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琉璃眯着眼睛怀疑的看着她,双手伸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过那盒子,她总觉得玉清落这小蹄子让她去做的事情,肯定不会太简单。
“你,你要让我做什么?”
“替我把这个给右相送过去,告诉他里面的白色药丸一天吃一次,黄色药丸一天三次。”
金琉璃差点将那盒子给丢出去,她皱着眉,缓缓的抬手贴上玉清落的额头,嘴角抽搐着问道,“你没发烧吧,这莫弦不是把夜修独的话转达给你了吗?你要是敢替右相看病,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葛嬷嬷的下落,你确定还要冒这个险?”
玉清落挑了挑眉,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所以,我才把这事交给你去办。我相信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亲自交到离子帆的手里,并且,来回都不会被王府的人知道,恩?”
“玉清落,你,你还真是……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看上右相了啊。你和他真有那么大的交情吗?以前不是有人死在你面前,你这家伙也是冷眼旁观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吗?这会儿竟然对右相这么上心。”
她就知道,今天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擅自跑到这王府来。这下好了,正中玉清落的下怀。
“金琉璃,你有空就想想什么时候跟我说说和夜浩亭的事儿,其他的事情就别琢磨了。”玉清落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推了她的腰身一下,“好了,赶紧去,再晚离子帆就真的命在旦夕了。”
金琉璃恼恨的瞪了她一眼,这才不甘不愿的把小盒子给收了起来。随后……就如同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修王府。
玉清落这才缓缓的坐回了椅子上,皱眉看着外边的天色。
她并不是真的对离子帆上了心,也并非有了慈悲心怀。
只不过,这离子帆到底是曾经的玉清落最喜欢的男人,她既然占了她的身子,重活了一世,也总得帮着原主做点事情的。
离子帆的病情她了解的并不多,可就算是那时候那么短暂的把脉时间,也让她震撼他破败的身子。
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身子才会变得这么差?
玉清落手指微微的收紧,对于离子帆,到底还是想尽一份力的。
好在金琉璃今日来的及时,那药让她送过去,夜修独也不会知道。况且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夜修独今日之举,也并非是在针对离子帆。
日头渐渐的倾斜,金琉璃去了半日,在玉清落让悦心准备晚膳的时候,又眉飞色舞的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凑到玉清落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我刚才在右相府看到了什么?”
玉清落打发走竖起耳朵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的悦心,直至她出去了,才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看到了什么?”
“玉清柔啊。”金琉璃掩着嘴笑,一想到方才在右相府外边的情景,她的好心情立刻就来了。
她看玉清柔不顺眼已经好久了,若不是最近一直忙着躲避夜浩然,她绝对会出手好好的教训教训她。那个不要脸的,竟然设计陷害玉清落,这不就是活腻歪的节奏吗?
玉清落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也是,玉清柔出现在右相府确实是在情理当中。陈姬心母女两个一直以为离子帆会娶了玉清柔,也整日里眼巴巴的看着,甚至在这帝都的贵妇圈子里也说的十分的肯定,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可让不少贵妇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毕竟右相确实对玉府态度和善。
可是如今整个帝都都在传鬼医青姑娘会是相爷夫人,沸沸扬扬的说的那般肯定。这让陈姬心母女两个怎么沉得住气?饶是一向自认镇定的玉清柔,怕也坐不住的吧。
金琉璃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玉清落沉思着也没要发问的迹象,立刻就忍不住说开了,“我告诉你啊,那个玉清柔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抽抽噎噎的小模样哟,别提有多可怜了。我看那右相府的护卫一个个都心生不忍的,可是就算再不忍心,也绝对……不让她踏进府门一步。”
“不让她踏进右相府,你用得着那么高兴吗?现在右相生病,恐怕不止是玉清柔吧,任何人都会被拒之门外的。”玉清落轻嗤一声,她有种感觉,金琉璃最近似乎过得很不顺,所以才会遇到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就把她给乐成这个样子。
“我话还没说完呢。”金琉璃不满的拍了她一下,“其实吧,她们被拒之门外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问题是,你知道那个护卫去请示管家,管家出来时候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恩?”
“他说啊,以后右相府不欢迎玉家的人,陈姬心母女两个要是再来的话,他会直接让人打出去。哈哈哈,你都不知道,听到这话时我这心里可真是痛快极了。”
玉清落呵呵笑两声,她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哪里痛快了?
莫弦的脚步声就是在这个时候于门外响起,金琉璃耳朵尖,赶紧停下了笑声,只不过那身子还在微微的抖,声音闷闷的。显然,右相府管家的那些话,彻底取悦了她。
莫弦进门时,有些奇怪的瞥了她一眼。
顿了顿,这才走到玉清落的身边,低声说道,“玉姑娘,于府的夫人给你送来了请帖。请你明日去于府做客,大概是感谢你替于作临看病的意思。”
玉清落接过他递过来的帖子,在手中轻轻的转了两圈,眸中神色玩味。
她已经有好些天没去于府了,毕竟她去于府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找到葛嬷嬷的线索,现在帕子被夜修独毁掉,那男人这段时间又在拼命的避着自己,她的全副心思自然都落在了夜修独的身上,于作临那边……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帖子……怕是于作临要求大夫人下的吧。
那个男人还是老样子,对于欲拒还迎忽冷忽热的女人还是特别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