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医治腿疾
闹了一宿，又泡了冷水，第二天，柳晏卿就发起烧来，浑身虚弱无力。
软软地躺着，不想起来，忽听见外面有人咋咋呼呼的，吵得她头疼。
“谁在外面？”
秋月闻声进来，问道：“小姐要起了吗？”
柳晏卿懒懒地说：“怕是起不来了，给我拿水来。”
秋月忙上前，挽起床帘，见她脸色苍白，惊叫道：“小姐，您怎么了？”
“不过是受凉了，休息一阵就好，”柳晏卿并不在意，问了外面的事，“刚才外面在闹什么？”
“哦，刚才有人在门外的河里发现一具尸体，据说还是个光着身子的，”秋月一脸鄙夷，说道，“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么冷的天也赤裸着身子。”
柳晏卿没在意，哦了一声，随口问道：“那人怎么会淹死在这里？”
“听说是喝酒喝醉了掉下去的。”
“喝醉了？喝醉了会把衣服脱了？”柳晏卿奇怪地嘀咕一句。
秋月倒了水，扶她坐起，一边喂水一边说道：“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大夫，您先躺着。”
柳晏卿觉得头昏得难受，便点头同意了，随后又说道：“前院就有个现成的，你去把黑老爷子请来。”
秋月应声退下。屋外的嘈杂声消失了，屋里又恢复了静谧。待黑药王来时，她已经睡着。
黑药王给她把了脉，开了点药，嘀咕着：“不就受了凉嘛，还用出动我这药王？真是大材小用！”
柳晏卿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睁眼一看，秋月正端着药侯在一旁。
“小姐，该吃药了。”
坐起身，一看那黑得发亮的药汁，小脸皱成一团，她央求道：“好秋月，这药就不喝了吧，好吓人。”
“小姐！”秋月绷着脸念叨，“您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喝药？你是想一直躺着？”
“哪有这么严重？”柳晏卿撅着嘴，说道，“你家小姐我皮糙肉厚，可没那么娇弱，这么个小毛病，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可不行，小姐要是不喝，我就和黑老爷子说去。”秋月无奈抬出黑药王来。
柳晏卿想了想，还是别招惹他了，万一他给自己下点别的什么药岂不是更糟？
“好了，拿来吧。”柳晏卿接过碗，屏着气一口喝下。那药苦得她舌头都麻了，整个嘴里都是苦味。秋月连忙递过两颗蜜饯。
含在口里，这才觉得恢复了味觉。柳晏卿睡了一觉，恢复了些气力，便问起今早的事。
“那个淹死的人是谁，怎么正么巧掉到我们家外面的河里？”
秋月这才想起刚才出去听到的新消息，一脸激动地说：“小姐你一定猜不到，那个人昨天还来我们这里参加筵席了。”
“什么？”柳晏卿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和昨晚那个人有关。
“就是那个大少爷的朋友，不知怎的会掉到河里，还是那个样子。”秋月对柳晏苍也没有好印象，说起他的朋友，就觉得像一丘之貉，否则怎么会死成那样，真丢脸！
柳晏卿一怔，真的是他？那这件事是谁做的已无悬念。若只弄死他，她绝对不会觉得奇怪，可燕明楼会这样整他真令她感到意外。
“说起来大少爷也真可怜，腿断了不说，好不容易来个朋友看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淹死了。”秋月给她背后搁了靠枕，嘴里念叨起来。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柳晏卿忽然就想到，柳晏苍的腿是不是能治好？正好现在有个药王在这里，医术那么高明，说不定会有办法。
“秋月，你去把黑老爷子找来，我有话问他。”柳晏卿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是！”秋月行了礼下去。
不多时，黑药王来了，进门就大声问道：“女娃子，你又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师傅您？”柳晏卿撇撇嘴，不满地说。
“嘿，我还不知道你？”黑药王虚指点了点她，一点儿也不信她的话，“说吧，要为师帮你做什么？”
做件好事就这么难吗？柳晏卿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坏事做多了，形象全毁啊！
挥了挥手，让秋月下去，这才正色道：“柳家大少爷您认得吧，那个断了一条腿的。”
黑药王歪着头想了想，恍然记起，“哦，那小子啊，自命不凡的那个？”
柳晏卿扑哧笑出声来，这黑药王真是一针见血啊，的确是自命不凡。才看了一眼就能摸清他的本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对，就是他，我想问问师傅，他的腿还有救吗？”
黑药王审视着她，说道：“女娃子，你和他关系不好吧，怎么会想替他医治？”
“这个，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嘛，再说，我有那么坏吗？”柳晏卿瞪着杏眼不满地看着他。
黑药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问道：“他的腿怎么伤的，我还要看他伤成什么程度才能下结论。”
这倒有些难办了，柳晏卿并不认为他会相信自己的好心，怎么才能让黑药王给他看病呢？再说，之前柳镇山也请过不少名医，都没能治好，她想让黑药王去治，却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真是麻烦啊！
柳晏卿招招手，让他坐近一点，然后悄声问道：“师傅，你武功也不错，能不能偷偷溜进去给他诊治？”
“哈？”黑药王脸上显出怪异的表情，指着自己说，“我药王给人看病还要偷偷摸摸？也就你让我每天偷偷摸摸的。”
他一说起每晚偷偷溜进她的小院这件事，就觉得万分不爽。天子请他去看病他都未必去，更不用说偷着去，这女娃子太过分了！
柳晏卿听着他发牢骚，等他发够了才说：“师傅！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想以后被江湖中人缠上吧？万一大家都知道你的名气，知道你在邛崃山谷，你还能像现在这么逍遥？”
黑药王一想也是，从前有名时年轻气盛不知收敛，行事乖张，也没落到好名声。后来……和她闹翻后就怕太出名麻烦，这才躲起来几乎不给人治病。现在每天在山谷里研究花花草草，弄点草药来玩玩，再和琉璃宫那个疯女人斗一斗，日子也过得舒心惬意。
他摸了摸山羊胡子，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是不能明着去。”
柳晏卿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他糊弄过去了。谁知他又说：“偷偷给他诊病，还不能让他知道？你以为人家都像你这么无知无觉吗？”
“我哪里无知无觉了？”柳晏卿才反驳，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睡着了，醒来后连药都熬好了，他什么时候进来看的病她的确不知道。
黑药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是明显的嘲弄。柳晏卿汗颜，直接无视，问道：“那该怎么办？”
默了片刻，黑药王忽然站起身，语气略带一丝兴奋，“你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