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绕中一条省道路伸向远方透着一股荒凉,一辆红色雪佛兰飞驰而过,卷起尘埃枯枝落叶纷飞。
弦月冉冉升起,冷冷的月色洒满人间的每个角落,寂寞总是充溢在无人的群山上空,平静的苍月下转来流露出几许落寞。
悲凉的夜冷落了谁的心,点点的等候诉说着话别的痛苦,靡靡的灯火煽动下,掀起我寂寞的眼泪。
我叫何浪,海港市普通打工仔一枚,二十五岁出头一事无成,上天对我还算不薄,赐予我标准健男身材,还算帅气的脸,只可惜存款余额没超过五位数,女票更是想也没想过。
(自我介绍完毕,回归正题……)
我早已习惯了在这种不眠的夜里,沉思自己的未来,碎碎的发丝遮住了我迷茫的眼睛,生活的重担重重地压在我消瘦的肩膀上,蹂虐着我瘦弱而易碎的心,我彻底迷失在寂寞的冷夜。
苍月夜渲染沉思未来的我,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看着好友尹健打来的号码,只能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接听电话。
“喂,喂,何大浪,还没回来?我要用车把妹子……”
“行了,大夜里鬼叫什么?还有110公里才到家,你以为你的宝马是飞机啊?开着车,不说了。”
我没等伊健抓狂咆哮,直接挂断伊健的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把手机丢一边副驾驶座,打起精神行驶夜雾弥漫的山路崎岖省道。
这辆雪佛兰科鲁兹是伊健贷款买的,今天好不容易守到老客户大生意,身为业务员的我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借了伊健爱惜如命的车跨市谈业务,遇到了一些波折拖到晚上才结束返回。
本来我不用这么拼,可家里年迈父亲受伤入院的压力,压垮了我的肩膀,负债累累不得不拼命工作还债,供养还要在医院住院的父亲。
夜晚将近十二点,前方发现有个小镇,熬夜开车的我又累又饿,最终受不了降速找地方吃饭,填饱肚皮再赶路回海港市。
降低车速的我发现整个小镇内,竟没有一辆车停靠,只有远处一间破旧超市内有一些亮光,我把车停在超市门口,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周围的薄雾。
停稳开门的我突然心口一惊,发现车门外不知何时直挺挺的站了一个女人,但见此人一身民国红色旗袍。
那女人看不清容貌,古典秀发波浪似的在两侧卷起,高挑凹凸有致身材,配上一双红色高跟鞋,女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画面诡异悚然。
此时我心脏己被吓得骤停了,身体一软就从座位上滑了下去。
见鬼了……
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很毛骨悚然活见鬼想法,大夜里还真不能说鬼!
此时那女人面无血色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很诡异的笑容,通红嘴唇一张对我说了一句话:可以……
“鬼啊!!!”
我回过魂头皮发麻高音呗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启动车子,挂档直踩油门驾车离开这里,把撑伞走来的女人吓了一跳,手里的油纸伞啪嗒一声掉落地面。
驾车经过的我从惊恐变成愕然,女人失去油纸伞遮挡视线清晰无比,一张美艳绝伦漂亮的脸蛋让我激起涟漪。
一霎那的惊艳与憧憬交织间,车子已开出50米开外,发抖的脚不受我脑子使唤油门到底,卷起尘埃枯枝落叶纷飞逃远。
听到外面动静的超市老板,急匆匆从超市里跑出来,见到跌坐地面古典打扮的美女,惊愕之余带着怜惜哭笑不得的目光。
超市老板认得眼前这个美女,她的车在超市不远的岔路口没油抛锚了,待在超市门口拦顺风车一个多小时了,可惜这条老旧即将扩建的省道夜里没什么车经过。
她大夜里穿成这样,没事还打着油纸伞,是人也会被她吓到,超市老板开始见到她,还真被她吓了一跳,更别提不知情过路的人。
“呜呜…太欺负人了,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混蛋,海H94250,姑奶奶我诅咒你翻车被山石砸死……”
旗袍美女在超市老板叹息目光,一边委屈哭一边咬牙怒骂诅咒,洁白双手撑着地面爬起来,记住了欺负她的车牌号码。
“唉…小姑娘,消消气进来坐会吧,我侄子等会开拖拉机过来,拉着你车去最近加油站吧!”
超市老板看不过眼,一脸无奈苦涩笑着,打消怨气十足美女的不爽咒骂声,美女得到超市老板的热心帮助好消息,撅起嘴消停心里不爽的咒骂。
与此同时,驾车飞驰省道的我头皮发麻一直没消停,哪怕是驶出了小镇我还是惊魂未定,脑海里全是浮现妖魔鬼怪的恐惧。
凌晨夜里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阴森的省道公路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郊区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惊魂未定的我拼命干咽着口水,握方向盘的双手全是汗水。
“咦?蓝色流星?!”
天空一粟蓝光的流星,把惊魂未定遇鬼的我吸引了,罕见的蓝色流星在挡风玻璃格外绚丽,好奇与憧憬交织驱使下,我看了眼平坦直线的前方,最终忍不住转过头去拿副驾驶座的手机。
“靠!”
紧勒的安全带,让我的手够不到副驾驶座椅边的手机,摇摇晃晃的车头慢慢偏向左边的路边,绚丽的流星正朝我这边划落而来。
流星一闪即逝,我努力了一会手指终于碰到手机,双指夹着手机松了口气,凭感觉修正方向的我抬起头,下一刻我双瞳猛烈收缩又扩张。
车头偏离主道眼看要撞上路边左侧的树,我惊慌失措修正一圈方向,更惊魂的事出现了,绚丽流星直朝挡风玻璃砸来。
轰…
绚丽的流星砸破挡风玻璃,破碎玻璃四处飞溅,霎时间时空放慢数百倍般,我木头人似的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玻璃渣划破我的脸,鲜血飞溅打在篮球大的椭圆蛋。
蛋,没错,一枚冒着火焰的蓝色蛋,砸中无法动弹我的胸口,胸骨传来窒息痛楚一瞬间,放慢的时空恢复正常。
“啊……”
我凄厉惨叫一声,握方向盘的左手一个猛转,冒火的车失去平衡倾斜,侧翻的车打了两三个翻滚,四脚朝天滚到路边的沟里。
头破血流的我进气多出气少,胸口火烧般灼热无比,无法忍受车祸伤痛与灼热疼痛,我悲凄凄又幸福地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