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夏婉初都记得清清楚楚。

翻遍了满屋子的名牌,也没能找到一条裤子,夏婉初无奈,只能选了一条水墨风的五分袖中裙,配上一双裸色的中跟高跟鞋。

一头黑直的长发自然的散落在身后,不施粉黛,原本就长得不赖,只是宅在家里不修边幅而已。

突然拾掇起来,清新脱俗,亭亭玉立,又不失女人的妩媚,一双眸子清澈的不像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女仆人看着夏婉初,满意的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夏小姐,再过三个小时池少就该回来了,你要不先吃点东西,等池少回来?”

池御封,你会后悔的!

“好,不过,阿姨,我想问一下池御封那个变……池少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吗?”

夏婉初压抑着心里其他的情绪,笑得一脸无害,露出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美丽的就像一副画。

“叫我张妈就好,不过夏小姐,你问这做什么?”张妈警觉的看着夏婉初,一副生怕她会逃之夭夭的表情。

“张妈,我就是想亲手为池少做他喜欢吃的菜,我很会做饭的,池少之前还吃过我做的饭呢,这样他心情会不会更好?”

“放心,我不会逃走的,要不你可以让保镖把守着厨房?”

张妈犹豫了一下,“那我去问问杨管家。”

厨房里,仆人、各国大厨都严阵以待,等着听夏婉初的号令。

厨房门外,窗外,只要蚊子能飞过的地方,通通有保镖把守,夏婉初愤怒,却也不能发作。

“池御封,我今天不恶心死你,我就不姓夏!”

装作挑选食材,把豪华的过分的厨房都翻找了一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夏婉初的目光紧紧锁在了一个盒子上。

她清楚的看到,那里面放着的正是池御封的死对头,大葱!

只怪池御封太张狂,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夏婉初心里在那一刻别提多开心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不过是做两道家常小菜,不需要你们帮忙,有那么多保镖,我还跑了不成?”

女仆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夏婉初瞥了一眼张妈,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张妈,我都听话乖乖泡了澡,换了衣服,难道你这点信任都不给我?要不,反正我做什么都不行,我还是换回我的睡衣吧。”

话音刚落,夏婉初就作势要脱鞋往外走。

张妈再一次慌了,“哎,别别别,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啊。”

夏婉初看着这厨房,足足占地不下两百平方,装饰的富丽堂皇,各种稀奇古怪的厨具和食材摆的整整齐齐。

一个人吃饭,还要那么多各国大厨伺候。

这哪里是厨房?分明就是一个五星级酒店好吗?

果然是个变态到极致的暴发户!

夏婉初嗤之以鼻,“池御封,给你做菜?做梦吧你!”

随手在厨柜里拿了一个垃圾袋,装了一把大葱和两个洋葱,然后绑在了大腿上,宽松的裙子正好遮的严严实实,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端倪。

然后,她随手拿起了打火机,点燃了厨房的窗帘,火光照亮着她白净却没有血色的脸。

“就命呀,救命呀,着火了,着火了!”

安静的别墅一角顿时炸开了锅,凭谁看了也想不通好好的做个饭,怎么就把窗帘给烧了,只不过,现在没人有空追究那些。

“夏小姐,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那个,我不做饭了,我先上去了。”

说完,夏婉初就趁乱上了楼,把房门反锁上了。

看着自己从厨房里偷出来的成果,夏婉初也是哭笑不得,她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不是用防狼喷雾消灭坏人,而是用葱!

更让她郁闷的事,她还要穿她这辈子都没穿过的深v露背超短裙,画这辈子都没画过的妆!

想想都觉得够了!

晚上,池御封按时回到了别墅。

原本就安静空旷的别墅因为池御封的回来,顿时就像是冰窖一样,空气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还是没吃饭?”

池御封站在楼下,双眸深邃,望着楼上夏婉初的房间口气清冷,英俊的不像话的脸上除了冷厉还是冷厉,夹杂着愤怒的气息。

“回池少,没有。”

张妈低着头,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还不知道夏婉初差点拆了厨房的事池御封要怎样处置她。

“是不是你们给她准备的饭菜不和胃口?”杨管家看了看张妈,又看了看池御封凌厉的背影,一边示意张妈不要多话,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到。

“是,是我疏忽了。”

池御封眉头一拧,神色很是不耐,“知道疏忽了还杵着不动,是不是不想干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张妈吓得浑身一震。

“是,是,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夏婉初,你最好不要指望用苦肉计来博取我的同情!

池御封修长的腿迈开步子朝楼上走了上去。

夏婉初掐着时间,估计池御封也该回来了,恰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哪怕是隔着一扇门,她都能嗅到池御封身上变态的危险气息。

说时迟那时快,再确认了门解除反锁状态之后,她迅速跳上了床,拿出了先前从厨房里偷来的宝贝。

池御封双手叉腰,在门外站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屋里的动静。

一双墨眸冷悠悠的,让人捉摸不透。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正在精心做最后准备的夏婉初吓了一跳,躲在被子里的身体有一瞬间是僵住的。

一想到那个狂妄自大、残暴的昨晚羞辱自己的人就站在门外,近在咫尺,身体的疼痛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

见房间里迟迟没有动静,池御封眉头紧蹙,耐性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咚咚咚。”

夏婉初一边使劲的把大葱和洋葱的汁液抹在被子和她的衣服上,一边狠狠的小声骂着,“敲什么敲,这么着急来送死!”

“池少,她不会是饿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