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离别之夜
柳晏卿这两日也听闻了街头巷陌间的传闻，她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令人嫉恨的狐狸精。但终究不好出门，每次只能坐马车来回，都不敢在街上露面。
或许是该离开了，柳晏卿这样想着，便朝书房走去。
他长身而立，在长廊尽头，像是等了许久。无月，只有长廊上昏黄的风灯，可她就是能看见他温暖的笑容。
她停下脚步，对着他微笑。两人默默注视，静静的夜里，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卿儿……”宁远侯微张开双臂，等着她。
柳晏卿娇羞一笑，朝他飞奔过去。两人紧紧相拥。明明只有一天未见，却像久别重逢。
“今日我备下了薄酒，远之可赏脸喝一杯？”
宁远侯低下头，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浅笑，说好。
临窗而坐，柳晏卿给他斟了一杯。熏黄的烛光下浅黄的酒，漾着点点光亮，三十年的杏花酒，浓香四溢，蕴满整个屋子。
“真香！好酒！”宁远侯闻了闻，抿了一口。
“酒虽好，却也不能贪杯，这酒的后劲大，小心醉了。”柳晏卿自斟自饮，又说，“可惜，今日无月，否则可以饮酒赏月。”
宁远侯想起那次两人在屋顶饮酒赏月之事，那是自己第一次忍不住吻了她，似乎从那之后，心里就驻进了她的影子。或者还更早，在一次次暗中窥视她之后，自己的注意力就一直被她吸引着。
“卿儿……”宁远侯坐到她身旁，伸手抚摸她的脸，柔情四溢，“你知道，那天我没想过要吻你的，可是后来忍不住了，就因为你喝了酒。”
柳晏卿愣愣地看着他，没明白，自己喝酒和他有什么关系？
却听他继续说道：“你喝了酒之后，越发美了。”他的拇指按上她的红唇，轻轻摩挲，喉咙滚动一下，忽的饮尽杯里的酒就吻了上去。
“唔……”这家伙干嘛，又喂她喝酒？柳晏卿瞪着大眼睛，有些迷茫。
宁远侯松开她，抹了一把嘴角，然后看她唇上因酒的润泽而晶莹鲜亮，太迷人了。可是……还不够！
他又猛灌了一大口，撑着她的脑袋渡过去，渡得急了，有些许酒从嘴角流了下来，滑过她的脖颈，蜿蜒向下……
“咳咳……”柳晏卿被他灌得呛住了，猛咳了一阵。
“远之，你，咳咳，你干嘛老灌我？”
宁远侯抬起她的脸，轻轻舔去她唇角的酒滴，滑下脖颈……
“嗯～”柳晏卿又痒又难受，像一根羽毛不停在心尖扫过，伸手想推开他，却又不舍。双手无力地攀着他的肩，忍不住低吟。
宁远侯轻轻解开她的衣襟，流下的酒有一些落入衣内，他一路轻舔，早已欲罢不能。
抱起她，放在床上。他挣扎了许久，才褪去外袍，拥住她。眸中欲色未退，压抑着体内的蠢蠢欲动，询问道：“卿儿，你怕吗？”
柳晏卿身体一僵，想说不怕，可身体的紧张却出卖了她。她咬着唇不语，睁着无辜的大眼，既期待又迷茫。
宁远侯渐渐拉回理智，他不能碰她！在他未查清事情缘由之前，还不能碰她。否则有一天，她若发现他明轩就是燕明楼，该多恨他！
他最终趴在她身上，嗅着她颈间的馨香，无力地说：“卿儿，你何时能放下过去，就不会再害怕了。”
放下过去？他指的是什么过去？柳晏卿忽然警觉起来，直觉他知道了她的一些事。
“我一直都很放得下呀，否则怎能在柳家生存？”柳晏卿有意曲解他的意思。
“是吗，那你为何不能原谅燕明楼？”
他的话如一击重拳击中了她，打得她昏头转向，身体不由瑟缩一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知道？”随后想起前阵子中的毒，恍然道，“幻影？”
“你可想过，那也许并不存在？也许只是你做的一个梦？”宁远侯极力想让她从痛恨燕明楼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柳晏卿恼了，一把推开他，“梦？我很确定那不是梦！想我忘了那段经历，我做不到！”她侧过身不再理他。
宁远侯皱眉，心中难受，既为自己叫屈，又为她心疼。他着人去查冒名顶替之事，却一直没有查到，令他很疑惑，究竟是那个人太厉害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轻轻搂过她，在她耳边低喃，“卿儿，我只希望你能快乐。不管你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蜷缩着身子，窝在他怀里，那淡淡的沉香让她平静下来。他说不介意，她很感动，虽说那只是上一世的事，可他能这样说，可见是真的喜欢她。
有时候，她也想不顾一切地为他留下，但终究过不了自己那关。她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追求，或许在世人看来她所谓的原则和追求是那么可笑。
柳晏卿理清自己的想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一片清明。今晚本就是告别宴，再不舍也终有那一刻。
“侯爷，谢谢你的厚爱，晏卿无福消受，明日，我……”
宁远侯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她的话未说完，就被他翻过身压在身下，粗暴的吻落了下来，生生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他知道终有分开的一刻，可真的来临，他还是不甘。
“远之……”柳晏卿趁着他松开的间隙，叫了一声。
“喊我阿染。”他说道，不容置疑。
“阿染？”柳晏卿咀嚼着，心想他的小名也挺好听的，不觉又多喊了两声。
宁远侯紧紧抱着她，很满意她的叫唤。“卿儿……”留下来！这几个字他差点脱口而出。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她不会留下。他也不想委屈了她。
“明日我要入宫，就不送你了。”最后他只说了这样无情的话。
柳晏卿点点头，嗯了一声，“不必相送，后会无期。”
真是无情！宁远侯心里又不爽了，再次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上去。他从未想过要和她分开，她一直有自己的打算，即便她不能接受燕明楼，他也不会放弃。可她，竟然说后会无期？让他如何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