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认定眼前这个巨大的深壑就是冥界入口,但见那深壑就算运足真气催动紫电神瞳,也不能瞧见底部,一时间心下也不觉犹豫起来。
端木穹窿道:“这万丈之距可非同小可,就算下去能拿到忘川之水,可要是上不来,哪有该怎么办?”他这句话虽然是说与旁边的公孙妙策听的,但双目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巨大深壑一瞬。不知道的人一瞧之下,还以为他是在对着深壑下面的鬼差神鬼说的。
公孙妙策道:“南宫兄弟之前不是说过,他从冥界返回的时候,是由那青冥尊者以巨翼青蝠护送上来的。咱们只要找到那青冥尊者,便不愁从下面上不来!”
端木穹窿点点头,但口中却兀自说道:“怕就怕咱们此行……”他原本是想说怕他们此行寻不着那青冥尊者,但话一到嘴边,却发现有些晦气,当下硬生生的顿住了口。
公孙妙策道:“眼下南宫兄弟性命危在旦夕,咱们北斗七君向来情同手足。今日眼前的情形就是在凶险百倍,你我二人也照样要亲身一探,绝不会半途折返。”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觉得一股热血澎湃的兄弟情义涌上心头,当下不再迟疑,一前一后纵身向深壑中跃去。
那深壑前后不过五张余宽,但左右狭长却有两百丈之距。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二人方一跃下,便觉身子急速朝下落去,两旁事物簌簌上移,耳旁风声轰鸣衣衫鼓荡猎猎。
如此急速下坠了盏茶功夫,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二人俯身下望,但见脚下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幽然诡异的山峰,两人心中同时暗道:“难道是到头了?”
如此想着,足下真气顿时往下砰然****,这样一来两人身体下坠的速度顷刻间便减缓许多,待到那山峰巨岩离足底不到三丈时,二人的身体已然一左一右的停住了,之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山峰侧壁的一处坚岩上。
两人站稳后抬头上观,但见刚才跃下时的深壑,此时已隐隐似如发丝一线,当下回过神来,朝四下奇诡山峰眺望打量。
目之所及,眼前的景象已经豁然开朗景象大变。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横亘着两座峰丘,峰丘东西两侧,漫漫林海与阴森荒原上,无数黑影密集攒动,犹如海潮大浪滚滚而前。凝神望去,尽是幽冥阴蜮鬼影,少说也有万千之众。饶他胆大包天,见到这等壮观而凄诡的景象,心中也不由寒意森森。
端木穹窿见到这种从未有过的情形,侧目愣愣的对公孙妙策道:“妙策兄弟,难道眼前便已进入了冥界?你瞧那黑幽幽的一片鬼影是什么?他们好像在往什么地方赶路?”
公孙妙策也已经瞧见了远处一片广袤的荒原上,无数黑影正在朝一个方向缓缓移动,只听耳旁阴风肆意狂吼,却听不见那些黑影发出的声响。
公孙妙策暗道:“这里已经是冥界了,自然不会有人群出现,那么,这些黑影难道是……”想到这里,他口中忽然喃喃道:“不会这么巧吧?”
端木穹窿见他自言自语,奇道:“什么这么巧?你想到什么了?”
公孙妙策望了端木穹窿一眼,伸手一指远处广袤荒原上的那万千黑影道:“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吗?”
端木穹窿摇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刚刚不是才问过你吗?”
公孙妙策点点头,嘿然苦笑一声道:“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端木穹窿见他说的一脸郑重,凝神想了想,忽然脸色一变道:“今天好像是七月十五!好家伙,我知道了,这些黑影正是赶赴鬼门关的鬼灵阴蜮!”
“不错,听南宫兄弟所说,那青冥尊者便是在鬼门关内,咱们不如顺着这万千鬼灵阴蜮找到鬼门关的所在!”
