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韵慈应了巫颂贤一声,打开洗手盆上的水龙头洗手。

巫颂贤靠到孙韵慈身边,对着墙上的镜子,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说:“姐,今天你打扮得也太素。你瞧瞧那位,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位才是白家的大少奶奶。”

孙韵慈听出巫颂贤的话中带有挑拨之意,她是对夜繁星看不顺眼,但她做白家大儿媳妇,在外面她就不能随便对白家的人发表意见:“颂贤,今天她是主角。我孩子满月时,我也做过主角。”

巫颂贤挑拨没成功,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也就你能忍她的嚣张。我妈说她身上戴的那套红宝石首饰是你婆婆的结婚礼物。按理来说,婆婆最爱的东西应该传给长媳。”

长媳,这两个字眼刺痛了孙韵慈,她开始后悔给夜繁星出主意。

先前她也只是想让夜繁星去婆婆那里碰个霉头,却没想到夜繁星还真戴着婆婆的首饰大出风头。但这口气她得忍着,不能让巫颂贤看出来。

“颂贤,听说你和闫永桓去国度假。你们进展如何?”

巫颂贤笑容僵了一下:“我和闫永桓不可能。我是出国购物,在机场遇到出国度假的闫永桓。我们一起上飞机,但我们一下飞机就分开走了。这是谣言,你是听谁说的?”

“我出去吃饭,有个记者拿这个问题来问过我。”

“那些记者是诈你爆料。我真的和闫永桓没什么。”

孙韵慈没再说话,洗完手关好水龙头,哄干手,出了洗手间。

巫颂贤跟着孙韵慈身后,回到宴会厅。

此时,夜繁星正陪着婆婆廖蕴榛和一对来宾夫妇说话。

她已经另换了一条平肩齐膝的玫瑰红色的小礼服。

小礼服脖子及袖子部分以及最下面的裙边都带蕾丝花边。

她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只梳着花苞头,穿着一对低跟深红色皮鞋。

这种打扮显得她干净利落,气质脱俗。

巫颂贤认为夜繁星无论怎么打扮,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丑下鸭,忍不住又对孙韵慈抱怨:“她还真不识趣,真把这里当成了她的舞台。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

“今天这里就是她和她孩子的舞台。你要注意你的用语。万一你说的话被长舌之人传到白璨若耳朵里,白璨若会认为你不祝福他的孩子。依白璨若的脾气你认为他还会对你有好感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维护她?她给你什么好处?”

“她什么好处都没给我。我只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孙韵慈往白璨宏身边走去。

巫颂贤心里暗骂孙韵慈是一个圆滑的狐狸精。

孙韵慈和白璨宏私语几句,看婆婆和那对夫妇去到别桌聊天,她又走到夜繁星身边,轻声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回休息室休息?”

夜繁星点头。

孙韵慈扶着夜繁星回到VIP客户休息室,让夜繁星坐到化妆台前的椅子上,打开化妆台上放的保温瓶,用瓶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夜繁星手上,又在化妆台上的湿巾盒里抽取了一张湿巾擦夜繁星额头上的汗。

夜繁星有些不好意思:“嫂子,我自己来。”

“你还在坐月子,事做多了会累得落下病根。这些小事身边要是有人最好让身边人来代劳。”

“谢谢嫂子。”夜繁星喝起了水。

孙韵慈帮夜繁星擦完汗,将手中的湿纸巾扔到化妆台下的垃圾桶里。

夜繁星喝完水。孙韵慈又将夜繁星手上的瓶盖盖回到保温瓶上。

白璨若从外面走进来。

孙韵慈急忙对白璨若说:“繁星有些累了。”

“嫂子,我要带我老婆回家休息。外面的事还得麻烦你照应。”

“好说。”孙韵慈向夜繁星笑了一下,离开VIP客户休息室。

白璨若走到夜繁星身边:“是不是刀口又痛了?”

“休息一下好多了。我们这个时候回家不太好吧?”

“应酬的事我不管。我只管我老婆和孩子。”

夜繁星听着白璨若的话好感动,但还是觉得不妥:“老公,这事你有没有问过爸妈?”

白璨若抿嘴一笑,没有答话。

夜繁星明白这是白璨若擅做主张。

那次为姥爷姥姥举办运动会,她亲眼见过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孙韵慈忍痛去到运动会现场助威。

虽然公婆没有勉强孙韵慈到场,但是孙韵慈清楚自己是白家大儿媳妇,如果不到场,说闲话的人就会很多。

她是白家小儿媳妇,可以不用像孙韵慈那样事事都做典范,但她也不能让别人说她闲话。

“老公,我们现在回家不合适。”

“我是担心你坚持不到最后。”

“我必须得坚持到最后。我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你先出去应酬吧。”

“好吧。等一会儿,我来接你。”

“嗯。”

白璨若刚走出门外,就遇到廖蕴榛:“妈,你一定很累了,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和你老婆可以回家。”

夜繁星听到廖蕴榛的话,慢慢站直身体:“妈,外面还有那么多来宾。我们先走,会不会让来宾感觉我们怠慢他们?”

“有我和你爸在,你不用担心。你和你老公先回去照顾孩子。”

“好。”夜繁星笑着目送廖蕴榛离开。

白璨若横抱起夜繁星,将夜繁星直接抱到停车场的车上。

保镖司机开车,将他们送回到白家。

白璨若又将夜繁星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夜繁星平躺好:“老公,你也躺着休息一下吧。”

白璨若趴到夜繁星身边,吻上夜繁星。

敲门声。

白璨若的好事又被打断,带着怒火回头看。

房门外站着表情严肃的琰叔。

白璨若只好收起怒火,下地,走到门外:“琰叔,什么事?”

夜繁星看琰叔表情不好,盯着琰叔看。

琰叔瞥了夜繁星一眼,又对白璨若说:“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分钟话。”

白璨若关好房门,跟着琰叔去到楼梯口。

琰叔小声说:“红宝石首饰还回时,项链脱落了一颗珍珠。”

白璨若知道那套红宝石首饰是妈妈心爱之物,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他为夜繁星辩解:“琰叔,手工镶嵌的东西,存放时间久了,掉一个珍珠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