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陷阱(1/1)

第一六二章 陷阱

“尊敬的奥克西姆先生:当您收到这份邮件的时候,我或许已经落入敌手,但请相信做为家庭最忠贞的成员,我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誓言,我不奢望自己能够逃过这一劫难,只希望能够洗脱自己畏罪潜逃的不名誉身份。自奥克西姆小姐自澳大利亚被敌人抓走后,我一直紧跟线索,追踪敌人,并且查出了敌人的身份与奥克西姆小姐的下落。对方是来自中国春城的法师,主使者鱼承世是目前人类术法世界的军火巨头,东欧各国法师协会仗以维持目前战局的术法武器,就是他名下公司生产销售。鱼承世与春城法师协会一直对我们这些异类报以极大的敌视态度。我本想借着异种联盟前往春城购买武器的机会营救奥克西姆小姐,以洗清自己身上的不名誉罪责。但我低估了敌人的警惕性,刚刚进入春城就被发现,异处联盟的代表团全部被捕,幸好我及时查觉饶幸逃出敌人的监控。请原谅我不能打电话给您当面说清情况,春城法师协会的监控严密,我担心国际长途电话也在他们的监控范围之下,因而暴露家族的位置。也请原谅我犯下的错误,因为我小小的私心,而使敌人更加警惕。目前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奥克西姆小姐就被押在春城法师协会总部接受拷问,生命暂时无忧,请先生尽快派出人手予以营救。您忠诚的赛琳?苏美。”

发出这份电子邮件后,苏美收起手机,警惕地四下观察了一番后,从树上溜下来,迅速离开原位。此时她正隐身在春城动植物园内。自宾馆逃出来之后,她连出租车都不敢乘坐,更不敢使用妖法——进入春城范围后,她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了春城上空时刻不停的雷达波动,这种全天侯全覆盖的雷达监控,她甚至在大多数欧美城市都没有见过——一旦使用妖法,她会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而以春城法师协会的实力,既然连水妖精和八歧大蛇这种级别的妖魔都能捉到,对付她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她也没有考虑伊利亚多安排的逃亡路线。整个代表团都被活捉了,敌人很容易就能从俘虏口中拷问出这个逃亡计划,到时候事先预定的逃亡路线反倒会被敌人重点关注。所以她决定暂时潜藏在春城静待其变。不过,她没有把握能逃出去,所以她必须得为自己安排后路,这才有了这份发送给水妖精父亲的邮件。

在短短的邮件里,苏美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位忍辱负重一心想营救被俘上司的忠诚战士,但事实上,如果她知道活捉了水妖精和八歧大蛇的人就是春城法师协会的法师,那打死她也不会跑来送死,肯定是跑得离春城有多远就多远。

换了一个位置之后,苏美重新隐藏起来,多等了一会儿,确认刚刚发出去的那份电子邮件没有被敌人发现后,这才重新掏出手机,开始写第二份邮件。这一份邮件是发给异种联盟主席的,她这次可是做为异种联盟反抗人类的**战士来春城执行任务,出了事儿,异种联盟总不能不管吧。

“尊敬的尼克拉斯先生:当您看到这份邮件的时候,我或许战死,或许已经落入敌人的魔爪。虽然只是一名联盟的新兵,但我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向敌人曲膝投降,如果可能我会选择光荣的战死,为了自由而死,我无上光荣,为了**而死,我死而无憾。在此之前,我给您发送这份邮件,是为了向您告知春城及中国法师协会的立场与态度。以主席鱼承世为首的春城法师协会,对异种联盟报有极端的恶意与仇视,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是我的种族必然是我的敌人,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接受异种联盟的善意,甚至有可能认为我们的此次行动是对他们的挑战而加大对东欧各国法师协会的支援力度。鱼承世公司生产的术法武器目前占据国际术法界武器交易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份额,是支撑东欧法师协会战局的重要支柱,一旦失去这个支撑,东欧法师协会绝对无法在我联盟的打击下坚持多久。更重要的是,除了鱼承世公司,其它军火商的实力即使加起来也无法供应东欧法师协会对于术法武器的需求。所以我恳请您考虑派出部队打击并摧毁鱼承世的术法武器生产基地。自由万岁!**万岁!您忠诚的赛琳·苏美。”

苏美只希望那位向来以杀伐果断著称的联盟主席在接到自己这份邮件后,能够立刻拍板做出袭击春城的决定,如果她能躲藏到那个时候的话,就可以乘机逃出春城了。

发完这封邮件后,苏美将所有的通讯痕迹都清除干净,毁掉手机卡,把手机扔在地上,然后小心地再次换了个地方。这一次她直接离开了动植物园,如果敌人通过定位手机来寻找她的话,就会被误导到动植物园来,给她再争取点时间。

在离开动植物园前,她利用随身携带的装备简单地化了下妆,使自己的外貌看起来像是亚洲人,如果能配合妖术的话,她可以把自己的相貌伪装成百分之百的中国人,可现在只能将就一下了。

这座北方城市比不得南方那种不夜城,北方天寒,即使到了夏天后半夜室外也会有逼人寒意,所以北方人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虽然只是十点多钟,但街上却已经是行人稀少。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要求去最近的宾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敌人应该想不到她这个本应仓皇逃窜的抓捕对象居然会敢光明正大的住进宾馆里。而她选择住进宾馆,也是因为法师协会势力再大,毕竟是暗中的力量,不可能公开对所有公众场合进行大规模搜捕,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局势已经完全失控的东欧诸国和土巫势力强大到可以操控政权变更的非洲。开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大概二十出头,很憨厚的样子。

