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的一个VIP房间里,逃跑的三个男人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外面就是乌央乌央的透着刺骨寒意的深海,透过吹打在脸上的海风,都可以感觉到海水的冰冷。
浓厚的雾气下,远处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在哪里都分辨不清楚。
虽然门关着,可是还是能听见外面走道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的脚步声。
“来不及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死一搏,万一前面就是岸,撑一口气游过去也比死在池御封手里强!”
“好,大哥我们听你的!”
下一秒,打开窗户被叫做大哥的人,一跃就翻上了窗户,“快,把救生圈给我一个!”
接过求生圈套在身上后,一头就扎进了深不见底寒冷的海里。
这个时候,走道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批保镖冲了过来,洪水一般迅猛的冲进了每一个房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池御封冷着脸,神色肃杀阴狠,两只手都垂着,不过其中一只里面是拿着枪的,修长的手指因为寒冷冻的发紫,用力握着枪支的地方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白色痕迹。
他大步的往前走着,一双鹰隼紧紧的盯着走道最尽头的VIP房间,就好像是一个已经有了清晰目标的猎人一样。
在他前面,已经有保镖开路,一个一个的房间到处找了。
“咚!”重重的一脚,保镖就踹开了VIP房间的门。
然后,就看见两个脸色惨白的男人站在靠近海面的窗前,看着冲进来的保镖,一脸的惊恐。
下一秒,反应过来,年轻的那个男人就要跳窗逃跑。
“啪!”突然的枪响,穿着卡其色裤子的年轻男人腿上就有暗红的液体冒了出来,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了地上。
“啊!啊!好疼,好疼!”
一旁的另一个男人看在眼里,连嘴唇都彻底的失去了颜色,转过头去眼睛看了看地狱通向天堂的窗户,然后吞了口口水。
见保镖开了枪,池御封就明白了,大长腿立刻三步并做五步的冲了过去,到门口之后一把推开了保镖,冲进了房间。
不过,他的目光最开始是一秒都没在那两个男人身上停留过的,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好像他们只是空气一样。
在他的心里,他已经等不及要找到夏婉初了,哪怕是一分一秒他都等不了了!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夏婉初还有她的母亲到底遭遇了什么,有没有危险。
当他鹰隼扫视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之后,深渊一般的眸子里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亮光,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骤然熄灭了。
他的世界再一次回到了被担心、愤怒和焦急充斥着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然后,嗜血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那两个逃跑未遂的男人身上。
“人呢?”
“人?”说完的男人心虚的看了看窗外的大海,他好像已经看不到他们已经逃走大哥的身影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顺利逃脱了。
不过,他们当然知道池御封问的人,不是指的他们已经逃跑的大哥,而是夏婉初和他们从医院找人弄回来的那个半身不遂的年长女人。
“池,池少,我们听不懂您的意思。”
听不懂?
池御封咬牙,冰冷危险的脸上,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当即拿着枪的手抬起来,对着说话的男人的腿也是一枪。
然后,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就是一阵狂吼。
“我问你们人呢,你们把人到底带到哪里去了?”
挨了枪的男人,脸上细密的汗珠已经冒了出来,他手捂着腿上的伤口,瞬间手指都被渗出来的暗红液体染红了,咬牙切齿挣扎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
可是池御封这个时候已经杀红了眼睛,再一次拿起手中的枪抵在了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男人的另一只腿上。
“不说是吗,那好,我就一枪一枪的打,直到你想说为止!”
“不,不要……”
“啪!”毫无解释的,池御封根本没有给他们反悔的机会,瞬间,年长男人的另一条腿也不幸中了枪。
枪声响玩之后,房间里气氛静默了几秒。
“啊!我的腿,好疼!我的腿!”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明明是寒冬,额头上的汗珠却豆大的一颗的往下掉,跪在地上,一只手摁着一条腿的伤口。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人,我们没没看见过……”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枪声吵醒了,刚开了就被打了一枪的年轻男人,醒了过来,当他看见池御封手里的枪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不要杀我,我说,我说!她们,她们已经被扔进海里喂鱼去了,是顾小姐让我们这么做的,要是我们不做,顾箐馨就会把我们以前杀了人的事情告诉警察!”
什么?
池御封挺拔的身体,在听到说夏婉初已经被扔进海里的时候,再挺拔的大树 ,也经不起电闪雷鸣的打击,颤抖着,瘫坐在了地上。
倒是站在门口的池城,一切都看在眼里,掺杂的私人感情越少,理智也就越清醒。
“快,马上派人去给我找,不管找到哪里,一定要把太太给我找回来,要是太太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活着!”
“是!”
这个时候的海面,已经是浓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快艇上的保镖接到通知,立马放下了另外的橡胶艇在水里。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池御封半蹲在那里,无助的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充血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里的枪应声落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魂魄一样,憔悴狼狈到了极点。
池城站在一边看在眼里,不知不觉的也红了眼眶。
他走过去,一脚将池御封掉在地上的枪踢到了一边,用他自己手里的枪对准年轻男人的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敢隐瞒,信不信我一枪……”
“说,说说,我说,半个小时前,我们把那两个女人放上了一艘橡胶艇,那艘橡胶艇漏水,所以……”
“什么?漏水?”池城心里一紧,半个小时前,漏水,寒冬,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很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