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练兵之道

柳晏卿完全被那些书迷住了，废寝忘食，直到冬雪寻来。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这都三更了，还不睡吗？”

“啊，这么晚了呀！”柳晏卿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赞叹道，“这里的书真不错，我决定了，搬一些到文德寺去。”

“文德寺？小姐把书搬那里去做什么？”冬雪大为不解，这书难道还能捐给寺庙？

“嘿嘿，保密！”柳晏卿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兴致勃勃地回房，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若能长住文德寺就更妙了。

她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让属下把一应物什都搬上马车，带着冬雪和司徒进就出发了。至于后面跟着的那些属下，权且无视。柳晏卿料定这一个月她比较安全，不过，那些属下得了燕明楼的命令，自然不敢让她单独行动。

很顺利地到了文德寺，弘一法师早已让人给她安排好厢房。

住下后，柳晏卿就溜到弘一法师的禅房，让他给自己把脉。

“此毒潜伏一月，一月后若不能解，则气阻，手脚行动不便，最后呼吸不顺，如溺死者，”弘一法师很快就说出了毒发的症状，沉吟片刻，说道，“解此毒不难，就是有些麻烦。”

“怎样麻烦？”柳晏卿瞪着杏眼，一脸求知欲。她自己也想了个方子，就是不知可行否，所以急需从弘一法师这里得到答案。

“毒物霸道，使得气行受阻，若得一武功高强者相助，可事半功倍。”弘一法师略一停顿，又说道，“否则，以我的针灸，虽有效果，却不是几日能完成的。”

“师叔，我想针灸再加几味行气的药，这样不行吗？”

“药力不够，仅在表里，不若用真气引导。”

“……”

二人又探讨了一阵。柳晏卿深感，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次搬到文德寺的决定是万分正确的！

从此，柳晏卿开始纠缠起弘一法师，除了为她针灸，还要给她解答各种难题，然后免不了被她盘问从前发生的事。

诸如，“师叔，你出家是为了逃避和白秋风的比试吗？还是觉得愧对师傅？”

“现在白秋风和师傅在一起了，你完全没必要出家了嘛！”

“你真的能放下过去吗？既然放下，为何不肯再行医？”

“……”

弘一法师被她搅得一阵头疼，可又不能发脾气。你若不理她，她便说你，“师叔，你心里一定还没放下，否则怎么会害怕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弘一法师除了给她治病，解答她的医理疑问，坚决不再回答她任何问题。可是，她总有办法让他开口。

他不知道的是，柳晏卿几乎把燕府的藏书搬了四分之一过来，各种各样的书，连佛学禅学都有。柳晏卿着实佩服燕明楼，真看不出他如此博学，因为那些书上都能看到他的零星笔迹。

最初柳晏卿并没有注意那些笔迹，只是为了逗逗弘一法师，随手翻看了禅学，挑挑拣拣弄出一些问题来和他探讨，结果自然是被她拐到他的前尘往事，完全偏离了初衷。

然而，有一次，她在看兵书时意外地看见他写的一大段批注。这么大段的话在其他书上是很少见的，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可是，越看越觉得这字迹有些眼熟。柳晏卿寻思良久，难道上一世自己看过他写字？最后恍然，大概是在那些有关茶的书上看到过吧。心里释然，便没再追究。

不过，他写下的这段话倒挺有见解的。柳晏卿再次琢磨起来。

于大规模正面交锋，统帅的调度指挥至关重要。然，士兵的小规模配合也可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正如杀手之间的协作，此间有可借鉴之处。

柳晏卿合上书，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到院子外。晨光渐明，大殿里传出浑厚的诵经声。她望着天边的那抹霞光，寻思着，原来杀手不只是个人武艺高强，或者他们之间的配合更加重要？

想到这，她脑中已有了些许亮光，不觉激动起来。她知道该如何培养她的人手了，只是……几个人之间该怎么协作呢？

柳晏卿信步走出小院，不知不觉转到大殿后的一片空地上。僧侣们做完早课都在这里练习武艺。那整齐有序的动作，齐声大喝，看上去声势浩大，很是壮观。

大约练兵亦如此吧？柳晏卿现在满脑子是兵书，见到此景亦想到兵营里的训练。可惜从未见过。

这时，场上的大规模练武已变成三五成群的格斗。有个和尚持棍挑战十八个和尚组合，看得她眼睛一亮，忽然又有了个主意。

柳晏卿兴匆匆地朝厢房跑去，拉着司徒进就问，“你知道怎么练兵吗？”

“练兵？”司徒进才从睡梦中醒来，意识模糊地说，“练兵我最拿手了，可是你练兵做什么？”

柳晏卿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也来不及想太多，说道：“我想你像练兵一样帮我训练部下，让他们听得懂指挥，看得懂旗语。”

“这有何难？”司徒进渐渐清醒，很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想练兵？难道想上战场？”

柳晏卿白了她一眼，“你不觉得这样的训练是最快的吗？照你训练暗卫的那些做法，还不知要等多久才练得出一批人来！”

“可是练兵？你确定这样的人能用？”司徒进撇撇嘴，甚为不屑。

“当然不是，但你首先地先练出一批会听话的人，至于后面，我还要想清楚再告诉你。”柳晏卿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放心。

柳晏卿又兴匆匆地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司徒进。她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让司徒进明白到底要怎么训练。

柳晏卿冲进弘一法师的禅房，脸上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弘一法师抬眸暼了她一眼，敛眉垂眸，心里却在打鼓，不知她今日来又有什么事？

“师叔，你们这里的和尚练的什么功？”她冲到他面前，兴致勃勃，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想练武？

弘一法师还未回答，她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仰头问道：“有没有适合三四个人合练的武功？”

弘一法师看着手臂上的纤手，眼前是她放光的眸子，抬起左手，还没念出“阿弥陀佛”几个字，又被她一把抓了下来，“哎呀，别念经了，快告诉我有没有三四个人练的武功？”

“你是说阵法？”

“阵法？”她眼中的光芒愈发闪亮耀眼，像黑色的宝石，在他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