端木穹窿闻言,心中蓦地便腾升其一股热血豪气,赶忙道:“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
两人并排而行,从身处的山峰上迅速瞬移而下,有若两只巨大的飞禽一般,在陡峭险峻的幽冥鬼山上飞奔腾跃。
瞬移之余,只见冥界之中山势嵯峨奇崛,南北绵延将近万千里,其间曲折蜿蜒,谷壑错落,山脊之间偶有断崖绝壁,相隔甚远。阴风迎面刮来,呜呜乱响,口喉冰寒干疼,周身竟不觉生寒。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心中暗暗惊诧:“刚才还是七月流火,转眼竟变得这般严寒,似是置身隆冬冰雪之中,这冥界可真是诡异之极。”
心中思忖间,两人径自将体内真气运到周身经脉,然后缓缓催动流转不息,这才感觉暖和了一些。万仞峭壁山脊黑茫茫一片,他便似苍鹰展翅一般自由滑翔。
狂风狂舞,前方是万丈悬壁飞崖。悬壁飞崖之下乃是一个巨大的山壑,由冥界群峰弯曲环绕,合围而成。飞崖刀削斧斩,无所攀缘,森森寒气交缠着声声凄厉哀鸣吼叫,从黑漆漆的山壑谷底直扑上来。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蓦二人同时一吸气,真气鼓舞,陡然直冲而下。脚尖飞踏,在光滑峭直的崖壁上急点抄掠,雷厉风行,垂直冲落。
腐臭恶寒狂风迎面抽打,呼吸不得,几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头发、衣裳朝上猎猎鼓舞,似乎要将自己朝上方拉去。
刀石横亘,尖崖破空,两人就如同两片萧索的飘叶,幽然穿梭如风,从错落林立的尖石罅缝之间折转滑过,瞬息万丈,直落下山脚。
将至山脚上时,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二人蓦地横空飞掠,瞬移斜斜点跃俯冲,将下冲带来的巨大力量一一卸去。循着那阵阵凄厉哀鸣声,环绕山壁悄无声息地奔行。
水声轰隆,前方似乎有巨大的飞瀑直泻冲落,而那阵阵哀鸣声就似在飞瀑之侧。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方一站定,便双双取出了自己的兵器。只见端木穹窿从怀中取出了一面莹白如玉的无暇圆镜,镜中一道道的霓光氤氲聚散起伏不定。公孙妙策则从袍袖中取出了一支金笛,其上隐隐缠绕着一条赤红色的祥龙。
原来端木穹窿手中的宝器乃是以不老山中千年难遇的神石不老玉雕琢而成。那不老玉深埋不老山的九死洞中,左近还栖息着一头九尾狂狮兽。端木穹窿为了要得到那不老玉,曾和九尾狂狮兽大战了三个时辰,最终才将其击杀,取来了不老玉。那不老玉虽然莹白透亮,似是极为脆薄。实际上却坚硬柔韧之极,其名唤作霓光无瑕镜。
第四十回无常二使
而公孙妙策手中的那支金笛,却是南海海底的冰甲腾蛟兽的脊骨所做,冰甲腾蛟兽生性最喜吼唱,且凶悍异常。三百年前,人族玉面郎君曾远渡南海寻找一枚避水鲛珠,途中遇到了那冰甲腾蛟兽的突袭。一人一兽大战一天一夜,方才将其击杀。
玉面郎君自知冰甲腾蛟兽脊骨坚硬更胜玄铁,便将他的脊骨剃除下来。回来后,他将那冰甲腾蛟兽的脊骨送给了皇甫千秋,皇甫千秋虽然知道那冰甲腾蛟兽的脊骨可遇不可求,但自己却已有宝器兵刃,所以只好先收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半多年,等到公孙妙策成为了人族北斗七星之一后,皇甫千秋知他深谙韵律,而混金玄石又最适合做乐器,这才将那冰甲腾蛟兽的脊骨送与了公孙妙策。公孙妙策得到冰甲腾蛟兽的脊骨,想了数日,最终才决定将其镂空做成一支竖笛,其名唤作‘南蛟龙笛’。
二人取出宝器之后,一左一右分开,两件宝器全都迟早手中。接着凝神屏息,护身罡气鼓荡,小心翼翼地同时从崖壁之后探头凝望。冷气扑面,牛毛细针似的雨丝水珠蓬蓬卷舞。右前方百余丈处,一道滚滚飞瀑如黑龙腾舞。
远处深壑之中水雾迷蒙,四周峭壁环立,阴森如鬼怪参差,万千鬼魅的低吼声中,又夹杂着一阵阵号角嗥叫之音,在深壑中激荡回旋,更显得凄诡可怖。
飞瀑倒悬在深壑东侧,其正前方有一突兀峭崖,如狼牙横空。那崖顶上站了两个冥衣鬼魅,一个戴着雪域黑面猿猴的面具长舌半尺,一个戴着玴海白面鲛人的面具长舌晃荡,眼神幽光闪烁,凶狞可怖。
黑面人昂首吹奏一只巨大的青紫犀角,那凄厉如鬼哭的号角声便是由他发出。而那白面人右手中握了一面巨大的青血收魂幡,在狂风中猎猎卷舞,旗上赫然绣着“冥界地府”四个大字!
“此处果然是冥界所在!”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暗中暗道,当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戒起来。
凝神望去,飞崖之上的一黑一白的两个鬼魅正引领着众大鬼小鬼往一个洞中走去,那些大鬼小鬼似是木偶一般好不抵抗的听从着那两人的指挥催促。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二人见状更觉奇怪,这两人不知是何人,竟能将这许多鬼魅蜮人号令麾下从容调遣。
端木穹窿好奇之下对公孙妙策传音入密道:“妙策兄弟,你说那两个家伙是否便是传说中冥界的黑白无常鬼?”
