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吓的面如死灰,木讷的点了点头:“我誓死都不会说的,绝对不会。”

“滚吧。”许瑾晗把钱丢给他之后,笑着转了身。

医院那边。

接完电话的我陷入了彻头彻尾的绝望之中。

我能肯定电话里的声音是顾言泽的。

他为何要对我这么残忍。

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就直接给我判了死刑。

我跟他一直强调的夫妻之间互相信任,却在一张照片的引导之下恍然瓦解崩塌。

所有的幸福点滴顷刻间不在。

我被送上了手术台。

孩子快四个月了,却要硬生生的从我的肚子里拿走。

我不甘心。

也不舍得。

孩子没有错。

错的是顾言泽。

他误会了我,以为我跟别人有染。

以为我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不信任我。

这就足以让我给他判了死刑。

明晃晃的手术刀,在我眼前一晃而过的时候,我仿佛知道了什么是绝望。

和顾言泽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在我脑海里翻涌,回旋。

我被一群护士束缚着,双手双脚被摁在手术台上。

麻醉剂的针管正朝着我而来。

我瞪大双眸,泪光闪烁。

“不,我求你们了,不要拿走我的孩子。”

“不要。”

针管刺入了我的血管。

麻醉剂的药效很快就发挥了作用。

这种感觉和上次一模一样。

困意袭来,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意识还没完全沉睡。

我仿佛听见了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打招呼,“妈咪,我要活下来,我要做妈咪的孩子,我不要死。”

“妈咪……”

最后,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冗长的噩梦。

——

顾言泽抵达美国,刚一下飞机,便直奔产业孵化基地。

本来看到公司流传的那些照片,他只是有点吃味,准备回家再好好解决这个问题。

哪想到孵化基地又出现了问题。

有一伙持枪团伙潜入了公司,意图盗取商业机密。

接到电话的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赶赴了美国,毫不知情家里发生的事情。

等他坐着车去往基地的时候,接到了家里母亲江蓉打来的电话。

“妈?有事快说,我这边公司出了事情,急着处理。”顾言泽握着手机,不耐烦的低吼。

“儿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江蓉惊慌失措的在电话那头惊呼出声。

这焦急的嗓音让顾言泽眉头一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涌现。

“什么事?”

“真不是你妈我的错,都是你媳妇儿自己不老实,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然后我就说想查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然后从医院做完DNA出来以后,她就没跟我回来,现在都过去一天了,她都没有回家,我派人去找了,到处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听得出,母亲语气中的急迫。

顾言泽紧紧的扣着手机,蹭蹭的怒火从脚底烧到了发梢。

“她的孩子肯定是我的,这还需要检查吗?她要是出了事,妈,别怪我恨你。”

啪——

挂断了电话。

顾言泽让司机掉头,“师傅,回机场。”

“好。”

出租车司机点了点头,调转了方向盘。

顾言泽紧抿着唇,车厢内笼罩着一层森寒的冷肃之气。

不能有事。

千万不能有事。

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妻子受不了婆婆的猜忌,硬是拽着她去做侮辱人格的DNA,所以才会赌气离家出走几天。

等他回到家,心爱的女人还会乖顺的等在家门口,等他回家。

“师傅,麻烦再快点。”

他已经等不及了,再重要的工作也不急他的老婆重要。

黄昏的夜,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收到命令的司机只好再度加快了速度。

暴雨倾泻而下,挡住了开车的视野。

司机怕出事,便放慢了行车速度。

“给我开快点。”顾言泽从兜里掏出一沓美金甩在前方的司机座椅上。

见到那么多钱,司机只好老老实实的加快速度往机场狂奔。

在基地等了顾言泽好久的宋嘉木,看着天空下起了暴雨,忍不住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他:“哥,你到哪儿了?按理来说早该到我这边了啊?”

“我不过来了,基地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就好,我要先回国,你嫂子不见了。”

“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好,那这边我先担着,你先找到嫂子再说。”

“砰——”

顾言泽的回答还没有说出。

出租车和前方一辆私家车撞了上去,伴着细细密密的大雨。

私家车直接翻了个身子,顾言泽所在的出租车也被挤压变了形,正值下班高峰期。

这场措手不及的车祸造成了这个纽约市中心的拥堵。

宋嘉木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撞击发出的刺耳声。

电话那头没了回音。

“哥……”

拿着手机,飞奔出门。

车祸发生以后,顾言泽重伤被送进了当地医院。

宋嘉木赶到的时候,病房内还在做手术。

他连忙给顾言泽的母亲江蓉去了一个电话。

接到电话,得知顾言泽出事,江蓉整个人陷入崩溃之中,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苏诺就是个贱人,是个扫把星,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一边骂,她便一边收拾行李,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美国。

在去美国之前,她还先去了一趟医院拿DNA鉴定结果。

看到鉴定结果的时候,她差点没气晕过去。

儿子出了车祸,还是因为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

她咬着牙,心想着一定要把结果带给儿子看个明白。

飞了十二个小时,才抵达纽约。

闯入顾言泽的病房。

江蓉老泪纵-横,把行李箱一丢,扑到病床前抱住面色惨白的儿子。

“妈,哥他已经暂时脱了了生命危险,您别太伤心了。”

宋嘉木站到病床前,好心抚慰伤心欲绝的江蓉。

“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只有叫我阿姨的资格。”江蓉愤恨的望着宋嘉木。

从顾言泽把宋嘉木领回家的那一刻起,江蓉就没有喜欢过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病秧子。

宋嘉木耷拉着忧心忡忡的脸,点了点头乖乖的叫了句:“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