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奢曾经跟我说起过,大概十年前他的原身从帽儿山下被救出来以后,他就无意中拥有了一个特殊的能力。在遇水和有我在场的情况下,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别人心中所想。但是我好像是个例外。
赫奢突然告诉我,他竟然也读不出马思哲的心中所想,这让我有点意外。到不是说这件事本身有太大的不妥,而是在这件事上,马思哲为什么会成为例外?
在我身上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奇怪,因为我本身和这件事掺和的够深,马思哲本来就是被我无故拖进来的人,怎么也会有这种情况?这就让我很讶异。
难道是马思哲在帽儿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左思右想,觉得最重要的是要确认一下马思哲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这种情况。
“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赫奢问我。
我呆楞的点了点头,好像清楚,又有很多疑问。“你是怀疑马思哲有事瞒着我们?”
赫奢摇摇头“不是怀疑,他一定有事在瞒着你。”
我向来对赫奢说的话都没有什么疑问,这一次赫奢笃定的语气,听的我一阵一阵的恶寒。马思哲,他会有事在瞒着我?就算有,那会是什么事呢?
“你对马思哲了解多少?”赫奢突然问我。
这时,我们头顶的铁链传来一阵细碎的撞击声,原来是董明修在上面敲击。
“喂!下面没事吧!”
我刚想开口回一声,却被赫奢摁住,赫奢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对马思哲了解多少?”
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我和马思哲相处也就大学四年而已,了解多少我不好说。但我知道我们俩一起熬夜看过球赛,我急性阑尾炎发作还是他背我去的医院,他被女人骗了钱,大半夜喝醉抱着我们学校的门卫叫亲爱的,还是我给拖回的寝室。我一个电话他就能不问理由的空降东北,哪怕我们已经五年没见。不管我们到底有多大的性格差异,但也好死不死的在一起住过几年。
“我不了解他,但我相信他。”我并不是相信赫奢没有事情瞒着我,我是相信就算他有事情瞒着我,也绝对不是对我不利的事情。作为兄弟,我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赫奢沉默了一会“但愿事情如你相信的那样。”
我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抬头叫上面的人‘安全的,下来吧。’
接着就听见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好像是他们几个陆陆续续的下来了。最先露面的事董明修,一下子从铁链子上跳下来。
‘你们俩捅捅咕咕的说什么呢。’马思哲下来就狐疑的问我。
‘秘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马思哲说,要是说谎的话,就凭我的演技,肯定分分钟拆穿。还不如索性什么都不说,连谎都不撒。
马思哲憋着嘴哎呦哎呦了两下‘行啊行啊,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滚犊子。’我没心思和他贫。
除了上面层层叠叠的锁链,下面倒是没什么阻碍。一片很开阔的空间,我向里面看了几眼‘这里面是什么地方?’
赫奢抽出短刀握在手里‘上面有镇骨钉,总归不是好地方,万事小心。’说完自己走在了前面。一万和阿拉示意我们几个走在中间,没什么好推辞的,我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赫奢身后。
不同于之前潮湿阴冷的地下墓穴,这里四周都在显示两个字---干燥。
墙壁好像我轻轻咳嗽一下都会有灰土飘下来,这种墓里就算是有尸体,也早就干巴成标本了。空气里的粉尘好像极细小,我尽量轻轻的呼吸,但还是有不少飘进了嗓子里。我倒是想忍住不咳嗽,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但每轻咳一下,都会镇下墙壁上不少的灰。
马思哲摆了摆手‘这是云南吧,我怎么感觉跟黄土高坡似的。’
说来也奇怪,怎么这一片就干成这个鬼样子。‘云南今年旱吗?’我回头问董明修。
董明修也轻轻的松了一下嗓子‘今年的雨水是近十年来最大的了。’
按理说这里离地表不算远,如果雨水大的话不应该干成这样。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走在沙漠里一样,又干又闷。
‘一万,带水了吗?’我问。
一万把背包抻到面前,翻找了一会‘带了,但是不多。’掏出来一个便携水壶扔给我,我拧开微微润湿了一下嘴唇就还给他了。估计后面用水的地方会很多,还是先节省一点。
一万边往背包里放壶边说‘这里面怎么有点热气呢?’
