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怀疑的种子
燕明楼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可他没舍得走,因为她还在这儿。
弘一法师却看不下去了,终于来赶人,理由是,两人太腻歪,有伤风化。
柳晏卿捂脸,她不过和他牵着手在寺庙里闲逛一下,怎么就有伤风化了?其他时候不是到无人的后山,就是躲在屋子里,也没人瞧见呀。
“阿弥陀佛,寺庙乃清净之地,请二位施主为众生考虑。”
呸,都上升到众生的地位,柳晏卿甚为不满,也顾不得害羞,甜甜地喊他,“师叔~师叔~”
“老衲弘一。”
“师叔!”
“……”弘一法师闭口,任她叫。
柳晏卿一喜,继续说道:“师叔,我还没学会呢,你不能赶我走。”
“以施主的的天赋,那几本书完全看得懂。”弘一法师铁了心不想留她。
“你不是我怎知我看得懂?”柳晏卿偏要和他抬杠。
弘一法师和善地看着她,说道:“若有不懂,可让金雕来。”
柳晏卿吃惊地看着他,他居然还知道她有只金雕?现在金雕养熟了,每天都自己飞到外面去,她已经不操心了。不过,用它来传递消息倒是个好主意。
知道再无留下的可能,柳晏卿只好离开,闷闷地对弘一法师行了个礼,“师叔保重!”
“保重!”
燕明楼已在外面等着她,一行人几匹马,他和柳晏卿同乘一匹。
阳光下他高大的身躯立在马上,格外威武,修长的手指伸向她,柳晏卿满意欢喜上前,握着他的手,被他一拽就落到他身前。
“抓紧了!”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执缰绳,两腿一夹,马就快速奔跑起来。
燕明楼骑术极好,在山道上也疾驰如飞,两边的树林飞速向后倒去,凉风呼呼扑面而来,飞起她的秀发,恣意飞扬。
柳晏卿贴着他,微微抬头就看见他坚毅的下巴,紧抿着的薄唇,带着一股子冷漠,却偏偏对她纠缠不休。
她有些恍惚,为什么这一世他就如此不同呢?她真的有那么好,好到他可以不顾一切?
燕明楼注意到她痴痴的目光,低下头,嘴角一弯,露出迷人的笑。
目光痴缠,情不自禁。燕明楼放慢了速度,任马儿信步由缰。山道上,两人紧紧贴着,恨不得合成一人……
柳晏卿红着脸躲在他怀里,小手捶打他,埋怨道“都怪你!光天化日,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燕明楼假意“哎哟”一声,皱着眉作出痛苦状。她立刻停下手,疑惑道:“打到你的伤口了吗?还疼吗?”
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厚着脸皮说,“帮为夫揉揉就不疼了。”说着将她的手伸进自己的怀里。
“呀!”柳晏卿隔着薄衫贴上他精壮的身躯,像被烫到了似的,惊叫着想退出来。他却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心虚地瞟了瞟四周,燕明楼不知何时将马骑到了幽林里,除了茂密的树林,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她这才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手却没再伸出来,小心地摸着他结实的肌肤。
燕明楼气血上涌,抬起她娇羞的脸,急促地吻了上去。拥起她飞到一片草坪上,两人仍旧拥吻着,急切热情。
每次都只能这样过过干瘾,又搅得他欲罢不能,燕明楼越来越有控制不住自己的趋势,连动作也渐渐变得粗暴起来。
柳晏卿用残存的一点理智推拒他,喘着气叫道:“不,不要在这里……”
“卿儿,好卿儿……”
燕明楼在她唇边呢喃,气息交缠,带着浓浓的情欲,蛊惑着她。
曾经,她和宁远侯也曾吻到情难自已,有时候她甚至下了决心为他付出一次。可是……没有可是了,她和他再无可能……
柳晏卿不知为何又想到了他,或许是燕明楼给她的感觉和他太像了吧。他们的动作,身上特有的味道,总会让她在激情中将两人搞混。
燕明楼见她没有再反抗,心里一喜,细密的吻落下,重新攻城略地。
“嗯~阿染!”柳晏卿又陷入混沌状态。
燕明楼下意识地想应她,却猛然清醒,撑起身喘息着。看着身下那双眼迷离,肌肤泛着诱人粉色的女子,他的眉心已打成结。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心里渴望她接受自己,为她时不时想起宁远侯而吃醋,分明那就是自己。然而,他还是不能接受她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个自己。
柳晏卿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也渐渐清醒过来。睁眼看见他伏在自己身上,额头上挂满了汗水,眼中却是隐忍的忧伤。
他怎么了?她猛地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叫了一声什么,难道她喊了宁远侯的小名?柳晏卿的心一紧,神情紧张地看着他,他为这个生气吗?他会怎样对她?
她内心潜在的恐惧一点点往外冒,大气也不敢出。燕明楼却闭上眼,埋头趴在她身上,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哀伤感染了她。
柳晏卿心里一阵愧疚,又为他的大度而感动。拍了拍他的背,歉意道:“明楼,我……”
“不要说对不起!”燕明楼打断她。要说对不起的是他,他自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走吧,回去了。”燕明楼起身拉了她一把,视线扫过她露出的锁骨,上面还有他留下的一道红痕,眼神闪动了一下,急忙撇开。
待她整理好衣裳,他才转过头,亲昵地帮她把头上沾着的草屑拈走。
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放慢马速,一路招摇过市。燕明楼不会理会不相干人的目光,柳晏卿则陷入沉思中,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现在有多张狂多放荡,惹来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她现在脑中乱的很,因为他和宁远侯如此相像,不得不让她有所怀疑。她被自己心里闪过的那个想法吓到了。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她很快就沉浸在各种回忆中。越想越觉得巧合实在太多,而且似乎只有那个答案才能解释所有不合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