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子珠玉在前,后面陆续展现的世家公子们虽然也不乏有才者,但是自然也不敢超越了太子去。
太子靳烨正得意着,就见武尚思一幅看戏的表情惬意的看着各位的展示,那种表情,就好像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逗人开心的戏子一般,顿时,浓浓的屈辱感涌上来。
“本太子一直听闻镇国将军是少年英雄,当年年仅十六岁便上阵杀敌,大败敌军,只可惜烨儿生的晚了,见识不到武将军的英姿。所幸武将军一身的本事后继有人了,不知今日可否借着为父皇祝寿大好日子一赏武小公子的英姿呢?”
靳烨垂首,对着武桧恭恭敬敬的奉承了一番,又挑衅的对着武尚思扬了扬眉毛。
武尚思大眼睛一翻,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幸亏你生的迟,不然哪还有你在这说话的机会!”
“你……哼!本事可不是嘴皮子上说出来的!”靳烨气愤的甩了甩袖子。
“哈哈!年轻人就是爱比较,武家的小公子,不知你可愿意当众表现一番呢?也好让朕的这个儿子输的心服口服。”英宗一直对武家特别关注,光是将军府里就不知道有多少英宗安排的眼线在,所以自然也是知道武尚思的不学无术的,只不过也是想要武桧当众丢脸罢了。
武桧闻言也只是笑了笑,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英宗一看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当初自己狼狈的被困在嘉琳关内,举步维艰的时候,武桧便是一幅这样的神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作为一个帝王的自尊也是在那时候摔得粉碎!
“回禀皇帝叔叔,臣子尚未启蒙,实在是作不了诗,只会说两句祝寿语送予圣上。”武尚思拍拍手中的糕点屑,从椅子上爬下来,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地上。
实在是武尚思不想跪下,便直接趴在地上好了,反正自己肉多,人家也看不出来自己到底是趴着的还是跪伏在地的。
“好!说的好了朕有赏!”英宗眼睛里闪烁着计算的光芒,笑着说道。
武尚思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突然弯腰作揖,朗声说道:“祝吾皇祖父死,父皇死,自己身死,儿死,孙子再死……”
蓦地,大厅内鸦雀无声,正在跳舞的舞姬们也停下了跳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臣们全部惊的长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武桧眉头皱了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静静的看着还在说的武尚思。
“大胆!武尚思!当众诅咒皇家,你可知这是足以灭九族的大罪!”靳烨委实吓到了,怎么也想不到武尚思竟然会蠢到如此地步!
英宗脸沉的都快滴墨了,双手扶在龙椅上,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气的不轻。
“皇上!武尚思年幼不懂事,说了什么都是无意的,望圣上大发慈悲,饶了他这一回。”沈飞将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来跪在地上,求情。
武尚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好小子,小爷平日里没有白疼你啊!
“皇帝叔叔,先不要生气,先听听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如何?”武尚思眨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说道。
“哦?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苦衷不成?”英宗气极反笑。
“回禀皇帝叔叔,世人祝寿多用的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东海再深也有底,南山再高也有尽头,常人贺寿用东海南山足矣,但是圣上用合适吗?恐怕东海南山也撑不起真龙天子的福寿吧?”
“嗯,言之有理啊!”台下有不少御史台的老臣附和道。武桧听到这儿便又重新的端起了茶杯,慢条斯理的小口啜饮着,嗯,今日这茶不错,香!
“臣子想呀,这世上委实没有什么可以比圣上更为尊贵的了,除了天道。而遵守天道,便是不能违反万物自有的规律。先开花,后结果乃是天道,而先结果后开花便是违反了天道,是以臣子祝愿圣上祖祖辈辈都是祖父先死,然后是父辈,同辈,再是子孙辈,正是顺应天道所为,乃是希望大禹朝可以顺应天道的轮回变化,可以长久自然的延续到千秋万代。”
“臣子在家听闻父亲说起过: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臣子愿努力做那勤而行之的上士,不愿做大笑甚至大怒的下士也!”武尚思一张小脸上满是郑重严肃。
大臣们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何为道法,何为天道。靳烨则是气的俊俏的脸上都红了,英宗眯了眯眼睛:果然是武桧的儿子吗?就算是没有启蒙都有了如此新颖独到的见解。
武尚思偷笑,后世人琢磨了几千年的思想够你们消化一阵子了!沈飞将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武尚思一般,直到宴会结束都是一副不可相信的表情看着武尚思。
“你小子是见鬼啦!”好不容易宴会结束了,武尚思见沈飞将一直这样看着自己,伸手过去就是一巴掌。
“这才对嘛!刚刚还以为你撞了邪了!”沈飞将依然是一副古怪的表情。
“你懂什么?小爷这叫大智若愚!一群没见识的凡夫俗子啊!”武尚思摇了摇头,一副没救了的表情跟着自家老爹后面屁颠颠的跑了,话说今天表现这么好,老爹应该不会断了小爷的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