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张果果忽然退到了刚才的楼梯口,而她竟没有注意到,她后退的方向歪了,眼看就要掉下楼梯。
韩宁儿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惊呼道:“你快住手,别退了!”
可惜,迟了一步……
“啊啊啊啊——”如此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韩宁儿顾不上左脚的痛苦,飞快地跑过去,最后呆呆地站在楼梯口。
看着楼梯下方满身是血的女孩,她的脑海中好似有什么画面要跑出来,与眼前的情形重叠在一起。
脑袋突然有点痛,她赶紧甩甩头,逼自己清醒过来。
周围旁观者越来越多……
“天哪,你怎么可以把张小姐推下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其他人纷纷对她指责了起来。
“这也太恶毒了吧,张小姐双腿残疾已经够可怜的。”
“诶,张小姐真可怜……”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挤过来一个男人,不就是张果果的哥哥张国凯。
张国凯先是看了一眼情况,二话不说就给韩宁儿甩了一个巴掌,破口大骂道:“韩宁儿,像你这种私生女有什么资格参加我外公的寿宴,要是果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韩宁儿失控地摔倒在地上,脑袋乱得几乎要爆炸,双手紧紧抱头,身体猛地抽搐起来,无助的眼泪失控掉落,已然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
终于,又有两个男人过来了。
最先冲过来的是方成君,二话不说将她的身体抱起来,紧紧拥她入怀,急得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锥心之痛,由此蔓延。
“宁儿,宁儿,你冷静点,别怕,我在这里……”
似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但她听不出来是谁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虎腰,在他怀里哭泣着说:“哥,我的头好痛……好痛……”
“我带你去医院。”他说着就要把她抱起来,余光瞥见楼梯下面的情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心思没在别的地方逗留多久,抱着她走了几步,很快又被她脚上那一条长长的血路给吸引了过去。
她的肌肤非常白嫩,那道血红的长线,显得格外刺眼。
该死的,她受了伤!
他不敢再犹豫半秒钟,抱着她冲出了人群,只想快点送她去医院。
孟之轻手上拿着她的手拿包,跟在方成君身后跑,很快就跑到了他的身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先送她去医院再说。”
“好。”孟之轻不再扰乱他的节奏,让他走得快一点。
很快二人来到停车场,方成君的车率先出发,后面孟之轻的车也跟了上去。
好在这附近就有一个大医院,从酒店过去只要几分钟就到了,方成君把韩宁儿交给了医生,最后只能在急救室外等候。
没过多久,医生拉开了帘子,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地冲了过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那医生说:“病人只是左脚上受了一点皮外伤,没有伤到胫骨,血已经自愈了,至于她昏迷的原因,初步鉴定是精神受到刺激所导致,先让病人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吧。”
说完就走了。
方成君的心总算是放了一半下来,赶紧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低头看向她煞白的俏脸。
尽管她脸上化了妆,却依然难掩她的脸色,以及……一道很深刻的五指印,该死的,这是谁打的?
还没来得及心碎,一团怒火就燃了起来,只是他现在没办法离开她,只能生生地把怒火忍下来。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低声说:“宁儿,醒过来,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
仿佛听见了他的呼唤,她悠悠地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他,脸上竟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地笑容。
快速坐起来,兴奋地抱住他的虎腰,闷声说:“成君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等了你好久……”
方成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痛的感觉几乎要蔓延到空气里,每一个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可是……我好累……”她忽然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身体忽然变软了。
他心头一紧,赶紧低头看向她的容颜,发现她又睡了过去。
他就这样轻轻地抱着她,舍不得把她放回去,舍不得再放开她,只想抱着她……
孟之轻走了过来,低声说:“她怎么了?”
“受了点刺激,等一下会醒,脚上的伤没事。”方成君淡然道,这个答案不仅是对别人说,也是对自己说的,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放心。
孟之轻双手握拳,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咬牙说:“我刚刚打电话去问了一下,他们都说宁儿把张果果推下了楼梯,我绝不信这种话。”
方成君眼中一狠,语气竟比他还要冰冷几分,“我倒想知道是谁打伤了宁儿,你要有空不如去查清楚。”
“她被打哪儿了?”孟之轻顿时火冒三丈,还以为她的只是膝盖磕到了哪儿,没想到她还被人打了!
方成君没有回话,孟之轻等得不耐烦了,就往前走了一步,刚好看见她那边印着五指印的脸。
她被人打了脸……
该死的,竟敢有人敢动她这张脸,他决计不会放过这个不要命的王八蛋!
孟之轻走了,走之前什么话也说,只是叫方成君好好照顾她。
方成君一直静静地抱着她,手麻了也没放手。
不知道抱了多久,怀里的人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软软的身子轻离他的怀抱,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医院?
她抬头看向他的脸,臭冰山怎么会在这里?孟之轻呢?
奇怪,她刚刚不是在酒店里吗?怎么一下就到了医院??
方成君静静地盯着她的小脸蛋,看她眼珠子转了又转,肯定是在想事情,他便没有打扰她。
过了半响,思考无果的韩宁儿忍不住问他:“我怎么会在医院里?还有孟之轻呢?”
“他走了,我送你来医院的。”方成君如实回答。
“哦。”韩宁儿应了一声,抬起手轻轻地覆在她那边被扇的左脸上,“嘶、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