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用剑抵着糜诗,叹了口气,“本来不想来硬的,现在么算了,把彩魂引石交出来吧。”
“我看是你自己想掌控天曜皇朝吧。”
“当然啦,这事情想想就很有趣。”棉花糖很爽快地认了,“快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在你身上戳个窟窿出来。“
“不交!”
“呃……不交?”大概糜诗的反应太出乎他的意料,棉花糖愣了一下,糜诗趁着这当口,左手一把推开抵在自己胸口上的短剑,右手狠狠一拳揍在棉花糖的脸上,棉花糖的一张大圆脸上顿时眼泪鼻涕纵横,他双手捂住脸。到底身高差距摆在那里,作为大人的糜诗收拾个孩子还是件挺轻松的事情,糜诗将短剑拾起来插在腰间,一把揪住棉花糖的领口,“一个小屁孩玩什么刀剑,熊孩子!”
“哇……”棉花糖放声大哭,鼻涕眼泪乱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地耍赖撒泼,小胖短腿乱蹬乱踹。
糜诗倒是愣了,前面这棉花糖还一副冷面冷血的样子,这到底什么状况?
“行了,不许哭了!”糜诗炸毛了,“省点力气吧,哭瘪了我也不会把石头给你的。”前面这么一折腾显然是把追兵引来了,糜诗重新将包袱紧紧系好,刚要抬腿走人,脚被一只白胖的小手抓住,“本大人说过你的安全由我负责。”棉花糖口气十分认真严肃,只是大圆脸盘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还外带一大块青紫色的淤青,显得极为可笑。
糜诗显然没工夫探究棉花糖这神经质的间隙性反复,脚下使着劲,嘴里也不闲着:“这石头我谁都不会给,我孤身一人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包袱里这点东西,说什么都不会交出去给任何人的。“
“我明白,九思大人有可能和你一样也是从异界来的。”棉花糖沉吟,”九思大人和你一样可以看见人的魂色,可他魂究竟是什么颜色却是众说纷纭,从无定论,因为无人窥见过,这彩魂引石么……“
糜诗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没料到棉花糖会说说出来,”你明白就好,所以你看,这石头我不会拿来把天曜搞得天翻地覆,但既然它和九思有关,说不定可以从中了解些什么。“糜诗还有一点没有说,那个带她来此地人,到底会不会是这个九思大人?留着彩魂引石,说不定有朝一日就可以找到此人问个明白。
“可以放手了么?”追兵不过就差着两条街了,这熊孩子要再不放手,糜诗少不得只能在那胖手上踩上一脚了。
“嗯,当然。”棉花糖异常爽快地撒开手,还没等糜诗起脚走人,他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啊,犯人在这边!”这嗓子在安静地夜里异常响亮,当然棉花糖这身肉显然也没白长,声音宏亮,中气十足。
糜诗恨得牙痒痒地,眼下没时间算账,她立马撒腿跑起来,只是官兵听见动静早已围了过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在一处巷子里把糜诗堵住围了起来。糜诗也是个识时务的,当下就举手投降了。
包袱被搜走的时候,糜诗忍不住说了句:“这是我的东西!”
那个拿着她包袱的官差甲像是听见十分好笑的话,哈哈笑了起来,接着很仔细地和糜诗解说道:“姑娘你就放心吧,百姓谁不知我们官差最是清正廉明的,除了那块你偷来的魂牌,其它的东西等你出了牢,一件不少地都会还给你。当然喽,若是你没命出来,也会通知你的亲戚前来领取。”
糜诗无语恨天,冒用魂牌是死罪,自己这一死,死胖子只要冒认是自己的亲戚就可以轻轻松松拿了这石头去了。
糜诗被上了枷锁带走的时候,瞅见那个死白胖子就站在一条巷口,扇着扇子得意地朝着自己微笑……MD
牢里的日子比糜诗想象中要好很多,并没有小说里描写的那般阴森潮湿。
她所在的牢房,还有个小窗户,每天都可以晒上一个时辰的太阳。睡的床也算的上是正经地木质板床,比她家里那张只好不差,床褥被子枕头一应俱全,干爽整洁。每日里还有牢头准时准点送饭来,虽不美味,倒也讲究个荤素搭配。要不是还背着个砍头的罪名,糜诗甚至觉得这牢里比外面待着强多了。
糜诗正闭着眼睛舒服地晒着太阳,就听见牢门哗啦啦一阵响,她心想到点送饭的来了。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辛苦张妈妈了。”糜诗这些日子也算是和牢里的狱卒们混了个半熟,这大牢也算是管理有序,职责分明。外面保卫安全的都是男狱卒,而送饭查监的都是女牢头。
“今天的菜可真丰盛啊,竟然还有猪脚!”糜诗笑着从张妈妈手里接过了放着饭菜的篮子。
“糜姑娘你心性真好,不过是个便宜的猪脚罢了。”张妈妈嘴角朝边上牢房一努嘴,“有人嫌弃说这东西狗都不要吃呢!“
糜诗笑了笑,猪脚一直是她的心头好,何况还有满满的骨胶原蛋白。只是在这里的确是不受待见的东西,是下贱之人才会吃的东西,难怪有人会嫌弃了。
“我可是罪犯,还劳烦张妈妈每日里送饭菜来,我心里只有感激的。”糜诗感叹,”这牢房的待遇可真不错啊!“
“那当然,即便是罪犯,也是有人权的。”突然一个男人地声音突兀地从牢里响起来,“再说糜姑娘还未定罪,尚不能称作罪犯。只是涉及的罪名有些大,再加上据说糜姑娘曾多次逃跑,所以不得交保赎人,这才会被关押在此处。只是本大人万万没料到糜姑娘竟然在这牢里待出滋味来了。”
这口气说话的态度,糜诗显然非常的熟悉,只是这声音又不是她熟悉的那个。说话的人慢步踱到了糜诗牢房门口,隔着铁栅栏,糜诗一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大圆盘子脸,一双绿豆般的小圆眼睛,只是……只是这熊孩子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
夭寿了!糜诗第一反应,熊孩子的爹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