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秋这才发觉自己只穿了一件亲手缝制的内/裤,脸一下红的如三月桃花,连着耳根都冒着粉红的光芒,急忙松开盘在他腰间的双脚,站在地上,双手捂着小外甥的眼睛,道:“不许睁开啊。”
浪天涯嘿嘿笑道:“你不用手可以穿衣服的吗?”
祝清秋将他身子转了过来,推着他走到门外,一脚朝着他屁股狠狠踹去,道:“老娘怎么穿衣服要你管!呸,你个臭流氓。”
‘哐当’门被她狠狠的关上了。
浪天涯差点被她踢得摔了个四脚朝天,好在身手敏捷才没趴到地上,摇着头叹了几声,不惊想起刚才的满屋春色,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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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举着油纸伞,慢步在大雨的街头,枝头上的红花被一夜的风雨吹得满地都是,空气中还弥漫着花香味与雨水特有的清香。英雄树上结出一个个细小的果实,被雨水洗刷之后,显得更为的嫩绿。
刚转进百花巷,却是见到前方驷马桥上带着斗笠的安福有些焦急的在那东张西望。
浪天涯疑惑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祝清秋转了转搁在肩上的雨伞,脸上带着几分俏皮,朝着前方叫道:“安掌柜,你怎么在这了?听说你被人行刺了,没什么大碍吧?”
安福听声急忙跑了过来,鼓起的肚子上下甩动,看着颇有几分好笑,就见他喘着气道:“小姐这两日去哪了呀,找的我好辛苦啊。近日有点不太平了,二位若是出点什么意外,那我就无颜面对祝老爷子了。”说着看了一眼他们的神色,细长的眼睛满是惭愧之色的道:“前几日被一个蒙面刺客潜入到我府上,逼着我放一只什么怪鸟,我拼死不从,最后他以小姐的安危要挟我,迫不得已我才……不过好在此人只抢了些钱财就溜走了。”
祝清秋长长的哦了一声,道:“人没事就好。我这两日带着小外甥出城四处游玩了,你的消息我也是入城之后才听到的。”
安福连连点头,道:“我特意托江湖朋友请了四个好手来保护小姐与浪公子的安全,你们……”
祝清秋连忙罢手道:“不用了,安掌柜,心意我们领了。我约了朋友,你去忙你的吧。”
安福犹豫了几下,脸上露出十分关怀的神色道:“既然小姐不需要,那在下也不勉强了。哦,对了,小姐可是在城中老王的成衣铺里定制了两套衣服?”
祝清秋点了点头,道:“嗯,你回去之后派人给送到城东李老汉的酒楼里去。”说罢,就带着浪天涯朝着前面走去了。
安福站在大雨的街道上,侧身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拱桥的另一方,眼神之中冒出一种诡异的暗红。
来到李老汉的铺子,却是没有见到徐长歌。
两人只好点了些早点,要了一壶好茶,边吃边等他。
浪天涯咬了一口春卷,喃喃道:“安福此举是为何意?”
祝清秋道:“不知道,这天魔门的人行事作风也太奇怪了吧?都已经露馅了还装什么孙子?”
浪天涯突地惊道:“他不会是在试探我们吧?”
祝清秋刚要送入嘴里的小笼包被他的话语声吸引住了,停下筷子问道:“怎么个试探法?”
浪天涯喝了口茶水,咽下嘴里的食物道:“假如我们完全没有与离雨堂合作,你见到安福会怎么样?”
祝清秋沉思了几下,道:“我肯定会质疑他,说不好……还会打他一顿,抓起来交给我爹处置。”
浪天涯低声道:“那就对了,安福很了解你的脾气,像你这种急性子能把这事当作完全不知道,你猜他心里会怎么想?”
祝清秋道:“他……他知道了我们与游龙帮合作的事情?”
浪天涯点头道:“也许他们早就有对策,根本不怕我们。或者说离雨堂在骗我们。”
突地,徐长歌满身血痕地冲了进来,雨水将他身上的血迹染开,这一看去确有几分骇然,惊的屋内的食客都是一阵骚动。就见他在跌跌撞撞来到二人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笑着道:“不好了,我怕是有麻烦了。”说罢,抓起几个包子一口吞了下去。
浪天涯刚要问道是何事情,却是听到屋外一个女子的叫声道:“徐长歌你个叛徒给我滚出来,你跑不了的,今日不带你回剑派我就跟你姓了。”
徐长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浪天涯道:“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再会了。”说罢哈哈一笑朝着屋外走去,道:“月如心师妹,何必动这么大肝火了,我徐长歌已经有心上人了,你要想挂上我的姓氏就只有下辈子了。”
此言一出,却是惹的一众路人与屋内的食客纷纷笑了起来。
浪祝二人也急忙跟了出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见长街之上站着八个衣着一样的人,都是头戴斗笠,手持长剑,围在铺子门口,那名唤作月如心的女子年约双十左右,生的有几分英气,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恨意看了看徐长歌,气的跺了跺脚道:“你……你个登徒浪子。”正要提剑冲过来时,却是见到他身后的浪天涯与祝清秋,冷哼一声,道:“原来找了帮手,怪不得有恃无恐。”说着手中长剑一挥,又道:“两位若识趣的话就请让开,他是我们苍云剑派的弃徒。待会打起来,刀剑无眼,伤了两位可就不好说了。”
祝清秋拉着浪天涯朝着边上退了两步,表示不会插手。
月如心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旋即大喝一声,道:“布剑阵。”
霎时,她身后的七名男子纷纷提剑,摆出一个奇异的阵法,咋看没有什么奇怪,可徐长歌的脸上却是有些凝重。他摇了摇头道:“这八荒剑阵都使出来了,看来今日我徐某不出剑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说罢,手中长剑‘嗡’的一声,带起丝丝剑气从剑鞘中拔出,双目杀意一闪,朝着剑阵中冲了过去。
到这时,浪天涯放才明白为何徐长歌要说这般话。从外边看去,竟是见到那剑阵之内徐长歌的身影都模糊了起来,上次这情形还是在黑衣人身上看到过。
八柄长剑在那不足方圆二十步的范围四处飞舞,带起呼呼的风声,徐长歌四处躲闪,毫不还手之力,而他活动的范围也是被不停的压缩变小,如果再这样下去,当他活动的步伐被限制在几步之内,定是他命丧剑阵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