公孙妙策闻言,当即催动念力朝那边探扫,念力所至,但觉那黑白无常鬼均无心跳,血流、真气也似一丝不含,却不是鬼差是什么。当下传音道:“不错,那两个一黑一白的鬼怪应该就是黑白无常鬼使了!”
端木穹窿听公孙妙策确认那一黑一白的两个头戴面具的家伙是无常鬼使,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杀气凛冽,道:“管他是不是黑白无常鬼,既然众鬼魅都从这里进入,那忘川自然也在里面了。常言道:‘走过黄泉路,饮完忘川水,便要踏入轮回,转轮投胎去了,眼下定然便是鬼门关的所在了。”
冥界山壑中鬼哭震天,无数的阴蜮鬼魅从东西两侧的山口涌了进来,排成整整齐齐的方阵列队,潮水似的层叠推进,听从白面人青血招魂幡的调度指挥,有条不紊地折转绕行。
万千阴蜮拖曳着遗骸,浩浩荡荡地号哭着,穿绕山壑,朝着那汹汹飞瀑之前白汽蒸腾的巨大寒潭走去。“噗咚”连声,纷纷冲入水中。
公孙妙策瞧着那些腐臭枯瘦的阴蜮、白骨森森的骸鬼机械迈动步伐,一排排地消失在寒潭中,刀眉轻扬额头微皱,仰头辽望西边漆黑的天际,突然闪过恍然惊觉的神色,口中喃喃道:“这些阴蜮鬼魅定是从冥界各处而来出来,拖着新死之人,要在破晓前赶回鬼门关中!”
飞崖外,狂风呼啸,巨浪似的层叠拍击,与那凄诡号角、鬼魅嚎哭交缠回应,穿彻狭窄的洞隙,在他耳畔凄厉地嚎叫。
黑漆漆的山壑中,阴风呼号,妖雾弥漫。号角凄冽急迫,似乎在催促众阴蜮加快速度。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伏在陡峭的崖窟崖上,凝神敛息,以“三尺冰封诀”将自己体温急速下降,直如冰寒阴蜮,同时以人族法术“龟息大。法”,将自己的心跳与呼吸调整到极为微弱而缓慢的境地。他们此次虽然是为了寻找青冥尊者,但在未见到此鬼之前,却不能显出身份。否则不但会横生枝节踏入险境,弄不好还没等见到那青冥尊者,恐怕便要真的从活鬼变成死鬼了。
两人同时催动念力感觉对面情形,念力探扫,再三检查,确定浑无破绽后,方才从崖上翩然飘下,闪到众阴蜮鬼魅队伍的未尾,乔作阴蜮鬼魅,上翻幽黑闪光的瞳孔,大剌刺地随着万千尸骸朝那滚滚飞瀑走去。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二人心跳呼吸极为微弱,体温又冰寒如冰,与周围阴蜮无异。众阴蜮浑然不觉,只是仰头哀嚎,在黑白无常鬼号角声与青血招魂幡的指挥下,潮水似的涌向飞瀑。
黑无常昂首吹角,碧眼蓝瞳缓缓四扫,突然在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的脸上顿住,恶目微眯,寒光大盛,阴森森地怪笑道:“哪里来的两只活鬼?竟敢到冥界来以假乱真!既然你这么喜欢做鬼,老子成全你好了!”
说着,“噌”地一声锐响,一道黑光在空中划过淡淡的弧线,气浪如刀,破空狂舞,朝着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当头劈下,竟是一条数十丈长的黑寒奇铁索。只是那每一环铁链的边缘都锐利如刀,寒光闪闪,尚在半空,那锋锐森冷之气已裂肤割面。
与此同时,白无常青血招魂幡飞舞,大喝一声,“死!”众阴蜮纷纷转身,如浪潮翻涌,万千幽蓝闪光的眼眶瞪着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喉咙低沉嚎吼,作势欲扑。
第四十一回鬼使引路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不想这么快就败露了行径,当下出手反击。为了不让鬼门关内的鬼差知道外面的情形,两人方一出手便使出了一击必杀的法术。他们二人深知这冥界鬼使不似人间常人,想要封住他们的全身经脉,那可说是痴人说梦,唯一的办法便是碎尸万段,将其击杀的身形俱灭。
“噗”地一声闷响,公孙妙策当先一划手中的南蛟龙笛,斜斜的便击在了那长索之上。长索中途受阻,顺势便缠绕在了公孙妙策的南蛟龙笛之上。与此同时,端木穹窿手中的霓光无瑕镜猛然霓光暴涨,倏忽一闪,便闪电般的射出三道一尺来宽的七彩炫光,径直击在了那黑无常的肩膀之上。
公孙妙策见状,口中大喝道:“小鬼,你还不过来!”右臂一振,青光如飞旋狂舞,爆炸开眩目的气芒。黑寒奇铁索“叮当”脆响,陡然朝后抽紧。黑无常摔不及防,登时被拉得前倾抛摔,险些掉下尖崖,狼狈不堪。
但那黑无常真气亦极是强沛,怪啸一声,蓦地顿住身形,碧目中闪过极为惊骇羞怒的神色,森然怒笑道:“连老子的‘缠魂索’也敢接,果然是成心找死!”
