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信，并不是因为你的演技有多好，而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哪怕，那个时候的你和我的关系仅仅只是利益罢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是我的错。原本以为一切都是板上钉钉，却原来如此可笑，是我错了。现在，你离开也好，我已经什么都帮不了你了。”

子贤渐渐的和长孙曦保持了距离，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却这么倔强。再加上，就算是回溯不走，他也想逼回溯走，否则也不会说这些话。他已经谁都不想要了，都离开了还好一些。

长孙曦想靠近子贤一些，只是她知道，无论她怎么靠近，子贤始终都会跟她保持距离。她第一次交到了兄弟，这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她怎么舍得就这样让他成为孤家寡人？只是，太多的事情脱离了掌控，她已经没办法再控制了。原本以为，一切都不会相差太多，却原来，百般出错的是她。

“子贤，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骗你的。我承认那时候的我想的只有利益，想你如何如何的帮助我，但是后来不一样了，真正了解了之后，哪有那么多利用？我已经改变了，察觉了那些事情，就没察觉到这件么？”

长孙曦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已经不会觉得心痛了，可终归还是心痛了，还愈发的控制不住之后。果然，她就是一个不适合动情的人，只要动了真感情，真心想要对待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叫她一无所有。真是可怕，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也越来越留不住身边人了。

“是啊，我是骗了你，回溯是假的，回音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但是，一起喝酒，谈天说地的时候是真的。哪里会有那么多假的，如果可以演成这个样子，那我的演技得有多精湛？这些真实的感受，子贤我不信你感觉不到。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这样，你也不肯原谅我么？”

“回溯，别说了，没有任何意义的，你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想如何就如何，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一点儿都不值得。再者说，我也累了，不想再让自己更累了，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也没那么难受了。反正都只是意外的相遇罢了，注定会擦肩而过的，太过于纠结或是入戏太深，没任何意思的。”

上官子贤边说边抬头，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指着自己脖子继续说道，“回溯，看吧，你都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这样的烂人，根本没必要活着的，你真的太费心了，让我觉得心里愧疚的很。你说啊，要是那会儿你束手旁观或者自己一个人走了，多好啊。”

上官子贤的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也证实了长孙曦的猜测。原本她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却原来竟是真的，难怪子贤会成这个样子，上官子青还真是禽兽不如。子贤是他的哥哥，他们曾经那么要好，上官子青竟然用这种方法催垮子贤，还真是令人发指的手段。

“子贤，我帮你报仇，我一定会杀了上官子青，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必定让他生不如死。”

催垮一个男人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让他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迫被其他男人上，被迫承欢。怪不得，子贤会变得那么排斥自己，他经历了这些事情，心里怎么可能没有阴影？上官子青这样，也算是毁了子贤。

子贤很好，应该被温柔相待的，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结果，都是那该死的上官子青，若不是他，一切也不会成了这个样子，子贤也不会被弄成这个样子。

“没必要了，已经发生了，难道他死了一切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么？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会释怀，不会忘记的。我没办法不讨厌现在的自己，所以回溯你也离我远一些吧，免得沾染上了晦气，对自己不好。你不该是这样的生活的，而我已经是这样的生活了，不想反抗了。真的，很累了，走不动了。”

子贤已经崩溃了，他是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他已经不会再想活着了，无论长孙曦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已经是生无可恋了。好好的一个人，最后成了这个样子，长孙曦身为旁观者都觉得很可惜。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的话，根本就不会成这个样子。说来说去，也是那上官子青的错，若不是上官子青强迫，子贤还可以是原来的子贤。

“子贤，再撑一撑说不定就可以碰到其他的转机，不要再这里就停滞不前了。你还有很多个十年，每个十年都是不同的事情，也会很痛快的。子贤，这些都只是暂时的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不需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的。有我在，你可以自由自在的。你不是孤家寡人，只要你想，可以在我这里的，我这儿虽不是什么大地方，比不起太子府和皇宫，但是不会让你觉得拘束，不会让你觉得难受呢。只要你想，可以过来的。”

长孙曦害怕子贤做什么傻事儿，之前想说的也都通通咽了下去。那些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不急于一时。今日她要是真的离开了，依照子贤的性格，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再见面了，必定是阴阳相隔了，好不容易能以心换心，得了一个不错的徒弟，她不想就这样便毁于一旦了。

上官子贤不停的退后，直到后背抵在了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他的脑海里想的都是在皇宫的一幕幕，只觉得自己都要死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撑不下去了。真的很难受，好折磨啊，为什么现在不能解决了，活着真的好累。这些回忆，为什么非要缠着他不放，想把他逼死了不成？

子贤在回溯的眼里也看到了微微的同情，这样的表情还真是刺痛了他的心，真的觉得很难受。说真的，回溯根本不需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他还没有到需要同情的地步吧，这样又算什么？对曾经可以互利的人的施舍？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回溯一辈子都不要看他。这种活在别人眼里的感觉，他承受不住的。

“也不是什么，你根本就没必要这样的。再者说，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你放不下对你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回溯，放手吧，离开了也好，去属于你的地方，总好过于陪着我，真的。再加上我已经是这副样子了，你离开我，我也不会说什么了。没资格说什么的人，哪有什么埋怨的权利啊。你走你的，我也有我自己呢方向，就这样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见面，你也不必看到这些之后出于对我的同情，就如何如何的，特别的没必要。”

子贤克制着自己，生怕自己太过于狼狈，到时候连自己最后的骄傲都没有了，那种感觉还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唯独只有这最后的骄傲了，要是连这个都失去了，那或者就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

现在的他，褪去了所有的光环，只剩下了狼狈的自己。孤家寡人、一无所有的感觉，也就这样吧，没有那么难受，只是心还是会痛。就这样顺其自然吧，该如何便如何，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如果上官子青的追兵到了的话，他也依旧是不在乎的。死，并不算什么。

“没有什么同情，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同情，是你想多了，真的。我不会同情自己的兄弟，我只知道，兄弟若是倒下来了，一定要倾尽自己的能力扶他一把，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同情。我知道，你讨厌别人同情你，但同样，有一点我不得不说的是，我也讨厌同情别人，更不会做自己讨厌的人。子贤，对自己好一些吧，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想想其他的，就不会觉得那么心痛了，更不会那么难受。”

长孙曦很害怕，一旦自己的话没有说对，子贤就会不管不顾的就这样死了。她已经把子贤当成自己的兄弟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割舍的？辛辛苦苦付出的感情，若是就那么一瞬间便付诸东流，她怎么可能会甘愿。以前的那些事情，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太难受了。

“没必要了，就这样吧。”

在子贤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上官子青就已经带着追兵把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了，围的水泄不通。

“我都说了，离我远一些总是好的，现在你也被困住了，因为我真的不值得。即便是你当时走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只是啊，你总是那么傻，为了我这么一个烂人，做到这一步，真的是傻死了。”

“子贤，你别这么想，我说了会带你出去的，就不会食言。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也不会阻止的了的，你放心。不就是再闯一次吗，没事的。”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