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一记眼光,如同寒冰飞刃,让那人不敢动作。
“你若是有,也可以。”
言下之意便是,别人有鹰鸠,那是人家的本事。他若是也有,那么,也没人阻止他。
一句话堵得那人再也说不出话。他能说什么?说就是他没有,所以才嫉妒?
一个小插曲就这样被云邈不动神色的解决掉。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再也没有人上来。云邈看了看搁在一边的案炉,一个眼神扫过别处。
“时间到。这一次弟子选拔结束!”
不远处守在大钟旁的侍者听言,抱起身边的木桩,重重地撞向一侧长了铜锈的大钟。
“咚......”
伴随着这一声沧桑悠远的钟鸣,宣告着这一次弟子选拔就此结束了。
云邈走到凰冰身边,在她狐疑的目光下说道:“你将是宗主的第四名弟子。”
“其余人有一夜的考虑时间,等到明日选择愿意拜在哪位长老门下。”
这话一说出来,先前那一位又不满了。
“我们都上来了,凭什么是她!”一个女人而已,凭什么做宗主的弟子。
“大师兄,我也觉得......”云枫皱了皱眉站出来,欲言又止。
因为凰冰他们和云不凡是一伙的,他自然而然就把他们几人一起恨上了。
云邈听着他们的三言两语,神色不动,可那周围的气息却越来越冷。
到最后,那先说话的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才禁了声。
“都说完了?”云邈斜眼一觑,目光有些森冷。“你们都认为她没有资格?”
没有人敢接话,但那脸上不情不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哼。此次考验有三关,第一关迷雾阵,考验的是耐性和专注,第二关浮沉桥,考验的是勇气和果决,第三关飞檐壁,考验的是机智和镇定。如此,你们有谁有哪一点做的比她更好?若是有,这宗主弟子的位子给你也无妨!你们说,有谁?”
云邈板着脸,一席话将众人说的面红耳赤。
这些个人,仗着侥幸上山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这样的人,将来能有何用?
凡是有不满心思的人此刻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云邈说的不错,第一关刀剑拼杀里他们不知道费了多大精力才走出来,而第二关他们也是在凰冰他们想出办法后才跟着过来的,甚至第三关也是凰冰给他们指明的。
若是让他们自己走,说不定连第二关都过不了。、
凰冰听着云邈义正言辞的话,对他的看法也稍稍改变了些。
原以为云山宗里都是一样的人,没想到这云邈却出乎了她的想象。
他作为宗主的大弟子,却和云山宗的人一点也不一样。这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他本就如此?
原来,第一关迷雾里,她所听见的那些声音是为了考验专注。
若是她当时有一丝的分神去和那些刀剑相拼,恐怕迎接的就是无尽的厮杀,难以出来了。
胆小的,害怕的,不够专心的,在那迷雾里,若是想着要躲避,那就正中云山宗的下怀。
云邈对每一关都分析的面面俱到,这考验也是他出的。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些没能过关的人,被悄悄地杀掉了呢。
这个问题没人能说得清楚,凰冰暂时也不想去探究。
最终,顺利进入云山宗的二十多人被暂时安排在某一处休息。
夜晚,一个人影躲过云山宗的人来到凰冰住的地方。
“跟我来。”
凰冰此时还未休息,她正考虑着要如何找到颜玉琪,就见到冥绝从窗子跳了进来。
想到白天云枫称呼冥绝为绝少爷,他应该在云山宗生活过,对这里也应该较为熟悉。
他这个时候找她,定是有什么发现。不由分说,跟上冥绝的影子,潜了出去。
冥绝挑选的是一条人少的路,避开了云山宗的人。
夜色之中,只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向别处飞跃去。
“这是哪儿?”
凰冰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地方,隐隐约约是一个石门。
冥绝盯着那道石门,目光沉了沉。
“进去就知道了。”
说罢,他的手在石门旁摸索了一阵,找到一个突出的小块儿,稍一使劲儿按了下去。
石门悄然打开,露出里面的通道。通道里依旧昏暗,就算有了火光,也显得诡异和莫名的凄冷。
冥绝一脚踏进去,凰冰也跟上。
通道里有着细细的枯草,脚踩在上面,沙沙的声音响起。
凰冰听着这声音,眉头皱起,正想着,冥绝回过头来。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下显得异常明亮。
“这里没人守着,不必担心。”云山宗向来如此,认为自己的防御无人能敌。因此,在云山宗内,警戒的程度远远低于外面看到的样子。
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在云山宗内随心所欲。
云山宗虽然看着防卫简单,但实际上,那些巡守的人也是在几年前撤掉的。
原因呢?有了傀儡这样人人惧怕的逆天物种,谁还需要守卫呢?
两个人循着通道一直往前走,一个个牢房挨个看过去。里面三三两两待着几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犯人,但始终没有看到颜玉琪的影子。
“伯母或许不在这里。”
他轻轻蹙起眉头,转过身来,轻声说道。
冥绝此刻收敛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扮相,一双狐狸眼眯起来,细细打量过地牢中每一寸地方,连那牢房中的人一举一动都没放过。
“你对牢房很熟悉?”
凰冰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她才惊觉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冥绝眼里划过一抹暗芒,整个人的意识也沉了沉。
凰冰没有看他,也能感受到那种突然之间的变化。
冥绝心里漫上一抹痛色与恨,以及满溢的嘲讽。
为什么他对这里熟悉?呵!他可是在这里呆了三年的啊!
三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三年啊!
没有声音,抬眼看见的只有一个接一个的牢房,一具接一具残破保守折磨的身体。
他能听到的,只有狱卒骂骂咧咧的叫骂,以及施以刑罚的哀嚎。
那个时候,他七岁。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云山宗的日子,是他人生里最黑暗的日子。
世人都道云山宗如何如何好,可谁能知道它暗地里又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