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浑然未觉,拉开椅子坐下,托着香腮。
“五行观青云子,连个道号都那么的别致。”
念叨最后,噗呲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青云子像是在神话小说中才出现的名字。
穷乡僻壤怪事多。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好笑。”
背后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把江医生吓得从座椅上蹦了起来,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功夫消失一空,脸色都青了,顿时心烦意乱一拍桌子气恼的转过身,呵斥道:“姚文仙,你偷偷摸摸的想吓死人啊!你干嘛呢?”
姚文仙讪讪的从她的身后转了出来。
江医生扫了一眼,也许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的缘故,眼前一亮。
只见她梳着一头及肩的长发,刘海下一双灵动的黑色眼眸清澈有神。那纤细的眉毛,柔弱的鼻梁,娇小的嘴唇,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瓜子般的俏脸上,秀丽可人。
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啊,这样的一副躯壳下竟然埋着一颗野蛮、火爆、泼辣、刁蛮的心,就是不让人省心。
好好的一个红三代,对于自己父母安排的路子完全看不上眼,独自跑娱乐圈玩得风生水起,据说被姚伯伯摔掉的茶瓷都够装一车了,平时也都不敢回家,逢年过节才敢回家露个脸,躲得最多的对方除爷爷奶奶家,还有就是自己家了,可惜,从去年自己调狼牙特战队后,就没有在家呆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一年没有见这位闺蜜了。
姚文仙浑然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径直坐到了对面的桌子上,面带着贼兮兮表情一头凑了过来,悄悄的问道:“江红梅,你思春呐,我跟你外面的男的可劲的坏了,你可别被人骗了,记得一定要带来给我看看,姐姐我给你把把关。”
我们江医生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苦笑不得,顺手用桌子上的书砸了她一下。
“说什么呢?我有你说怎么不堪吗?我用得你操心吗?还姐姐?”
话一出口,那双眼眸又浮上了心头。
姚文仙咯咯一笑,“你看,还想骗我,江红梅,我跟你说,你撅个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了。”
江红梅一听怒不可解,气道:“姚文仙,你闭嘴,说正事,不然你给我出去,我忙着呢!!”
姚文仙连连举手投降,讨好道:“好,好,江医生,我说正事。”
江红梅一怔,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
“我们几个人组织了一个车队,响应号召全国人民团结在一起,帮助灾区人们共渡难关,筹备了很多的物资,准备深入灾区去救援。”
江红梅一听,眉头顿时皱着了一起,脸拉了下来,呵斥道:“你们真是胡闹,现在灾区交通都还没有通呢,你们怎么进去啊?再说了你们懂什么啊,可别去添乱啊!”
姚文仙一听不乐意了,声音拉高了几度,“江红梅,正因为现在交通都堵了,我们更需要送去啊,光靠你们部队忙的过来吗?”
“你——”
江红梅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算了,省点力气吧。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姚文仙一听,绕了半天终于奔向主题了,眨了眨明眸道:“这次地震把震中心的房子都夷为了平地,很多的人受伤急需救治,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想找一名战场急救经验的医生跟我们一起组队进入。”
江红梅明知故问,“嗯,考虑的挺周到的,那你们找到了吗?”
“江红梅,这不我哎找你了吗?”
江红梅用手指指指自己,“我啊,不去——,我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救治这里的伤员。”
姚文仙咬了嘴唇,和颜悦色的乞求道:“红梅,来之前我打听过了,你还在休假呢,这不算上级派遣任务,你要离开只要招呼一声就行。”
江红梅正色道:“文仙,听我一句劝,你们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灾区中心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你们又不懂专业的救治知识,光靠一腔热血是不行的,好心会办坏事,你们有多少物质我来协调交给救援部队,让他们送进去也一样。”
“停,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进去?”
江红梅无语的摇了摇头。
姚文仙一听,转身径直的向门口走去,“你不去,我去找别人。”
等到房门关上,姚文仙站在江红梅的办公室门口一脸沮丧,任务失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要是平时,就凭她的这张华夏一线明星面子,找名医生还不方便,现在特殊时期,医院伤员都把走廊都塞满了,那还有闲暇得到医生啊。
就算是想从后方医院临时找名医生,也过不来,航线基本都是物资运送为主,客航维持而已,就算这样也来不及,车队已经等了两天了,今天下午必须要出发了。
姚文仙愁眉不展,下了楼后,准备跟车队得到其他成员一起商量方案。
忽然,一簇人围在一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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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磊看着小护士给自己拔掉输液管,就准备下床。
“你干嘛?”
方磊解释道:“我在床上都躺了好几天了,下床走走。”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道:“你才刚苏醒可以吗?你等等,我先去问问江医生。”
方磊连忙制止,小声道:“护士,我就在病房门口走走,不会走远,不用麻烦江医生。”
小护士一时拿不定注意。
方磊连忙下了床,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你看,我不知道很好吗?没有问题的,等会我找江医生,我现在很好,不用住这重症病房,病房不是紧张吗,我让出来。”
小护士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道:“那你一定不能走远,只能在门口走廊上活动。”
“好。”
方磊想了想问道:“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小护士想了想答道:“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几乎每天来病房门口看你,问他是谁他也不说,看上两眼就走。”
方磊沉思了片刻,长叹了口气,对着小护士道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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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不是临时架设的病床就是愁容满面伤员,还有就是他们的家属,基本个个都挂着伤,充斥着浓浓的药水味,两转三转,不知不觉就下了楼,到了大厅。
不时的有救护车经过,一副副担架上面是一个个急需救治的伤员。
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又该轮到小护士查岗的时间了,方磊正准备转身上楼。
忽然,大厅中响起一声大哭乞求声: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
“不是我不救她,你送来的太晚了,她已经死了。”
很快,喜欢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团。
方磊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
一个光着膀子,一身黝黑的皮肤,浓眉大眼,抱着一名医生的大腿哭的泪流满面。旁边停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位妇女,许是受伤有一段时间了,衣服上血迹斑斑,都结成了黑色的血块,满脸污迹,印堂发黑。
方磊上前摸着妇女的手臂,搭了一下脉门,一丝脉动几乎微不可寻。
医生许是被地上的大汉拖久了失去了耐心,突然看到有人去摸“死者”的脉搏,怒道:“你谁啊,你是医生吗?”
方磊看了一眼,道:“江湖郎中而已,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