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韵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跟这样的男人谈话虽然挺愉快的,但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好了,上车吧,本来是在车上等的,看你那么久没出现,以为出事了,便过来看看。”莫维卿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高韵的肩膀,关切的说道,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莫维卿的车子里面放着音乐,从上车的那一刻就听到了,应该是无聊的时候放出来听的吧,看来他等了自己一会了。
音响里正在放的是法国老歌,玫瑰人生,一首好听的蓝调。
“喜欢蓝调吗?”他很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喜欢,不过不太懂。只是觉得流行音乐太过单调而浮躁,而自己有没有聆听古典交响曲的素养和心境,听听蓝调,带着一点儿情调和艺术的感觉,活泼而又轻松,所以喜欢。”她也随着他的话题而说,关于高浩义凌罗修,她一时之间也不是能够猜透的。
没有利益关系,也没有猜测,这样的谈话感觉轻松很多。
“我也喜欢。刚开始听的时候,觉得曲子会给人一种紧张、哭诉、无助的感觉,然而慢慢的便能够体会到安慰疏解和响应。蓝调音乐很注重自我情感的宣泄……”莫维卿开始从蓝调的起源讲到它的百岁生日,从摇滚到爵士,从节奏布鲁斯到嘻哈,又讲到蓝调的很多类型。
每个人都有他的闪光点,在音乐侃侃而谈的莫维卿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不张扬却恰到好处的显露着男人的积极与执着,并没有炫耀卖弄的成分,只是让人感觉到他积淀的底蕴和涉猎广泛。
“莫维卿,你和凌罗修是怎么认识的?”高韵突然抬起头,开口道。不知怎的,她对他有些好奇了。
显然莫维卿没想到高韵会突然问这个,眼神中告示着,他很意外,微微一楞,一时的沉默,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亦或是不想回答。
“如果不方便的话,没关系的。”高韵有些歉意的说道,看他那么久的沉默,她也有些尴尬,微微低着头。
只要她抬头,就能通过后视镜看见莫维卿脸上的笑,如沐春风般的笑。
“你是想了解我呢?还是想通过我来了解老板?”安静的车内终于响起了莫维卿的声音,不留余地的戳中高韵的心。
透过后视镜,莫维卿可以看见高韵微微泛红的脸颊。
其实她也不知道了,可是莫维卿点破的时候她却有些羞涩。或许自己心里真的是不知不觉就往那边去了。
高韵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看窗外。外面霓虹灯闪烁,却没有什么人潮,昭示着夜深了,人也安静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好像忘了一件事,直到现在心完全静下来,高韵才想到要问。高浩义好像也没有说。她也是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车了。
“看来你的安全意识很差。”莫维卿从前面若无其事的飘来一句。
呼,劈头盖脸的正中靶心。说的是没错,可是也没必要这么直接吧。高韵撇了撇嘴。
莫维卿笑了笑,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带你去休息。”
高韵皱眉。
“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看到你从车里把那个小女孩‘解救’出来,看着你抱着她过马路带她去吃东西,也看到后来你跟孩子父亲对话的场面。原本我以为你有些柔弱,但是刚才我亲历的那一幕让我感觉以前好像有些错看了……”遇到一个路口,莫维卿握着方向盘,往左拐,有些话就隐在那一阵眩晕中。高韵没有听清。
刚有一阵眩晕,眼前突然黑漆漆的一片,好在车子稳定后,高韵的视线有清楚了。莫维卿也没有注意到后座上,高韵那一瞬间的脸色煞白。
稳住身子后,高韵蹙了蹙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看来你也累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回S市,焦寒那边可能有事需要你。”顿了顿,又转过头来对高韵说,“你不用对我那么客气,既然你和老板已经订婚了,那么你也有权利让我帮忙,你可以和凌罗修一样叫我Amy。”
高韵想了想,点头。其实她也想过,毕竟和他也有那么熟了,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挺不好的,可是‘莫维卿’三个字,莫莫?太别扭,维卿?太过亲密……总之,拆开来怎么选,都选不了一个好听的,或者适合的,所以一直她也就那么凑合着了。
“这里是?”
“老板安排的地方。”
“你不是说你这次来和凌罗修没关系吗?”高韵细细的打探着这个地方,冷不防听到莫维卿的回答,很是诧异。
“嗯,老板早就知道你会回来,只是并没有猜到高浩义会让我来台北接你。老板本来另有安排的,只是我到这里,这么一来,所有的安排都打乱了。”莫维卿帮高韵打开门,然后把手中的一串钥匙,递给高韵。“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
高韵低‘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其实这几次和莫维卿相处下来,发现,有些事,如果他要告诉你的话,他早就会自己先说了,他也能够猜到自己心中所想。而有些事,即使你问出来,却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
莫维卿走后不久,高韵突然接到萧然的电话。
“高韵,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韵听得出来,那边萧然的声音很是急切。而且萧然是知道的,她才来台北没多久。这么急着要自己回去肯定是那边出事了。
果然。
“白雪死了……”
轰!
听到前面四个字,高韵呆了。后面萧然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自高韵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发现好像全国上下都散布着一则消息。
天才小提琴家,才女白雪于××日去世,死于绝症。
实际上,白雪死后并没有立即被人发现。据有关记者报道,她所在的一栋豪华别墅内,居然没有一个佣人及时发现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