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感慨?惊讶于这种从未出现过在他脸上的表情。但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了。
若是从前,她定会因为他这副模样而心生另一种情怀,或许会心疼,会心悸。
可如今,那颗心就仿佛早已停止一般,没有丝毫再悸动的感觉。
就像原本饱含着的情感被抽走,剩下的是一个空壳。
空吗?不……
就像是从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于她而言仅仅只是个认识的人罢了。
所以,就算他在她面前表现出如何的急切或者迫切的行为,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再也给不了那种,悸动的发热的感觉了啊。
“在逃出去之前,我不想看到有人出意外。”
原本发现她出神的望着他,冥希辰的心里是激动的,甜蜜的。他想,就算为了这一刻的凝视,让他再追逐多久他都愿意。
可那这一句话就又把他打入了现实。若不是因为他们三人是同时来到这里无依无靠,她怕是连他跟着都不愿意,又怎么会和他搭在一起。
在他犯下那么多错之后,想要再次赢回她,真的有些难。
可是难又如何,他不会放弃的。
“我和冥绝不会拖后腿的。”
他收起复杂的心思,淡淡的说道,果然,凰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头到了另一边。
夜晚,就在这样静默的气氛中慢慢度过。黎明初晓,外面就开始忙碌起来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说话声此起彼伏。
凰冰他们还待在室内,从昨夜过后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个金发的男人了。
“少爷,少爷,该起来了。”
屋外,小丫鬟敲打着房门,轻声唤着。
凰冰心思百转,他们阴差阳错进来的这间房间大概就是丫鬟口中的少爷的房间。昨天在这房里的是那个男人,莫不是他就是丫鬟口中的少爷?
小丫鬟敲了很久,见没有人回答,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又回来。这一回,她跟在一个大丫鬟身旁,身边还有几个丫鬟,端着盆和热水。
“少爷,该起来了,老爷已经在等着了。”
那大丫鬟的声音沉稳了很多,一听就知道是在院子里有些地位的。
然而,屋子里还是没有人回答。也是,凰冰他们是万不可能回答的。而这屋子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
那丫鬟以为是声音太小了,屋子里的人没有听见,于是敲门是用了点力气,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些。
“少爷,该起来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凰冰心中琢磨着丫鬟的话,一切都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是说祭祀吗?那个男人也要去?
丫鬟的声音再度传进来,似乎已经有些着急了。
“少爷,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冥绝看看凰冰,再看看冥希辰。这屋子里简单到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没有地方藏身,若是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进来,他们三个人就会直接暴露的。
似乎怕什么就来什么,冥绝都忍不住想要打自己的冲动了。
“少爷,奴婢进来了。”
丫鬟的声音一转,手已经扣上了门环,只等着一推就能进来。
冥绝的心提起来,放在了嗓子眼儿,紧张的手中里都开始冒汗了。
木头摩擦的声音也响起来,似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门一打开,他们就会被发现,难逃一劫。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安静的出奇。
那门已经被打开一条窄逢,晨光熹微,从缝隙中透进来。再打开,已经有了半个拳头的距离。
冥绝几乎可以预见等一会儿会发生如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你们在干什么!”
凌厉的声音突然之间响起来,丫鬟的手一抖,快要推开的门啪的一声又合上,连带着那一路透进来的光亮也被拦截。
“少爷恕罪,奴婢以为少爷还没起身,正要去叫您。”
丫鬟慌张地跪下,后面几个小丫头也一并跪下。
“起来吧,我已经起来了。”熟悉的淡淡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三个人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均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冥绝,就刚才那一会儿,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
本以为门会被推开之际来了一个大反转,他只能感叹一声有惊无险虚惊一场。幸好那个男人及时出现了,要不然他们今天真的就要被发现了。
“既然少爷已经起来了,就让奴婢们服侍少爷洗漱吧。老爷已经在催了。”
大丫鬟低眉顺眼说道,招了招手,那些个小丫鬟就要端着盆拿着帕子进入屋子里。
“不用了。我已经洗漱过了,你们下去吧。”
丫鬟一愣,却依旧顺从地低着头回答了一声是。
“老爷已经在等少爷了。奴婢告退。”说罢,带着一群小丫头又离开了。
金发男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凰冰却隐隐感觉到,他现在外面时,目光是对着他们的。大概是想警告他们快些离开吧。
“主子,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冥绝趴在窗子边戳了个小洞向外探视着,确定没人后说道。
“走啊。”凰冰坐起身,看了眼冥希辰,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祭祀的日子,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就连一个扫地的丫鬟都没有。想来凤族长对这次祭祀十分看重,全族上下从主子到奴仆,从族长到普通人都必须参加。
照着记忆中昨晚来时的方向一句寻找过去,果真如同她所想的那样,路上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看到。他们三人甚至都不用躲藏,大摇大摆走在路上都没有人发现。
很快到了接近祭坛的地方才看到有人。那些人按照不同的发色站在不同的地方,但都是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穿戴也很整齐。每一个人身上都换上了白袍,不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皆是一个样子。
接着,那些人又整齐的把大白袍后面像是斗篷一般的帽子盖在头上,遮住脑袋,那种神圣祭祀的味道就出来了。
凰冰正在疑惑怎么才能插进队伍里,就见冥希辰拍了拍她的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