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舒在18楼偷偷溜进一间门开着,清洁阿姨正在浴室打扫的套房,迅速来到阳台,双手抓住栏杆身子悬在空中,双腿往里一荡,纵身跳到了17楼的阳台,上面那间是1805,那这间就是1705。她勾了勾唇角,再翻过了一个阳台。
这是卧室的阳台,灯是关着的……或许,睡了?好机会,简舒轻轻拉了一下门,发现门也没锁。
借着外面的月光,简舒看见钟谨深躺在床上,眼睛合着,手臂放在被子外面,中指上的戒指隐隐闪着幽蓝色的光。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试探着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毫无反应,便又凑近了些,闻到了些许酒气。
钟谨深的口中突然溢出话,把正要下手摘戒指的简舒吓了一下,她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手背上。见没什么动静,简舒料想他应该是醉酒了胡乱说话,大概是今天婚没结成心中郁结……然后借酒浇愁……
没想到男神这么深情,罪过罪过。
此时床上的人却又突然呓语几声,抓住了她的手。
下一秒感到手被一拉,简舒跌在了床上,钟谨深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头靠在了她的肩颈处。毫无防备,简舒愣住了,脖子处有均匀的温热气息有规律地洒着,她无措地抓了抓床单,这,这怎么办?
就在她正想直接拿下戒指然后翻身走人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小表哥,你在里面吗!”
“说句话啊!”
“喂?!!”
声音十分嘹亮,拍门的声音也非常巨大,钟谨深被吵醒,凌厉地捏住她的下巴:“又是你!”
“我……”
门被直接踹开,灯也被打亮。
“你没……”事吧。拿着文件夹的钟子棋看着床上的两人,“呃这……”
钟谨深放开简舒起身,站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眯着眼睛,透着危险的气息。
“这个…我可以解释……”简舒一边撑着床一边起身,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如剑芒般的目光锁在她身上,冷鸷逼人。一贯大胆张扬如她,此刻也有些不寒而栗。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右手却一把被抓住。
“这是什么?”钟谨深故作凌厉地抓着她的手腕,目光锁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这个戒指……”简舒咬着唇,绞尽脑汁地想着此刻脱困的办法,“这是……”
有了!
“好吧,其实。”简舒突然反握住钟谨深的手,“我一个月前就爱上你了,你记得吧,我们见过的,在酒吧。”
“但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婚期消息,我虽然爱你,但我知道我不能破坏你的幸福。所以就算你救了我,我知道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
简舒说着,翦水秋瞳中满是真诚:“我还看到了你们的婚戒,于是我就找到珠宝店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假装圆了我自己的愿望……今天我悄悄去看你的婚礼,本想就此死心,却没想到你的婚礼出了事故,我猜这是上天的旨意,就跟着你到了这里……从阳台翻了进来,想见见你,你知道,我对你朝思暮想……”
钟谨深:……
钟子棋:……
简舒见他竟是半信半疑的样子,接着胡编乱造:“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虽然半夜里翻进你的房间这种做法确实有些极端,但是请你原谅,毕竟因为我爱你太深,所以你就……”放我走吧。
鬼话正说得越来越流利,简舒感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什么?可是我——”简舒捏着电话,看了一眼此刻坐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看她的钟谨深,“好,我知道了。”
简舒看向钟谨深:“所以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
翌日清晨,简舒醒来时看着天花板,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可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明明觉得很奇怪,却也没有什么有破绽的地方。
不过因为盗,她确实也遇见很多怪事。她是“次皿”组织的一名初级雇员,如其称,次皿为盗,这是一个专门盗物的组织,黑白道上的生意都接,外界的人与组织头领交接,上面在下达命令给他们这些雇员。
简舒这次接到的任务是窃取婚戒,而昨晚后来接到电话,被告知若是三个月内她能拿到钟谨深手上的一把钥匙,就可以直接晋升为特级雇员。
要知道特级雇员能拿到的佣金的提成可是70%,而她现在是初级,仅为10%。所以她也没多想就应下来了。
这时门被敲响了,“小表嫂!醒了吗!”是钟子棋的声音。
简舒应了声他便迅速开门进来了,凑到跟前:“小表嫂你昨天睡的还好吧我跟你说……”
“慢着,你为什么这么向着我?”
昨天她提出留下的请求被男神冷漠回绝,她不死心地仍坚持不肯走,彼时他又接到电话,神色一变匆忙要走,扔给钟子棋一句“你处理下”便走了。
她以为钟子棋定要把她撵走,却不想他一脸坚定的将她留了下来,还安置她在另一间卧室。
“当然是我被你感动了啊!”钟子棋神色铿锵的样子,“我从没见过小表嫂你这样情深似海的女人,小表嫂你是不知道,小表哥常年被那些莺莺燕燕妖花艳柳觊觎着,还有就是,小表哥并不爱那个秦依依。”
简舒愣了愣。
钟子棋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表哥和她结婚是被逼的,是商业联姻!”
原来是这样……
罢了,总之她暂且是留下了,走一步是一步,那钥匙一定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就算不贴着钟谨深的身,也不会离他常居之地太远,她跟着他总会有机会。
况且,他可是男神,她又不会吃亏。
接下来的几日简舒独自一人待着钟谨深的套房内,钟谨深那日走后没再回来过,钟子棋倒时不时来瞧瞧她,真把她当嫂子似的。她借机把里外仔细都找了几遍,除了卧室柜子里有两把迈巴赫的车钥匙外,没见到其他什么钥匙。
大概是第六日中午的时候,简舒订的外卖到了,她打开门,见到的却是钟谨深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简舒也不知说什么好,他只眸光冷漠地盯着她,也不开口,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简舒有些站不住了,见他手里拎着白色的塑料袋,咳了咳后开口道:“吃过了吗?要不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