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眉尖微挑,目光缓缓落在齐媛媛的身上,眼中划过一抹冷笑。
因为表姐妹的血缘关系,齐媛媛与何珊珊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何珊珊身上的气质温柔娴静,而齐媛媛则显得傲慢许多,从小到大她都要压何珊珊一头,对方没有的她要有,对方有的她更是想方设法也要抢到手里,那些喜欢表姐的男孩屡次被她抢走,她就是喜欢这种快感。
此刻她含羞带怯地看着薛楠,继续说道:“我一定会比表姐更用心地伺候您。”说着她眨了眨眼,流露出妩媚的风情。
薛楠缓缓走近,齐媛媛脸上闪现一抹喜色,站起身想要攀住薛楠的肩膀,然而还不等他站稳,薛楠猛地推开这个女人,齐媛媛跌坐在沙发上,耳畔传来男人毫不客气地讥讽。
“你以为我是没见过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薛雪漠然地看着齐媛媛,薛楠从年轻到现在,身边不知道跟着多少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那些女人无论长相还是身材不知道超出齐媛媛多少,对方竟然还想自不量力地勾引薛楠,落到旁人眼中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齐媛媛的父亲更是撇过头不愿意再看女儿丢脸的模样,薛楠朝身后做了个手势,冷冷道。
“我要这对母女的一只手和一条腿,至于那个男人,打断腿就算了。”
薛家的效率很快,薛楠还没有进入这个房间就已经拿到了何家的资料,证明保镖打听的情报的确大都是对的,何倩对何珊珊简直像佣人一样呼来喝去,任由自己的女儿欺负她,甚至当初还想让齐媛媛顶替对方上大学的机会,非但如此,从小到大何倩对姗姗非打即骂,就算是刻薄的后母也不过如此,齐媛媛更是有样学样,对这个表姐傲慢至极,这些多年来的积怨积累到今天,她们为了周亮的一百万还要下手毒死何珊珊,这样歹毒的心肠,要一只手和一只脚还是便宜了她们。
至于那个男人虽然没做过什么事,但眼睁睁看着妻子和女儿如此对待何珊珊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薛楠转身离开,保镖们一拥而上抓住几个人,往他们嘴巴里塞了棉布。
这对母女想要惊叫,却被堵住嘴巴,只能亲眼看着保镖从怀里拿出刀子,朝着自己的手和脚靠近。
离开这个地方,薛雪接到电话,袁姗姗的命暂时保住了,不过还是有危险,随时有可能丧命,现在被转入ICU。
薛雪将这一切告诉了薛楠,问他,“您真的准备娶何秘书吗?”
她对这一切当然是乐见其成,但同样不希望薛楠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否则也是对何珊珊的不负责。
“嗯。”薛楠点了点头,想起之前接到薛雪电话,得知何珊珊出事后一瞬间的惶恐,“很确定。”
看着大伯的表情,薛雪勾起唇畔,露出笑容,“看来爷爷也能放心了,这样一来大伯的病情也能彻底痊愈吧。”
薛楠白了薛雪一眼,“小孩子不要知道的太多。”
“这可是对你在爷爷面前打报告的回敬。”薛雪吐了吐舌头,随着何珊珊病情的初步稳定,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如果今天何秘书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但薛雪会愧疚一辈子,就连薛楠恐怕也会后悔终生。
“你这丫头。”
薛楠揉了揉她的脑袋,眉宇间的阴霾逐渐散去,“你回家吧,我去医院那边守着。”
薛雪点了点头,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薛楠自己去解决,自己跟去当电灯泡可就不好了,再说这个喜讯也应该早点告诉爷爷。
何珊珊的病情慢慢稳定,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虽然还需要住院观察,但也已经可以和死神说再见了。
作为这次事件的主人公,何珊珊辗转反侧总觉得脑海中像是有一把刀子,自己稍稍摇晃,那刀子就狠狠刮着头皮,让她无法安眠,越发烦躁。
忽然间有一只手轻轻扣住她的掌心,其上传来的力道并不大,却似是有一股安心的力量,脑袋里不时传来的疼痛仿佛也变成一片温柔的海洋,只是眼皮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让她无法睁开眼,看看那只手的主人究竟是谁。
疼痛消失,困倦的睡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何珊珊动了动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终于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却看到床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靠在床边坐在一把和体型不符的椅子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只手握住她正在打吊针的手,另外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经过一夜的守候,薛楠身上的西装都显得有些凌乱,胡茬更是悄然冒出一个头,显得格外颓唐,可何珊珊的眼中满是惊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想喊薛楠的名字,又担心话一出口梦就醒了过来,自己这段时间不是天天做这样的梦吗?可醒来后却要去分公司,再也看不到薛楠的身影。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我不要醒来吧……
