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洗个澡。”

中午的时候,赵嘉悦突然提出要求。

虽然是冬天,不会出汗,但她生性爱洁,一连几天没有洗澡,总觉得浑身脏兮兮的,还痒痒。

“不行。你现在的情况,不能洗澡。”

这次的撞击太重了,尽管养了几天,但她还虚弱易碎着呢。

“可是我难受。我觉得身上有虫子在爬似的,痒得厉害。”

她不是无理取闹,是真的这么觉得。

人一旦有了某种心理暗示,就很麻烦了。

夏奕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眉头打了个结。斟酌再三,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洗澡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擦身子。”

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也知道现在就洗澡对自己不好,赵嘉悦只好同意了。

“那好吧。”

夏奕骋拿了两个桶子,打来了热水,在床边整齐地摆放着。又去浴室拿来毛巾,放进水里。

“你先出去。等我洗好了,我再喊你。”

尽管已经是夫妻,赵嘉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

“不行。你的伤远还没好,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再说了,你现在的情况,就是擦身子都困难。”

不跟她废话,夏奕骋直接伸手去解病号服的扣子。

赵嘉悦按着不让他动,脸红红的。

“我能行的。”

夏奕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脸凑过去,几乎贴着她的。

“赵嘉悦,老子是你男人,你还有哪里我没见过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

做那件事的时候,她也会害羞,但毕竟天经地义。

如今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他面前,等着他帮忙洗澡,总觉得特别的尴尬。

“要么我帮你,要么不洗了,你选吧?”

两相权衡之后,赵嘉悦终于红着脸松开手。

如果她一直觉得身上有虫子在咬,那可是一刻也受不了的事情。

除了两个人亲热的时候,夏奕骋也是第一次给女人宽衣解带。不过,他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现在,赵嘉悦在他眼里就是个需要好好照顾的孩子。

病号服被夏奕骋小心翼翼地脱下来,顺手折叠好放在一旁。

为了方便和养伤,赵嘉悦没有穿内衣,但还是穿了一条宽松的小内裤。

此时此刻,她只剩下这最后一块遮丑布了。

赵嘉悦暴露在他的视线下,不只是脸红了,连身体都微微发红。

夏奕骋心里眼里却没有一丝欲念,他毕竟不是禽兽。

终于,最后一块布也脱了下来。

赵嘉悦下意识地拉过被子,遮到腰部。

夏奕骋知道她性子羞涩,也不说什么。反倒觉得,这样的她更多了几分可爱和惹人怜惜。

在小学生都知道谈恋爱的今天,这样的干净尤为可贵。

弯腰将毛巾揉搓了几遍,拧干,然后从脸开始帮她擦拭。

夏奕骋出生在军人世家,虽然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祖宗,可也没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这种帮人宽衣解带甚至擦澡的活儿,更是头一回干。

他的动作根本不得要领,一是没经验,二是自己手劲大,她又受了伤,总怕弄疼了她。

“会疼吗?”

“当然不会,很舒服。”

他擦得很慢,一点一点的抹,看着笨拙,但其实很仔细。

赵嘉悦在最初的害臊之后,慢慢的开始敢看他了。

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仿佛干的是一件特别正经且重要的大事。

那微热的毛巾擦拭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而心底深处,像是有一口泉眼,从里面涓涓流出永不停歇的感动。

好不容易擦好了正面,夏奕骋将她扶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再给她擦拭背部。

赵嘉悦靠在他胸前,恰好听到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特别让人安心的声音。

背部轻柔的擦拭更带了某种珍惜的意思,让她鼻子有点泛酸。

她活了20多年,这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柔情蜜意地对待,如此珍而待之。

夏奕骋将人放回床铺,看到她眼睛湿了,眉头一皱。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赵嘉悦笑着摇摇头。

“没有。”

上半身擦好了。

夏奕骋将被子对折,盖住上半身,露出下半身来。

赵嘉悦下意识地想将腿交叠,不让他看。

帮别人擦拭这样的部位,一定很不舒服吧?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夏奕骋没回答,拧了毛巾,低头认真地给她擦了起来。

说句心里话,确实不那么舒服。

可她为他生儿育女,受了多少苦的,他做这点又算什么?

这么一想,那一点不舒服也都烟消云散了。

“好了。”

夏奕骋给她换上干净的小裤,又将被子拉过来盖住她整个身子,只留下一双小巧的脚丫子。

“指甲有点长,一会儿我给你剪掉。”

他将每一根小巧白嫩的脚趾头擦洗干净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抬头看向床头那人羞红的脸蛋,笑道:“你男人对你好吧?”

他还是第一次说这种类似调情的话,赵嘉悦更不好意思,却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他是对她最好的人。哪怕只是责任,而没有爱情!

夏奕骋捏了捏她的脸,感觉到手感没前些日子好了,心底又不爽起来。

“你先躺着,我把水倒了。”

走的时候,他还顺便将换下来那条小裤给带走了。

厕所里,夏奕骋看着那块肉色的小布,一时有些头疼。

直接扔了,还是洗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洗了。

赵嘉悦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他总不能都扔了吧?

夏奕骋活了33岁,干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有些事情说出来别人都会吓着。

可给女人洗内裤,他还是头一遭。

抓着那块布,他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随后牙关一咬,放到水龙头下就开始一顿揉搓,也不管它哪里是哪里。

女人的这种贴身衣物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力道?

于是过了一会儿,等夏奕骋认为洗干净了,拧干准备晾起来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这样搓了两下就坏了?要不要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