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
“噢。”
夏婉初淡淡的应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要不是那啥啥啥的就好。
等等!
回国?难道是听错了?
慢半拍的夏婉初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不是说好的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吗?这才一个一个星期不到,怎么就要回国了?
见夏婉初愣着不说话,白皙的脸在浅浅的星光下僵硬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池御封的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
这群该死的老家伙们,居然敢这个节骨眼给他闹幺蛾子,坏他好事,哼,这笔账他池御封可得好好的跟他们算算!
池御封脸色阴鸷森冷,因为愤怒,刀削一般的脸上青筋爆出,深若寒潭的眸子在夜色下泛着幽幽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小初,对不起。”
冰冷低沉的声音幽幽的在夏婉初的耳边响起,夏婉初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听到“对不起”三个字,只觉得心底空荡荡的。
可她还是挤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没事。”
“真的没事?”
靠,怎么可能没事?说好的那么多国家和地方都还没有去过!
如果她跟池御封的婚姻注定是一辈子的话,那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蜜月不就这么仓促的度过了?
这么残忍的事情,她根本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
只不过,好像这都不是最重要,回国之后,她和池御封之间就会掺杂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吧,到那个时候,一切究竟会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想着想着,她佯装的轻描淡写和无所谓,就像是决堤一般,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算了,还是不要装好了。
“有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夏婉初眨巴着清澈的眸子,一脸真诚。
池御封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
所以,这个女人伤心,不是因为他们的蜜月就这么的结束了,而是因为没能去更多的地方!
“哒哒哒……”
正在这时,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抬头望去,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天空中有一个亮点在一点点靠近。
看着直升机渐渐靠近,池御封胳膊轻轻一用力,就将枕在他胳膊上的夏婉初拉的坐了起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夏婉初的下巴,将脸凑了过去。
两张脸的距离近的都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彼此间呼吸里的温度。
“小初,你记住,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世界!”
语气霸道的由不得人有一丝一毫的拒绝,夏婉初眸子闪烁着,微微颤动的睫毛就像是黑夜里的蝴蝶一般。
“啊?”
“啊什么啊?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啊?不,不用了。”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世界!
池御封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的夏婉初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那个霸道狂妄的池御封,她的心里居然会暖暖的,莫名的心安。
“那我是你的什么?”
鬼使神差的,夏婉初几乎是脱口而出,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是我的女人,一定是这个狗血的没有人任何意义的答案!
池御封深邃的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夏婉初那张精致好看的脸,很久才开了口,“你是我池御封,这辈子认定的妻子。”
妻子?
夏婉初愣愣的看着一脸认真的池御封,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瞬间泛起了涟漪。
“在他的心里,我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女人,而是他这辈子都认定的妻子了吗?”
“那,你……”
“直升机来了。”
池御封说着,就从草地上起了身,向夏婉初伸出了一手。
就在他们头顶不远处的空中,直升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云梯放了下来。
噗,这就是天意吗?夏婉初无奈的淡淡一笑,将手放在了池御封的手上,池御封只不过稍稍一用力,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直升机的灯光下,两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亲昵无间,小岛上微微的海风里满满的都是甜蜜的味道。
“嗯,你刚才想问我什么?”池御封一边替夏婉初整理着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一边不经意的问到。
“……我忘了。”
“……”
夏婉初望天,难道是天意如此?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谁能告诉我,池御封到底是几个意思?
回应她的只有漫天的星光,和月光在平静的海面折射出来的斑斑点点的磷光,以及耳边微微的风声。
转眼间,直升机已经降到了最低的高度,停了下来。
“走。”池御封温暖的大手拉着夏婉初的小手,低沉温柔的声音有着消除人心所有不安的魔力。
可是,抬头一望,虽然云梯不高,但这黑灯瞎火的,万一一个脚滑角度不对掉进了海里,她一个旱鸭子,岂不是捞都捞不回来了?
夏婉初这样想着,胸腔里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就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我们要坐直升机回中国吗?”她尽量找着话题,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池御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夏婉初,深邃的眸子早已经洞察了一切,却没有拆穿。
“直升机只是送我们去机场,再转飞机回国。”
“噢,是吗,那为什么不早点走呢?”
“因为……想让你穿上全世界最美的婚纱,做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事实证明,我没有看走眼,你今天真的很美。”
美?
抬头的一瞬间,正好与池御封深邃宠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夏婉初的脸不自觉的红了,心底就像打翻了蜜坛一样,之前的紧张被冲刷的无影无踪。
在池御封的搀扶下,夏婉初踏上了第一步云梯,可是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说,我会不会爬到一半,因为踩住婚纱而掉下来?”
池御封蹙眉,目光落在了面前夏婉初的鱼尾拖地婚纱上,端视了很久,“脱了吧。”
“脱?脱了我穿什么?裸奔?”夏婉初目瞪口呆,目光惊恐的看着眼前已经丧心病狂的池御封。
裸奔?
池御封嘴角抽了抽,眸间一丝危险的冷光一闪而过。
“裸奔?哼,有本事你试试!”
说完,他就从身上掏出了手机,“扔一把军刀下来。”
军刀?
夏婉初狂汗,仿佛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她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谁谁谁著名婚纱设计师手工定制的婚纱,被军刀荼毒的画面。
不由得,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有钱人,还真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