何珊珊轻叹一声,在见到薛楠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无关身份,无关年龄,无关财富。
她知道自己的门第几乎不可能嫁入薛家,所以一直悄悄收敛着自己的痴心妄想,安心当一个好秘书帮薛楠分忧,直到那天地震,自己的心思被薛小姐戳破,只可惜自己还是太天真。
只是如果是梦,手掌传来的温暖触感又怎么会这样真实?何珊珊轻轻勾了勾指尖,贪恋着这份温度,薛楠在梦中就感觉掌心酥酥麻麻,似是谁画了个圈,他本就觉浅,猛地惊醒,正对上何珊珊小心翼翼地眼眸。
两人四目相对,转眼间似是交换了无数情绪,这一夜何珊珊一直在死亡线的边缘挣扎,连带着薛楠的心也七上八下哦,直到早上对方病情稳定,他才被允许进入病房,算一算到现在睡了不过一个小时。
“姗姗,你感觉怎么样?”薛楠询问着,嗓音略显沙哑,何珊珊瞪大双眸,喃喃自语。
“这不是梦,这竟然不是梦……”
讶异的声音简直让人心都化了,薛楠轻轻握住女人指尖,避开针头部分,温声道,“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何珊珊生怕薛楠放手,指尖微微用力,脑海中开始回忆,记忆中自己喝下了姑姑倒得那杯水,然后就人事不省了,此刻看周围的布置恐怕在医院。
“那杯水有问题?”
“是。”提到那对母女,薛楠冷哼一声,“不过她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何珊珊抿了抿唇,她虽然善良但并非愚蠢,没想到同样是一家人,对方竟然会对她下毒,她自然不会傻乎乎地为她们求情。
“所以薛董是因为可怜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吗?”何珊珊一眨不眨地看着薛楠,生怕得到残忍的答案,她知道自己是糟了池鱼之殃,但如果能让薛楠多看自己几眼,她宁可多受些罪,只怕现在的温柔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水中花镜中月,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看出了女孩的心思,薛楠轻笑,扣住何珊珊指尖的力气稍大了点,“我的同情心可没那么泛滥。”
如果仅仅是因为同情,他大可以只给何珊珊一笔钱,找专门的人来照料,自己亲自前来,从时间成本来看也太不划算了。
砰砰砰。
何珊珊只觉得心头不住跳动,似是要从胸口蹦出来般,望着薛楠刚毅的脸庞,注视着那双以前很少在自己身上停留的双眸,她担心这一切都是幻觉,却又忍不住想要听到那个答案。
“所以,薛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薛楠抬手,将何珊珊耳边的碎发勾到后面,目光越发温柔,“为了补偿你,毕竟你是因为上次的事才遇到这种无妄之灾,不是吗?”
何珊珊愣住,心头空荡荡的,原本的期待都变成了难过,“可是您刚才才说,不是因为同情……”
“嘘。”薛楠轻轻竖起食指,按住何珊珊嗡动的嘴唇,唇畔含着笑容慢慢靠近,“我想问问何秘书,是否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我想用一辈子好好补偿你。”
就在这一瞬间,何珊珊本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简直比梦中幻想的情节更惊心动魄,原本何珊珊想过很多次,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自己,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然而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仿佛都已经死机,甚至连眼睛都无法动弹,只能愣愣地看着薛楠的双眸,看着对方的脸庞越来越大,直到……一双嘴唇轻轻咬住她的嘴唇,缠绵地Tiao逗她的牙关。
何珊珊没有经验,只觉得异常酥麻的感觉从唇齿传来,让她随时快要晕倒。
滴滴滴,异常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缠绵,更准确地说,打断了薛渠继续轻薄自己的xiǎo mì书,闻讯赶来的护士急忙推开病房的门。
“又出什么事了吗?病人心跳频率过快。”
然而入门后只看到何珊珊脸红的不成样子,而堂堂的薛家总裁则是唇畔挂着暧昧的笑容,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手指。
“咳咳。”自己好像来的有点不是时候,护士长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憋了半晌才开口,“病人的病情刚刚稳定,还不能做激烈运动。”
说完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滴滴滴,何珊珊的心跳更快了,羞得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被子里。
“看来何秘书以后不仅要负责我的工作,还要管理我的日常起居了。”
薛楠说话的语调暧昧的不像话,何珊珊连应答的勇气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几个月前同学聚会,一个大学同学开玩笑时说的话,那时候自己听不得这些玩笑,还狠狠斥责了他,但此刻那句话就这样浮现在自己耳边。
“所谓秘书,就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日用加夜用……”
呸,何珊珊心中啐了口,胸口却酝酿出一种甜甜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