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求了一幅字?”
小柔瞪大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唐雨手中的卷轴,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了?”
“没什么,姐姐从来都说,字只赠有缘人,看来你也是姐姐的有缘人。”
“也许吧。”
唐雨捏了捏那还留着飞羽温热的宣纸,心中叹息一声,过不了一个月,这里就即将被铁马踏碎,哪里还有什么有缘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费劲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啊,我知道你是唐家的叛徒耶,当叛徒是个什么滋味啊?哎呀,小柔就是随便问问啦,不要那么一天喊打喊杀的。”
小柔不安的搅动自己的马尾辫,似乎是在撒娇的声音从那樱桃小口中脱口而出,要是其他时候,唐雨的心都会化掉,可是这时候面对那么凌厉粘稠的杀气,这个小姑娘也是这么镇定,可见其实力。
“哦,为了求药。”
“是了,明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是姐姐不开心的系铃人吗?”
“不是的。”
“哦。”
小柔凑凑鼻子,有点失望,她内心还是希望姐姐开心的,她一开始以为是秦欢抛弃了姐姐,可是,后来发现不是,就让她的小脑瓜陷入了沉思。
失望的姑娘话也少了起来,一蹦一跳的步伐也变得缓慢,那马尾辫也耷拉在脑后,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
有点尴尬的唐雨想要笨拙的化解尴尬。
“小柔,你是哪里人呢?”
“不知道呢。”
小柔有点不好意思的绕绕头,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只知道自己是在帝都怀柔被‘飞羽’和秦欢捡到的,所以取名叫做小柔。
“哦。。”唐雨抠抠脑袋,有点窘迫,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将转过头来的小柔一下子逗笑了。
仿若云开月明,小柔那清秀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的漂亮的雪莲花。
“你呀,太傻了,你这点小心思,瞒得过谁?霍家二小姐吗?别傻了。”小柔皱着眉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呃。。”
唐雨这一下真的是满头黑线,自己被这么一个小丫头教训的简直是没有还嘴的机会。
“算了,我就劝你安分一点吧,霍家二小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虽然是门客,但是也不过是利益纠葛罢了,没有忠心可言,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记得不要为难我们哦。”
“哼。”
鼻子哼了一声,唐雨不敢多言,谁知道这个小丫头是不是霍依水派来诈他的?
见到唐雨这样不咸不淡的回答,小柔也有点生气,闷着脑袋又走到了前面去,不声不响的只顾着带路了。
就这样,二人沉默着,在闲杂路人的议论声中走着,殊不知在他房中正上演着一场对峙。
为了迎接唐雨的回房,蔡洋今天特别打扮了一番,一袭修长的连衣裙是软磨硬泡让门外的守卫去借的,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只有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被挂在了那深沟之上,头发随意的披在纤弱的肩膀上。
整个人仿若一颗切割规整,璀璨肆意的钻石。
一听到门响,转过头,她的笑容就僵硬了,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高傲,冷酷的女人。
“坐吧。”
霍依水踩着高跟鞋,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格外正式的拿着一根镶嵌着和田玉的权杖,端坐到一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盯着眼前的姑娘。
“发春呢?”
“啊?”
霍依水的声音很冷,很不屑,蔡洋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是,下等人在一起是最好的,你想勾引唐雨那个低贱的家伙,还没有问过我的同意。”仰着自己下巴,霍依水带着乳白色的手套,撑在自己刀锋一般的下巴上,一双薄薄的嘴唇更加锋利。
被看那样不屑的眼光盯着,蔡洋浑身不舒服,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惹眼前这个女人。
不安的扣着手指甲,蔡洋站在房间中央,有点想念那一池子水的浴缸。
“也没事儿,我要是心情好说不定会同意,不过,唐雨有个碍事的未婚妻,你比不过。”
眯缝着的丹凤眼显得有点妖异,霍依水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很漂亮,就是出身低贱了一点,不然还是配得上自己的那些废物表哥们的。
在霍依水的心中,只有研习‘化龙之术’有大成就的父亲和哥哥才是真正的男人,其他的表哥们只不过是享受霍家荫福的纨绔子弟罢了。
就是因为霍依水的这份高傲和狠厉,两个男人才敢将偌大的霍家暂时托付给她,而霍依水也不负众望,镇住了所有蠢蠢欲动的蠢货。
而现在,霍依水要镇住眼前的女人,她知道,要控制一个人,恩威并施最重要,她已经羞辱了唐雨,自然要有人安慰唐雨。
“我。。不配他。”蔡洋无力的拒绝着霍依水,而她的心是颤抖的,不仅仅是因为霍依水所发出的强有力霸气,更因为这个女人那一句魔咒般的话语,‘唐雨有个碍事儿的未婚妻,你比不过。’
‘我凭什么比不过,凭什么!’蔡洋在心中咆哮。
往后退了一步,蔡洋想逃,她好想念唐雨的拥抱,更想念那一缸子的洗澡水。
“我可以帮你。”
潘多拉的魔咒被打开了。
听到这句魔咒,蔡洋张张嘴,手一张一放,转头就往厕所跑去,她面对这个冷酷的女人好累,她要逃,哪怕只是逃到厕所里。
“啪,”猛地关上门,蔡洋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抵住门,却抵不住那有节奏靠近的高跟鞋响声。
“吧,嗒,吧,嗒”高跟鞋一起一落的声音,仿佛在吹奏着摄人心魄的魔笛,让蔡洋那颗脆弱的心跳不断的加速。
“我可以帮你,我限制他的自由,你有足够的机会,让他迷上你,你这么漂亮,一定可以的。”
霍依水卖了个便宜承诺,她本身就要限制唐雨的自由,可是,蔡洋不知道啊,她真的以为门外这个穿着一袭白色西服,却如同黑寡妇一般的狠厉女人能够帮她。
门外的女人还在低声细语,就跟女妖的魔咒一般,搅得蔡洋意乱情迷,她蜷缩着双腿,紧紧的靠着冰凉的门,想逃离那魔咒,却真么也逃不开。
许久,‘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黑寡妇走了,留下了一个被洗脑的姑娘。
‘是啊,我为什么要考虑其他的,我在这不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原因吗?他不该补偿我吗?’
‘他是爱我的吧?早上他都要那个我了,是爱吗?’
‘也许吧,加油吧,蔡洋,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们才是真爱啊,在外风雨同舟的是你们啊。’
蔡洋就这样,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重复着霍依水刚才的话语,要是在平时,她肯定会对这些话付之一笑,可是现在,经历了一连串打击的她,已经根本不能分辨,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她只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