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预丞回想当时在峥茱国的情形:“她没见过步则。见过茱姝公主和杏梨纱。和夜寂驰说话没超过一分钟,反而是我和夜寂驰待得时间比较长。”

敬幸追问:“那在列家呢?”

“我们在列家吃完饭,茱颍大长公主非要拉着我,给我说和列家女孩联姻的事。后来,彭湃就带着她去花园散步。再后来我们去机场,夜寂驰和步则就在机场等。”

敬幸琢磨完慕预丞的话,再分析对比,峥茱国和栢莯国所有有能力的人物。

依照她对夜繁星的了解。她更愿意想信,能巧妙调动峥茱国三大巨头的人是夜繁星。但没有有力的证据,这种猜想也只能放在心中。

“儿子,我回去,会买些护手霜,派人送来。你记得收。”

慕预丞懒懒地应了一声。

敬幸知道儿子对她的话不重视,再次提醒:“儿子。你身上有尘土,鞋底有泥。每天工作结束,一定要做好清洁工作。千万不能生病了。”

泥!

慕预丞突然想到,他和夜繁星去夜寂驰家时,他在夜繁星住的客房房间窗下,发现了几粒很小的泥块。

那时,他断定,有人进过夜繁星的房间。但他没发现夜繁星有异常。

如果翻窗进入房间的人,是专门去见夜繁星。

那个人,会是谁?

敬幸看慕预丞陷入沉思,问道:“儿子,你在想什么?”

慕预丞冲敬幸笑笑:“母亲,你想个办法,让我和二王妃单独见一面。”

“你要干什么?”敬幸紧张起来。

“我就是想请二王妃去求求二殿下,帮我想个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没肉吃,我都快疯了。”

敬幸没有摸清夜繁星的底,暂时不想惊动夜繁星:“这会不会给二王妃惹麻烦?”

“我听说,陛下对她最好。我就想和她说几句话。不会乱来。你让我姑姑去想办法。我怕我快撑不下去。到时我要是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你和我父亲可别怨我。”

敬幸也不想让儿子受苦,爽快答应:“我马上去找你姑姑。你千万别给我惹事。”

“嗯。”慕预丞起身,拿起扫把,开始扫路。

敬幸快步出了王陵,坐上专车,对司机说:“去见王后。”

司机将车开进双子连宫。

敬幸以最快的速度下车,酝酿出眼泪,进到东边城堡客厅。

慕太太从餐厅房走过来,远望到站在客厅的敬幸,走到敬幸面前,看到敬幸眼角有泪,以为出了大事:“怎么了?”

敬幸伸手抹了抹眼泪:“我刚才去看过我儿子。他只能啃饼喝凉水,手指上全是土。他的精神不太好,我担心他会想不开。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慕预丞就是慕氏唯一的指望。

慕太太为难说道:“我现在被陛下软禁在王宫里,哪里都去不了。我是有心却帮不上忙。这事你给我哥说了没有?”

“你哥说过,我儿子待在王陵比监狱里好。这里面的道理我也明白,可是我儿子太可怜了。”

“嫂子,哭解决不了问题,快冷静下来,想办法。”慕太太请敬幸坐到客厅短沙发上,让侍女再给敬幸上了一杯茶。

敬幸喝了几口茶,调整好情绪:“办法有一个,就不知道,行不行?”

“快说。”

“二王妃和我儿子交情不错。要不让二王妃去劝劝我儿子?”

“这个?”慕太太双手握拳,思量片刻,还是对慕预丞不放心:“柯荺的事还没结束,这万一再出一件这样的事。陛下怪罪,我们两个宗族可都得掉脑袋。”

“不如让二殿下,在旁边看着。”

慕太太认为可行:“这事,我想办法。我哥肯定还等着预丞消息,快回吧。”

“好。”敬幸放好茶杯,出了门庭。

慕太太拿直客厅的固定电话,拨打给白璨若:“璨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慕姨,请说。”

“听说预丞在王陵,情绪不好。他最听繁星的话,我想请你陪繁星,去王陵开导一下他。行吗?”

“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和繁星去看他。”

“这事麻烦你为我保密。要是被你爸爸知道就不好了。”

“没问题。”

“再见。”慕太太在放好电话,找了一个保镖,低声交待几句。

保镖就开车出了双子连宫,去到王陵侧边的墙边停车,翻墙进到王陵内。

寻找到慕预丞,跟踪慕预丞。

慕预丞扫过多一段路,将扫把放到竹筐上,去了洗手间,洗干净手,甩干手上的水珠。

出了洗手间,向从远处走来的白璨若和夜繁星,挥手。

白璨若和夜繁星去到慕预丞面前,停住脚步。

慕预丞对白璨若和夜繁星说:“你们来看我,还算有点良心。”

白璨若没好气说:“想要别人对你好,你就得有点良心。”

慕预丞嘴角一抽,不屑,看向别处。

夜繁星伸手,拉了一下白璨若的手:“好人做到底。好不好?”

“好。”白璨若不情愿地,往旁边走去,转头时,看到慕预丞推着夜繁星往另一边走,大叫:“慕预丞!你给我住手!”

慕预丞向白璨若灿烂一笑,竖起他的右手食指,放到自己嘴边,嘘了一声。

白璨若意识到,自己在王陵大声说话,非常失态,只得往夜繁星身边跑。

慕预丞小声对夜繁星耳边说:“泥土。”

夜繁星顿时反应过来,慕预丞不是情绪不佳,而是情绪好得不得了!

有可能,他已经猜出,在夜寂驰家的客房里,她和夜寂尘见面的事。

这事不能让白璨若知道。

如果她直接把白璨若支走,就直接印证了慕预丞的猜想。

那以后,她就有一个大大的把柄,捏在慕预丞手里。

白璨若走到慕预丞身边,拉着夜繁星走。

慕预丞纳闷,夜繁星为什么不害怕?难道他猜错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一定是夜繁星这个死丫头,不买他的帐!

“二王妃!我想二殿下,一定想知道,是哪个男人翻窗,进你的房间。”

白璨若不能接受别的男人进夜繁星住的房间,更担心夜繁星的安危。

“繁星。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夜繁星镇定说道:“我不知道,他说得是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