‘可能是太干了,心理作用。’我说道。
马思哲把手往两边墙壁前试探了一下‘这上面真好像有热气。’赫奢把手贴上去感受了一下,顺便扣下来一小块土,用食指和拇指碾了碾,皱了皱眉。
‘怎么了?’我问。
‘这土本身好像就会发热。’
‘啊?’我赶紧也扣下来一小块,慢慢的碾开,好像真的有温热的感觉在指间蔓延。止咳真是奇闻了,土还有会自己发热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也皱着眉头研究,突然,我看见那块被扣起的土块下面,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点。
我弯腰想仔细查看一下那个小点,发现它竟然慢慢的蠕动了起来,接着开始破土而出。旁边的一万大叫‘这是什么东西?’我顺着一万的方向一看,不光是我这里,无数的地方都开始出现了那个白色的小点开始慢慢的蠕动。
整面墙都像是活了一样,开始鼓起一个又一个的小包。紧接着小包被拱开,里面露出了白色的东西。我低头一看,那是像白色蛆虫一样的肉虫,正密密麻麻的嵌在墙里。
我看的缩了一下脖子,后背一层一层的往外冒鸡皮疙瘩。估计有密集恐惧症的看一眼这场面当场都能口吐白沫昏厥。
‘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马思哲嫌弃的往后退。
一万挠了挠后背‘这好像是。。。蛆吧。。。’
‘我的娘,这后面要是一片化粪池我就醉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好端端的墙上会出现这么恶心的东西。更何况这墙还这么干燥,这东西是怎么存活的?
后面一直不声不响的阿拉突然开口‘这是百无足。’
马思哲边往后退边问‘啥东西叫百无足?就这些个小蛆?’
‘这不是蛆,这是一整只。’
‘啥玩意?一整只?这是蛆王吧。’马思哲膈应的嘴都合不拢。
‘现在墙上钻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他的触角,真正的百无足躲在这面墙里。’
听阿拉这么说,我好像多少放了点心‘这东西这么大,应该出不来吧。’
‘我不知道引这东西的诱因是什么,但是它的每一个触角都是有毒液的,毒性足以毒死一头大象,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阿拉虽然在说一件很着急的事,但是口气听起来始终觉得不温不火的。这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走走走,赶紧走,我看不得这东西。’马思哲道。但是路遇这东西,又怎么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了的。
就在马思哲话音刚落的时候,墙上突然掉下来好大一块的土块,足有我拳头大小。里面嗖的一下伸出来一条白色的触手,大概有一米左右的样子。顶端是尖尖细细的,越往后越粗,卡在墙上的部分大概有我小臂粗细。还好离我们不算太近,没人被挂连到。
远处看去,那只触手上好像挂着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大概就是阿拉说的毒液了。墓道没有尽头,但是看里面好像并没有这种东西,现在怎么能快速通过这里才是关键。
刚刚伸出的触手正好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想要通过势必要经过那只触手下面。触手的长度大概在一米左右,墓道的宽度显然大于触手的长度,就是不知道我们紧贴墙壁过去会不会被够到。现在这种情况,还需要一个人先过去试一试,光凭看是确定不了。
赫奢抬脚刚要走的时候被阿拉拉住了‘我来吧。’
赫奢拂下了阿拉的手,轻声说‘我来。’赫奢后背靠着墙壁的另一头,瞄着那个百无足的触角,慢慢的往另一边蹭。那个触角上面好像有什么感应器一样,随着赫奢的移动慢慢摆动。此刻那东西正停在赫奢的面前,眼看着就要碰到赫奢的鼻尖,我也跟着捏了一把汗。但好在也隔了一拳头的距离,赫奢总算安全的移动到了安全距离。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在我后脑勺的位置,轰隆一声也冲出来一个东西。马思哲摁着我的后脑勺趴在地上,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拎着衣服领子从地上拖了起来。接着我就看见一个白乎乎的东西猛地砸在了地上。
我定睛一看,这条百无足的触角简直跟之前的那个不是一个级别的。别说是够到墓道另一头,估计在里面转两圈都可以。
本来安全脱身的赫奢又原路撤了回来,把手中的短刀甩了出去,穿过百无足的触手狠狠的打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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