春城的出租车司机不像京城的同行那般健谈,多数都是沉默寡言,问了去哪儿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地听广播,基本上不与乘客搭讪。

不过,这个小伙子显然是个例外,相当喜欢说话。

从打苏美上了车,他就不停的没话找话。

先是问苏美是不是来春城玩的,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逛也不早点找住的地方,接着又说这个季节的春城委实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还不如再稍等几天,待落几场雪后去滑雪,然后又说春城的治安是相当不错。

总之这一路上,他这嘴就没停下过,弄得苏美烦不胜烦,但也不敢发火,她现在是通缉犯的身份,最怕引人注意,只得按着性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好在这小伙子还算有点眼力劲,见苏美不太怎么答理他,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而又开始拿起电话播了出去。他打给的大概是不错的朋友,先是问了问对方最近在忙些什么,然后又报怨自己的雇主给钱太少干活时间太长,不想再干这行了,听说最近一家不错的公司在大量招人,打算去试试,没准儿能聘上,又问他的朋友想不想一起去,眼下就有个不错的机会云云。

苏美在旁边听着,暗地直翻白眼,心说这小伙子长得五大三粗挺有男子汉气概的,怎么说起话来跟老头老太一样啰嗦烦人,也不知道他那朋友是不是也烦得受不得。只希望能快点到地方,好摆脱这个话痨。

不过希望总是跟现实相违背。

当出租车穿过一条黑漆漆的巷路时,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苏美心里便是跟一震。

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宾馆的样子,把车停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小伙子回头冲她报歉地一笑,“车子抛锚了,应该不是大毛病,我下去看看,马上就好,您稍等一下。”

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这种地方坏,骗鬼吗?

苏美一把抓住小伙子的肩膀,阻止了他下车,道:“要是修不好怎么办?”手上微微用力,指甲指深深嵌进了对方肩膀肉里。

小伙子司机痛得哎哟哎哟直叫:“大姐,轻点,要是修不好,我再找车把您送过去,绝不让您落空,到时候不收您钱还不成吗?”

“送我,是想找人送我上路吧!”

苏美冷笑,认为这小子是个车匪,把她误认为独自出来旅游的背包客,想抢一把,到时候杀人灭口,随便把尸体一处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并没有把这小子放在心上,虽然不敢使用妖术,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妖魔,身体强韧,力气大动作快,就算是肉搏也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比拟的。原本她怕惹出麻烦,不敢做什么,但这小子既然不识相,她顿时起了杀心,便打算杀掉这小子,然后开车四处逛逛,看看能不能离开春城。她却不清楚,鱼承世已经第一时间在各个交通要道布防,如果她真要自己开车往外走的话,大概过不了几个道口就会被发现。

杀心即起,便毫不留情,杀这么个人类,对于她这种妖魔而言,大抵跟杀个猪狗都没有区别,当下手下加力,打算先捏碎对方的肩膀。苏美有种很不好的虐杀习惯,总是喜欢一点点捏碎目标全身的骨头,看着目标慢慢痛苦呼号而死。这时候虽然不敢这么作,但第一步却还是老习惯。

不过当她再用力的时候,却捏了个空。

本来在她手下牢牢掌握的司机小伙仿佛游鱼般滑了出去,在她手中仅留下一件衣服。那司机小伙不仅滑出了她的手掌,而且直接滑出了半掩的车门,就好像是一滩水般,落在地上,转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法师?”

苏美立刻认出对方施展是的一个相当低级的法术,她本有一万种方法把他再抓回来,但这个发现却让她不自禁地僵住了。

一个法师怎么可能会来开出租车,很显然是针对她设下的埋伏。

难道法师协会早就发现她在动植物园里,只不过一直隐忍着没有下手?那她的那两封电子邮件有没有发出去?会不会被法师协会给拦截了?如果让法师协会知道她居然怂恿异种联盟和恐怖组织袭击春城,怕是十之**会一怒之下杀掉她吧。不,让她痛痛快快死掉也太便宜她了,肯定会想出不知多少种办法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车子四周突然光芒大盛。

她眯起眼睛向外张望,却见十数条黑影从四面八方聚上来,将车子围在当中。

都是些年轻人,为首的正是那个司机小伙。

他很得意地大笑:“妖孽,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赶紧投降,也省得我们麻烦?”

只不过扫了一眼,苏美就已经看得相当真切,包围她的这些年轻人,都只不过是些很低级的法师,放到法师协会的阶级里来看,大约也就是法师学徒之类的身份,甚至连正式的法师协会注册会员都不是。

在她的眼里,这些人根本都不堪一击,只需一个简单的法术,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杀光。

可是然后呢?她就会因为使用妖术而被雷达锁定,逃不了多久就会被大队人马围住捕杀。况且法师协会布下这么个陷阱,又怎么可能只让这些低级成员来,他们的身后或许隐着不知多少蓄势而发的高级法师吧。法师协会总是这么干,这些低级成员大抵是有些背景,参与这种行动只不过是为了刷经验值以方便升级,如果她敢于动手反抗的话,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高级法师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她轰杀至渣,然后再把击毙的功劳安在这些菜鸟身上。

苏美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留着自己的有用之身以待后来,只要不死就总还有希望,要是现在反抗被干掉,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她高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反抗,慢慢自车上下来,跪在了车灯前。这是标准的投降姿势,在东欧时跟东欧法师协会那些被俘的法师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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