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希辰的目光闪了闪,凰冰躲避的太明显了,明显到他想忽略都不行。
“主子,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冥绝提溜着方才被踹飞的夙音走过来,那夙音一脸痴呆的望着冥希辰,根本没有半点挣扎。
冥希辰的注意都在凰冰躲避他的事情上,哪有心思去管她。
“随你。”
冥绝这几日正处在烦躁的时候,气没处发,这不正好,夙音送上来让他发泄。
他打眼细看着她那张脸,不由得发出啧啧的声音。
夙音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就这样一张脸还自诩天下第一,他看连凰姑娘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生硬,惨白,死气沉沉,偏生那嘴唇还是黑漆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了毒。
“喂,曲流觞,这女人是你救的?”
按照生机药的副作用,夙音可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这女人和曲流觞有牵扯,莫不是曲流觞救了她?那她出现在凰族难道也是曲流觞吩咐的?
冥绝眼眸锃亮的看着曲流觞,好似他只要说出一个肯定的字,他就立马将他撕碎。
曲流觞立在鬼目身边,低着头,眼都没抬一下。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冥绝有写不信,他可是从水月镜里看到过他和夙音在归魂草里加料的事的。
曲流觞抬起头,虽然已经不是颓废的模样,但双目依旧没什么神采。
他目光触及夙音,似乎在回想这个人存在于记忆里的哪个角落。他的眉头紧蹙,颇为嫌弃。
“她不配。”
三个字足够说明了曲流觞对夙音的态度,也说明了他和夙音不是一伙,夙音不是他救的,也不是他派来的。
冥绝眼睛眯了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嘴唇一勾,再次看向夙音。
这么说,夙音就是邪灵那一边的了。这样,他也就不必顾忌了。虽然他本身也没有顾忌什么。
“这张脸还真是……”
冥绝点了点夙音的脸,他记得从地牢里放出来的时候,夙音的皮肤已经透明的几乎能看见遍布的经脉。可现在,就宛如白瓷一般,比之前不知道细腻了多少倍。
这邪灵当真是有手段,他做出的生肌丸无论如何都不能消去的副作用,竟然让邪灵解决了。
他的手向下滑,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只是风吹着冰凉,可现在,他的手移动过的地方都没有感受到一点温度,凉地如同一具尸体。
邪灵本就是死气呃呃呃代表,汇聚了万万年的死亡和怨愤,他自身就是这世间最大的死亡。
他能用什么办法解决夙音的问题呢?还不是用死气?
呵!无论如何,夙音的身体里都必然存留着邪灵的死气,这就是邪灵救她的代价。
可是,一个正常人的体内拥有了死气,意味着半只脚就已经踏进了地狱的门槛。这夙音,还当真是可怜呐。
他的手指滑动,颇有一种鬼畜的即视感。那种感觉,让夙音头皮发麻,视线终于从冥希辰身上移开,不断向后缩着脑袋,企图逃离开他的魔爪。
他难道想要毁了她的脸?不可以。她焦急地又望了望冥希辰,不可以,她怎么能在这里被毁了脸呢?
她的小动作落入冥绝的眼中,且不说他有没有打算毁了她的脸,就单单她那做作的模样就让人生呕。
不禁为主子感到一丝莫名的悲哀,被夙音这样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疯女人喜欢,也是一件很泪的事吧。尽管主子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也是挺让人头疼的。
他看了看冥希辰,发现他还在盯着凰冰,不由得叹一口气。转过头又看着夙音,又发出一阵阵哂笑。
也不知道夙音是哪里来的勇气,三番五次来找凰姑娘的麻烦。还妄图勾引主子?她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连凰姑娘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一个天上的云,一个地上的泥。这种人怎么会有那般良好的自我感觉呢?主子若是真的喜欢上她,那才是叫瞎了眼。
就因为这样一个臭虫,把魔宫整的乌烟瘴气,把主子和凰姑娘之间搅的天翻地覆,每次一想起来,他是恨得只想把她碎尸万段。不,碎尸万段还嫌脏了他的手。
“你又来凰族搞什么鬼?”冥绝极为不耐烦,看着她,他连折磨的心思都没有了。
然而夙音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脸上,奋力捂着脸护着脸,哪里去管冥绝说的是什么。
她好不容易求得主子恢复了她的容貌,还没让那个人看看,怎么能就这样被毁了?不可以!
若是冥绝知道她是在想这些,恐怕连提溜着她都觉的嫌弃。
她不说话,冥绝也就不能知道她的目的。那邪灵在整个神魔大陆下了如此大的手笔,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夙音都知道多少?
莫说夙音根本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就算是听到了,依她那死皮赖脸的性子,估计也不会说。
“殿下!殿下!救我!救我!”
一个不留神,夙音竟然挣脱了开来,挣扎着向冥希辰那里跑。
竟然真的被她得逞,抱着冥希辰的脸就不松开。
冥希辰脸一僵,他看到凰冰皱眉头了。
又是一脚把夙音踢开,哪晓得她又死皮赖脸爬过来。
“滚!”
冥希辰不耐烦地怒斥道,他对夙音连最后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殿下!救我!救我!”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冥希辰那黑沉的比天还暗的脸色。
冥希辰再次一脚把她踹开,转身,向她走过去。手里逐渐出现那把诛天神剑。
他的气势终于吓到了夙音,加上那明晃晃的剑,她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腿软的也爬不起来了,两手撑在身后,瞳孔呆滞。
“殿下!殿下!”
不,不是的,殿下应该安慰她才对。不是的,那柄剑,不对。殿下怎么会提着剑向她走过来呢?不会的,不会的。
殿下不会杀她,那剑可是杀那个贱人的,不是杀她的。不是!
直到诛神剑明晃晃地指着她的额头,森严的寒气直逼她的眉心,她才恍若如梦初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