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唐初夏没什么胃口,便推了夏美共进午餐的邀请,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

自从褚湛早上将粉丝们请走,一上午她都跟褚湛待在练习室里,听着褚湛练琴,练歌,她纷乱的心顿时就安静下来,那些烦恼也渐渐的被忘掉。

原来美好的音乐真的可以让人暂时忘记一切痛苦。

她越来越发现,褚湛就是这么一个能为无数人编织美梦和感动的歌者。

蓦地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薛倾北。

以前唐小武的电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接起,但是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觉得薛倾北和她并不在一个世界里。

因为每回想起薛倾北,她脑海里就会反射性的浮现徐暖的脸。

潜意识里,她很排斥,或者说她还是没有从心里完全接受唐小武变成薛倾北的事实。

她这样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

提着一袋食物的褚湛刚进休息室便见唐初夏拿着震动着的手机也不接,就这样怔怔的看着。

“怎么不接?”

“呃??”唐初夏慌忙间按掉了电话,“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薛倾北是谁?我看这个人先前就给你打过电话。”

“你怎么知道?”

褚湛将便利带放在桌上,“刚刚在练习室你出去了一会,我看见你的手机响了,你也没接,我就瞄了一眼。”

他从袋子里拿出三明治递给她,“怎么,是你的变态追求者?”

“才不是的,”唐初夏接过他手中的三明治,“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吃饭?”

“因为我是天才呗。”褚湛咬了一口三明治,单手撑在桌上坐了上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唐初夏放下手机,踟蹰了一会才说道:“薛倾北就是我弟弟唐小武。”

“这话什么意思?”褚湛完全听不懂她说的什么。

“我弟弟不是我的亲弟弟,他??他前不久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褚湛点点头,“这么说来,你还没有接受他的新身份?”

“嗯??可以这么说吧。”唐初夏剥开三明治的外包装,咬了一小口,新鲜的水果混着沙拉酱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由赞道:“这个水果三明治还挺好吃的。”

“那是,小爷我的品味什么时候差过?这家的三明治都是现做的,新鲜得很,吃一口立马有食欲了。”

原来他是知道她没有胃口才特意去买的三明治??唐初夏蓦地心里一暖,这个趾高气昂的超级巨星其实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可她却不能够给他任何回应。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总得面对薛倾北不是?”

“嗯??”唐初夏点点头,“的确,找时间我会跟他见面好好谈一谈。”

“演唱会你准备得怎么样?”

“对于我这种天才来说自然是没问题。”

一口一个天才,他还真是??唐初夏不由得脸上带了笑。

褚湛见她笑了,薄唇也微微上扬,只要能逗她开心,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嗯,说得也是,跟着arone哥这种天才,我的智商和档次也有所提高。”唐初夏顺着他附和道。

两人相视一笑,休息室里的气氛顿时温馨轻松起来。

这时夏美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初夏姐,你弟弟来找你了,正在公司楼下呢!”

因着薛倾北外形俊俏,所以她对他印象挺深的。

“噢??”唐初夏半天才回过神来,将没吃完的三明治重新包了起来,放在桌上,转头来对褚湛说道:“我下去一趟,你吃完休息一会,下午还要练习。”

褚湛点点头,“需不需要我陪你下去?”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处理的。”唐初夏冲他一笑,转身出了休息室。

见唐初夏走了,夏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到褚湛面前:“arone哥,初夏姐跟她弟弟有什么事要处理的啊?”

“关你屁事?”褚湛桃花眼一挑,“吃你的饭去。”

“哦??”夏美期期艾艾的从他身边走开,她真是羡慕唐初夏啊,整个公司褚湛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但只要唐初夏一出现,他立马就笑得灿烂起来。

唐初夏刚从电梯出来就见薛倾北正站在大厅里。

“小北!”

“初夏,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薛倾北快步朝她走来,俊朗的脸上全是不满。

“我??刚刚在练习室音乐太大声,所以没听到,刚刚听我同事说看到你在楼下,所以我就下来了。”

“怎么今早出了那样的新闻你也不和我说?”薛倾北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这种感觉让他如履薄冰,不知所措。心里异常的烦躁。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自从那天在医院她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以来,两人之间就没怎么见面。

前几天她回家里去拿东西的时候也没见着薛倾北,她收拾完东西,一个人在客厅里呆呆的坐了许久。

这个原本是她最依靠的,被称之为“家”的地方,突然间让她觉得陌生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以前和小武在一起的快乐和温存。

只是现在小武已经变成了薛倾北,他们之间因为隔着白乔溪,最近彼此都闹得不太愉快。

蓦地她猛然记起,她那次去泰国出差之前在唐小武的房间里无意间发现的那张名片。

现在想来那张有Esy的名片才是他真正的身份吧,这样前后联系起来,其实他早就恢复薛倾北的身份了,只是一直没对她讲。

那时唐小武跟她说是去参加暑期实习了,她就真的相信了。其实他是开始接手薛家的产业去了??

或许他是怕太早告诉她,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不必要的间隙吧。

唐初夏自认可以理解他的这种做法,却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好像有什么东西盘横在她和薛倾北之间,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单纯的把他当做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