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兰的旁边,赖洪胜一身花T恤、花短裤,正在帮傅淑兰削着一个苹果。
赖洪胜的神情专注认真,但他的手艺着实不好,楚香君削都是一整条皮,换他就削的坑坑洼洼,乱七八糟,但这依然不能阻挡他的热情和好心情。
压在自己心中的大石头就是傅淑兰的医药费,结果不用自己动手就解决了,多让人高兴啊。
傅淑兰的话让原本喜气洋洋刚削完苹果的赖洪胜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这让傅淑兰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划过。
自己的医药费……该不会是赖洪胜去借的高利贷吧?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彻底完蛋了。
“淑兰……唉!”
赖洪胜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
见他如此反应,傅淑兰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洪胜,我的病没事了,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高利贷什么的借了准完蛋,千万不要去借啊。”
傅淑兰情绪激动,赖洪胜见此,赶紧安抚她。
“淑兰你放心,上次吃过亏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借过高利贷了。”
傅淑兰心中长吁一口气。
“那钱是哪里来的?”傅淑兰问道。
赖洪胜嗜赌,这些年家里的钱一直处于赚一个花两个的状态,没有半点余钱。
“钱是香君拿来的。”
赖洪胜道,将手里的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傅淑兰。
傅淑兰拿过苹果,小口的吃着,眉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却是意料之中声音平静道:“那边给的吧?”
傅淑兰嘴上是这样说,脸上的神情也很不屑,可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傅淑兰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喜悦。
赖洪胜白了一眼傅淑兰,道:“怎么可能,那边无情无义,你出事到现在问候一句都没有,还给钱呢。”
傅淑兰惊奇的从床上坐正,问道:“那香君哪里来的钱?”
赖洪胜叹息一声,支支吾吾道:“恐,恐怕是上次经历过梁山之后,香君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
一个初中生小姑娘,能有什么来钱路子。
所以,楚香君肯定是出去卖了。
赖洪胜这般说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学校老师还来电话了,说楚香君已经两周没去上过课了。
听到赖洪胜这般说,傅淑兰手中的苹果哐当落在了床上。
赖洪胜见此,赶紧安抚:“淑兰,对不起,我混账,都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两。”
傅淑兰愣愣的,赖洪胜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幸而病房里面只有他二人,早上的时候还有两个人的,到中午时候一个出院了,一个去世了,后来也没有收入其他病人进来。
这真是花了多人病房的钱享受单间病房的宁静。
赖洪胜趴在床边跪求傅淑兰原谅,傅淑兰面无表情,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静的夜晚,时间过得总是比白天要快很多,一眨眼,已经十一点了。
医院的夜晚并不安静,外面的走廊上,护士来来回回,时不时的还会有送来住院的新病人。
傅淑兰所在的病房,灯光明亮,空调呼呼的吹着,护士最后一次来查房后就让傅淑兰好好休息,多休息对她恢复有好处,可是傅淑兰哪里睡得着,因为,赖洪胜竟然瞒着自己给香君订下了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