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终于摸到了些许门径,虽然不能一式八步,但是一式却也可以稳稳的踏出四步,有一次更是踏出了五步。葬经在一旁闭目冥思,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终于江云又趴在了地上,昨天夜里虽然睡了个好觉,但是从早上进到藏经阁下便练功的江云也经不住折腾,此时楼板的小缝隙又开始露出亮光照下。江云或许习武天分不高但是却有着狂热的兴致,就像斗牛场的斗牛一样,一旦被刺上了尖刀就难休难止。可是江云怎么努力也练不上去了,也正如斗牛怎么攻击红布都伤不到斗牛士一样无奈。
“你这么练是没用的!”葬经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江云出声道。
“为什么?不是你叫我这么练的吗?”
“我的确叫你这么练,但是可没说过你三天就能练完,武学之道本就要步步为营。若想一步登天只会自食恶果。”
“那前辈你不早说?”江云忍不住埋怨道,“既然没用你何必叫我练?”
葬经睁开眼道:“你个小娃娃哪里知道,虽然你这么练的确没多大用,但是却耗尽你体内的内力,体内的内力越是消耗的快成长也就越快,等你内力有如滔滔大海骇浪不止的时候就是你步法大成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步法和天赋没有关系了?是内力不够的原因?”江云这才明白过来。
葬经点点头,“既然你不愿做我弟子,肯定也不愿留下来。你小子虽然是盗家子弟,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既然你要走了,如果不跟你说明白,你执着与此只怕酿成大祸。”
江云点点头,这藏经阁虽然没有得到所谓的高深秘籍,但却也受益非浅,江云算可算着日子,“今天是七号,已经快俩天了明天便是决战的日子,可得出去了。”
“什么?”葬经突然惊起来,“今天是七号?”江云从未见过这位前辈有这么吃惊的表情过,此时葬经眼里流露出一股不安,脸上写满了恐惧。“不好,他要来了,你快走!”葬经突然大声道,“你快出去立刻反锁上地洞的暗格,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下来,最好是退出藏经阁走越远越好。”说完葬经就盘坐下来嘴里念起咒语,正是少林静心咒。江云正犹豫着,看见葬经脸上的恐怖表情,此时只觉得墙壁四周一股压抑的气息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伴随着葬经嘴里发出的经文,阴暗的角落都仿佛充满了鬼魅。江云再三权衡还是退出了地洞。本想听葬经的话离开藏经阁,但是看着葬经慎重的样子却怎么也不愿迈出步子,“还是留下照看一下,总算相识一场。”江云为了避开被别人看见就蹲在一个角落。
午饭的时辰过去,江云终于发现不对劲,这个藏经阁太安静了,白天应该多多少少会有些和尚来翻阅典籍,但是却没有一人来过,就连送餐的和尚都没来过。江云忍不住到处走动,推开窗,居然发现不仅阁内就连阁外也看不见人影,前面平时热闹的大橡树下连打水的和尚都没看见,江云一连看了一个时辰,居然没有一个和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
江云这才感觉到要出大事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股不安让自己不由的发颤。再看地洞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或许是隔音效果不错,就连葬经念经的声音都听不到。
“葬经前辈。”江云忍不住叫唤一声。然而地洞里没有任何声音回答自己。小小的缝隙却也看不到下面什么情形。“还是等他自己出来吧。或许到了晚上就好了。”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过去,江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这种被心魔扼住喉咙的感觉让自己快要窒息。江云只得坐下也似葬经般念起了少林静心咒。
天已经到了黄昏,江云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静心咒怎么也抵不过饥饿侵蚀,看着担忧的地洞,江云道,“前辈。我先去找着吃的,顺便给你带些来。”就在这时葬经突然道:“别走!”
隔着楼板江云并没有听清又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别过来,你快走!”葬经声音又传来。然而江云在上面却只听见嗡嗡的声音。
“到底说什么?”江云忍不住打开了地洞的暗格,突然一个黑影冲上,一只鹰爪样有力的手便扼住了江云的喉咙,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有如炮弹一样撞在墙上。江云哪里反应的过来,“前辈你……你……”喉咙痛的发不出声,在看葬经,只见他双眼泛白,脸上充满了杀气,蓬乱的散发让他显得更是可怖。江云无力的双手想去掰开那只狠狠扼住自己喉咙的鹰爪,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缺氧的大脑开始让眼前发黑。
“你走开!”葬经突然大喊到。随即充满杀气的脸扭曲了起来。“不要过来!”葬经突然翻倒在地上打起滚来,手不住的抱着头痛苦的喊叫着。
江云摔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过了片刻方才缓过来,绕是如此,喉咙处有股刺痛始终没消。在看葬经又像昨天晚上那般疯癫痛苦起来,只是却并没有晕过去。“那和尚已经死了……”“你走开……”葬经一直叫唤着他走开?但看着这番情形却不能抛下这位前辈不顾。“不如先把他打晕把。估计醒了就好了。”江云心里想到这便准备下手。哪知葬经突然瞪着江云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师父!”紧接着从地板上弹射起来,一拳直取江云脑门。好在这次江云有了准备,脚下迷踪步避开一击。葬经一击不得又回转来一拳横扫千军,江云出掌抵御,掌法对拳法有卸力成效,如果高深的掌法更能借力打力。然而江云掌刚刚碰上拳头却感觉胸口被发狂的公牛一个高速撞击,“嘭!”根本抵挡不了拳击,江云飞出去撞翻了书架。厚厚的典籍压倒下来。葬经却没有停不下来,猛的跃起就要从空中扬拳砸下,拳头有如巨象要把整个地面连人带书碾个稀巴烂。
就在葬经空中高扬拳头之际,书堆中闪出一片晶亮。三叶冰璇花旋转飞出,寒气附近的书本都染上了冰霜。狂乱的葬经却犹如没有看见这枚冰花,拳头依然要重重的砸下。冰花嘭的一声打在葬经肩头,三叶飞镖包裹的冰晶顿时碎裂开来,只剩原本得三叶飞镖陷在进肉里渗出丝血。江云紧随飞镖而上,趁飞镖伤到葬经之际,一掌直击他肩头,另一掌就要打在胸口。而葬经的拳头却又雷霆万钧的挥过来了,江云突然想到肖浪当初对付穆天那招,照猫画虎击在肩头那掌借力顺势跃起。葬经的拳头击在了空处,在看江云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从葬经头上跃过到了他后背,恰好后背便是墙壁于是借着墙壁双掌回转直击葬经背心。
葬经空中无处借力后背传来的冲击让身子面心向下重重的摔下去。还没完,江云心道葬经前辈内力深厚一掌未必制得住他,随即整个人趁势下压。骑在葬经身上一连在肩井、风门处连挥四掌方才退来身来。
葬经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晕了过去还是怎么,可是江云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眼前的压迫感丝毫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了。
“很好,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打我一顿了!小子你很不错!”葬经若无其事的爬起来看向江云,突然身上戾气大作,体内强劲的内力散发出来,身上破烂的袈裟全部碎裂而去。就连陷在肉里飞镖也被弹射而出。
“葬经前辈……”江云也不知眼前葬经还有没有发疯,但神情里没有先前那般痛苦。
“葬经?!那是谁?我叫秦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