周身光芒迸放,“叮当当”脆响大作,缠魂索突然迸炸开来,当空闪电聚合,“仆仆”连声,刹那间将公孙妙策周身紧紧缠缚。
号角凄厉,青血招魂幡卷舞。万千幽冥阴蜮如乱潮汹涌,怪吼着包拢围冲。
端木穹窿虽见公孙妙策此时被那缠魂索绕在其中,但心中却没有一丝凛意。他将霓光无瑕镜在空中一转,霎时间十几道霓光如狂浪奔涌雪山崩裂般,呼啸着便击向了那黑无常的全身要害。
黑无常见状,急忙闪身来避。这样一来,手中的缠魂索也跟着送了下来。
公孙妙策见状,猛地将南蛟龙笛往唇间一放,龙笛一端却对着缠在自己身上的缠魂索。只听一声凄然苍凉的曲乐如萧瑟寒风一般从笛孔中蓦地飘出,仿似空谷幽月,神泉仙闻。接着,只见龙笛对着缠魂索的一端倏然射出一道三丈余长的青芒,尖啸而起。撞在那缠魂索上后,握在黑无常手中的缠魂索忽然猛的一震,接着便寸寸迸裂,碎成一段一段。
与此同时,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二人同时拔地而起,一左一右的催动全身真气以南蛟龙笛和霓光无瑕镜分别对着黑无常的前胸与后脑击落。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黑无常的身子与头颅便被公孙妙策和端木穹窿手中的两件宝器所激发出来的狂猛真气青光击的粉碎。接着一道黑气倏然上升,不过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一击竟然将那黑无常打的神形俱灭!
一击得手之后,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足尖飞点,瞬移破空,从漫漫阴蜮鬼魅重围中冲出。他们不敢在此处纠缠,必须尽快找到那位青冥尊者,若不然,就凭这鬼门关外的万千鬼灵阴蜮也够他们杀几个时辰了。
黑暗中,两人只觉阴风呼号哀嚎阵阵,无数骸骨被众阴蜮抡飞冲天,“呜呜”破空,朝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暴雨似的撞去。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而视若无睹,一左一右闪动身形往鬼门关内飞掠而去。二人手中的南蛟龙笛与霓光无瑕镜青光爆射赤芒飞舞,仿若怒海决堤彭涌而出。怒吼狂啸声中护身罡气蓬然爆放,狂猛霸冽的锐利刃芒呼啸卷舞,将四面八方的枯鬼尸骸击斩粉碎,狂飙突进。
刹那之间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便已冲到那尖崖上方。
端木穹窿望一眼公孙妙策道:“咱们要从这里下去么?”
公孙妙策电目一扫,旋即点点头道:“事不宜迟,这就走吧!”说完身形一闪,便似急电一般往下冲去,端木穹窿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跃下。
白无常见到黑无常被这二人合力击杀的灰飞烟灭,顿时神色大骇,横握青血招魂幡,蓦地退了十几步,碧眼蓝瞳四转,恐惧地凝视着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惊疑不定。
尖崖之下,万千阴蜮鬼魅嚎叫怪吼,抬着头望着崖上的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缓缓地围拢过来,只等青血招魂幡一挥,便要爬将上来。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二人手持宝器昂首睥睨,分别将南蛟龙笛与霓光无瑕镜对着那些白无常,端木穹窿嘴角冷笑,森然道:“你若不想与那黑无常一样落得神形俱灭的下场,就赶快带我们去见青冥尊者!”
白无常碧眼蓝瞳中闪过古怪的神色,木然道:“你们要找青冥尊者?那我只负责带你们去鬼门关内,至于能不能见到他老人家,那就说不准了,青冥尊者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着!”说完,青血招魂幡一卷,踏空飞掠,陡然半空折转,朝鬼门关内的飞瀑寒潭冲去。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两人对望一眼,接着紧跟上白无常,周身护身罡气砰然吞吐,忽然,从公孙妙策的南蛟龙笛中射出一道青色光芒,宛如一条怪蛇一般,蜿蜒飞射,欺身到白无常身前,簌簌绕了数圈,将他拦腰缠住。接着二人御气穿空,雷厉风行,掠过众阴蜮头顶,闪电似的破入幽森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