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是我,我是宁宁。果果回来了,你不是说想果果吗?果果,快喊太外公。”夏以宁握住老人家苍老的手,又将果果推上前。

果果懵懵懂懂的,但是似乎也感觉得到妈妈的悲伤,懂事地道,“太外公,你生病了吗?你放心,我一爹地很厉害,让他给你打针,你乖乖吃药就会好了。到时候,让我妈妈做好多好吃的给太外公吃。”

安老先生听着重外孙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安慰他的话,眼角滑下泪来,想抬手再摸摸孩子的头却已经无力。

夏以宁帮他抬起手摸到果果的头,“外公,果果说得没错,等你好了,我给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做您最爱吃的。”

“宁丫头,别难过,外公看到你外婆来接我了……外公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那些不相干的人……不要理……”

老人家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夏以宁知道在这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眸色一冷,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紧握着老人家的手,答应下来,“好,我都听外公的。”

“阿乔呢?”安老先生忽然找冷斯乔。

冷斯乔上前跟着蹲在病床前,搂了搂妻子的肩膀,道,“外公,我在这。”

“阿乔,你是个厉害的,如果哪天你不爱宁丫头了……就放她走,哪怕是老了也一样……这丫头,像她外婆,如若不爱,硬逼着……只会加快她的死亡。”

一段话,断断续续的,但是冷斯乔他们都听懂了。

他握住夏以宁的手,坚定地道,“外公,这辈子我若不爱她还该爱谁?从牵起她的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要牵到老的。”

“好,你们好好的……”

最后的‘的’字几乎听不见了,然后,再也没有声音。

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音代表着生命的逝去。

“外公!”夏以宁悲伤地喊,摇着他的手,可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晏辰上前做确认,最后平静地宣布安老先生已经死亡,以前这样的话通常是麻木的,现在多了一丝悲伤。

果果懵懵懂懂的,看到妈妈哭了,再听到一爹地的话,他好像明白了,太外公死了。

死了的意思就是要埋到土里去,以后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果果看着一爹地给太外公盖上白布,看到妈妈哭得很伤心、很伤心的样子,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落下,但是又好像知道此情此景不是能嚎啕大哭,只无声地落泪。

“我已经通知了安老先生的家人,应该快到了。”晏辰道。

夏以宁收住泪水,抬头,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冷冽杀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外公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晏辰道,“安老先生最小的孙子来过,不知道和安老先生说了什么,把安老先生气得气血上涌,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也就是说我外公是被气死的?”夏以宁对那个安在礼还有点印象,她非常后悔当年怎么没直接废了他。

“谁!是谁气死了我爷爷!”安在礼带着安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来,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