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澈跟颜洛诗回s市的时候,戴德没有再送他们。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是清明节。
清明节这天早晨,寒冰澈很早就醒了,可颜洛诗还在嗜睡。
她最近变得越来越容易犯困,睡着了还不容易醒。
寒冰澈洗簌好后,给了她一记深吻,硬是把她给吻醒了。
“不好意思,我又睡过头了!”颜洛诗看了看表,抱歉的笑。
“没关系,时间还来得及!”寒冰澈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动作亲昵。
“你要带我出去吗?”颜洛诗慵懒的眨了眨眼。
她刚刚睡醒,整个人表情迷茫,眼神迷离,偏偏丝被滑落下来,胸口的曲线也似露未露……
寒冰澈看得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欺身上去含住她的唇……
清晨的欲念,格外的明显。
颜洛诗渐渐给予他回应。
可寒冰澈却悬崖勒马,不再继续下去。
他忍耐的松开她,喘息了一口气,认真道:“再这样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起床吧,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颜洛诗点点头,起床洗簌。
用过早餐后,寒冰澈亲自开车,一路从市区往郊区开。
“你要带我去哪儿?”颜洛诗忍不住好奇。
“去了你就知道了。”寒冰澈紧握方向盘,表情神秘。
车子最终停在了s市有名的一处墓园,因为今天是清明节,所以人格外的多。
寒冰澈将车停好,牵着颜洛诗的手,拾阶而上。
墓碑在一处背阴朝南的风水宝地。
是双穴,一边是寒冰澈的父亲,一边是他的母亲。
颜洛诗有些意外,今天寒冰澈会带她来这里。
照片上的女人非常漂亮,白皮肤大眼睛,是典型的美人;男人也高大威武,五官精致,表情肃穆。
看寒冰澈的神情,应该是遗传了他的父亲,不过他的刀雕般的五官,却是他父母良好基因的结合体。
寒冰澈牵着颜洛诗的手,将她往墓碑前带了带,半笑着,对着照片上的人说:“这是颜洛诗,害死你们的仇人颜于岳的女儿,我应该恨的人,可是现在却成了我的妻子,只能说造化弄人,该报的仇我都已经报了,后面想好好与她走完接下来的人生,无论你们同不同意,这是我的选择,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们即将举行盛大的婚礼,今天是清明节,我特意带她来见见你们。”
寒冰澈像是久行的旅人,终于放下满身仇恨,愿意牵着颜洛诗的手,幸福美满的走完下半辈子。
颜洛诗看着墓碑上的这一对夫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亲,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世上,说不定正在商界呼风唤雨,而寒冰澈也不用失去双亲,成了孤儿,一个人扛起寒氏的重大责任,可想而知后面这些年他是如何独自撑过来的。
所以在这一点上,他们颜家确实亏欠,且永远都偿不清。
颜洛诗又抬眼看向寒冰澈,本该仇视自己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她的丈夫。
曾经他将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让她痛不欲生,却也曾与她在床上抵死缠绵过,也曾盘踞在她的心脏里,在她的生命中刻下了他的痕迹,甚至她还为他生下了一个的孩子……
命运弄人啊,本该是相互仇视的两个人,如今却成了最亲密的夫妻。
现如今,已然分不清楚到底是谁欠谁多一些,谁又伤谁痛一点!
颜洛诗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个躬。
如果逝去的人在天之灵,也该希望自己的儿子得到幸福吧。
颜于岳欠下的,寒冰澈已经报复过,而寒冰澈欠她颜洛诗的,她也已经讨了回来!
恩怨相抵,互不相欠!
山里的阴风吹过来,卷起草木一片摇曳。
颜洛诗陪着寒冰澈在碑前站了一会儿,他敬上一束香,最终回过身将颜洛诗的手指紧紧捏在掌心中。
来时的台阶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寒冰澈的唇角松懈,微微上扬,像是背了二十多年的包袱一朝卸掉了。
颜洛诗一路乖乖被他牵着手,跟在他身后下山去。
他们上了车,颜洛诗突然开口:“你也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寒冰澈问。
“陪我也去看看我爸爸吧。”颜洛诗扬眉说道。
寒冰澈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自然答应。
颜于岳葬的墓园距离他们这儿不远,苏贤敏这次回国,顺道也将丈夫的墓地迁回国哪。
这是颜于岳生前的余愿,死了还是希望能够葬回故土。
于是苏贤敏带他一道回来了,精心挑选了墓地。
也是双穴,一个给颜于岳,另一个留给她自己。
寒冰澈跟着颜洛诗来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就是颜于岳害死了他的父母,这么多年来他恨他入骨,多少次发誓要让颜家人身败名裂,可惜他筹谋了这么久,最终只完成了一半。
颜氏被收购,寒冰澈有责任,颜于岳的死,他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可如今颜于岳的亲生女儿却成了他的枕边人,替他生了儿子。
这事要摆在几年前,寒冰澈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可如今却是事实,所以这命运的线索绕啊绕,或许你能够捏得住它的头,却永远不知道它的终点会去哪里!
或许这就是他跟颜洛诗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颜洛诗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想了很多事,却没有说话。
起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淡然的平静,终于是跨过去这道坎儿了,人逝仇了,她还执念什么。
颜洛诗hi回身看寒冰澈,他高大的身子站在一旁,脸色深邃,看不出怎样的神情。
她不指望他能够原谅她父亲,毕竟当年是他父亲有错在先,所以也不强求他拜祭。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临走的时候寒冰澈还是走到碑前,朝墓碑上的照片微微叩首。
颜洛诗一下子就怔住了,说不感动其实是假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寒冰澈真愿意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的,的确是我爸有错在先,是我们颜家对不起你。下山的路上她对寒冰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