴估计也只有在他身旁,那娇小的身材才会显得小鸟依人吧,小手被他牵着,放在腿上。

明明今日她才是众矢之的,才是东秦女皇和耶律辰毅最终要揭发的对象,也才是南诏王室最最在意的人,可是,她一脸闲适的模样,真真的就像个旁观者,今日,关于君北月到底要如何应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来看戏的了!

见君北月和寒紫晴坐下,南诏王才轻咳了几声,继续方才的话,“但是……这件事如果和我南诏鲛族有关系,那么,不管是什么关系,寡人一定追查到底,但凡有触犯我南诏王室禁忌……”

南诏王一脸肃然,认真,“啪”一声拍案,重声道,“不管是谁!寡人必定追究到底!”

话,说得如此之重,那拍案声落下,立马一室寂静了!

耶律辰毅唇畔勾起了一抹冷笑,东秦女皇更是一脸挑衅,高抬下巴,挑眉看着君北月和寒紫晴,似乎,南诏王这句话给了他们无法撼动的保障,宣布了结果一样!

紫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南诏王把话说得那么重,无疑,这件事哪怕有一点点和孤岛有所牵扯,君北月都相当难办呀!

与其说南诏的是龙渊的一颗定时Zha弹,还不如说南诏是大周的定时Zha弹,君北月来南诏的时候,才下令对东秦备战,如今看来,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南诏王给得罪了!

只是,东秦女皇和耶律辰毅都是被逼急了的人,狗逼急了都跳墙,何况是人呢?

这样的形势看来,紫晴都琢磨不透身旁的男人了。

索Xing不琢磨,静观其变吧!

原本以为东秦女皇会应合什么的,岂料,南诏王这话一警告完,立马发问,“北月,你杀了轩辕昭汐,还将尸体送到西荆阿克巴楚去了,你这……是为什么?”

这话一出,紫晴便惊了,冷眼朝耶律辰毅看去!

原来的啊,东秦女皇也是撺掇来的,耶律辰毅这是破釜沉舟了!

这个问题,要回答势必要牵扯出颜紫和他干的好事来,如此一来,她,君北月,耶律辰毅,还有颜紫,都难逃其咎,好个耶律辰毅,这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感觉到紫晴的紧张,君北月握了握紧她的手,俊冷的脸上并不见多少紧张,似乎听到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问题罢了,他只冷冷地看着耶律辰毅。

只是,他如何回答?

不仅仅是南诏王在等,东秦女皇和耶律辰毅在等,紫晴也一样在等。

大周帮了西荆一把,完胜西楚,这还没有半年呢,君北月无缘无故的就把东秦公主的尸体送去西荆当大礼!

南诏王不是笨蛋,这件事没有充分的理由,是怎么样都说不过去的!

见君北月不说话,东秦女皇都忍不住了,怒声,“君北月,你我的恩怨,为何要牵扯西荆?你不宣而战,灭我海军,杀我公主,拒我谈判,你真当你就是龙渊的王法吗?”

这时候,耶律辰毅也开了口,“曜王爷,西荆同东秦,大周,皆是友好之邦,纵使大周和东秦不合,我西荆也曾参与其中,在下,实在不明白,你将东秦公主的尸体送到我阿克巴楚,还在祭沙大典上送去,到底……是什么用意!到底是送给谁的!”

“东秦公主?”

突然,君北月毫无先兆地开了口,清冷的语气透着些不屑和疑问,“东秦公主的尸体?本王不明白你们再说些什么?”

这话一出,东秦女皇立马就被激怒了,“君北月,你还狡辩!”

任由东秦女皇暴怒,君北月不紧不慢,呷了一口茶,反问道,“女皇陛下,幸好你就只有一个女儿,否则,没丢一个都找本王算账,本王岂不要烦死?”

“狡辩,我女儿就是你杀的,尸体送到了西荆,西荆皇帝和太子都可以作证!”东秦女皇气得要跳脚,她猜测过君北月各种应对的答应,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不认账!

君北月的耍赖,让耶律辰毅也意外了,他不辩解,立马冷声,“来人,把东西送上来!”

“君北月,你等着!”东秦女皇厉声,怒得也不坐,就站在位置上。

南诏王同对面的三族族长对视了好几眼,没想到事情会有这种变化,心下立马狐疑了,以他对君北月的了解,这小子可不是当作不敢当之人呀!

难不成,这事情有蹊跷,他狐疑地看了看东秦女皇,又看了看耶律辰毅,眼底尽是复杂,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暂时沉默。

等待的时间里,紫晴所有所思地瞧了君北月几眼,嘴角微勾,似乎猜到了什么。

很快,东秦侍卫便将一个密封大水缸抬了进来。

“这是……”南诏王忍不住开口。

“南诏王上,这正是我那苦命的女儿的尸体,正是君北月送给西荆的大礼!”东秦女皇怒声转哭腔,抽泣了起来。

见状,南诏王有些尴尬,朝耶律辰毅看去,见耶律辰毅慎重地点了点头,面露哀伤。

南诏王再看了看君北月,见他又在喝茶,似乎很不在意。

无奈,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