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楼迦院长(1/1)

此时院长室内,气氛却显得十分诡异。

院长负手站立在檀木桌前,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凰冰,从头至尾一寸一寸审视着。

凰冰一双蓝眸毫不畏惧地回视,试图探索对面人的想法。然而,他的双眼中除了对她的探究,再无其他。凰冰好看的眉毛皱了皱,索性不再看他,反而观察起这院长室来。

西面墙上开了一扇窗,透过窗却是一片竹林,看着规模不大,想来是这院长闲来无事自己种下的吧。竹叶随着微微细风,出连绵不断的飒飒的声音,别是一番景致。

东面的墙上则是挂了一副画,金边裹嵌着,看得出主人是有多么喜爱它。一眼看去,只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细看之时,只见那些本遮挡在山峰之前的云雾竟慢慢散开,仿佛真的一般。不一会儿,便露出山体本来的模样。青绿色的山峰笼罩着蓬勃生机,清溪旁点缀着红的白的花,凰冰睁大了眼睛,画中的花儿在她眼前不断放大,竟然是彼岸花!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花不解语花颔,佛渡我心佛空叹。“凰冰无意识喃喃出声,猛然回神,再看时,画卷已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凰冰挑挑眉,看来这画另有玄机。

最后留恋般再看一眼,一时间竟觉得画里平添了些许悲凉的气息,画中的景色似乎有点熟悉,仿佛刻在她的心里,可她却确定并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凰冰摇摇头,甩去无端的疑惑和怪异的感觉。

再看南面,一个红木书架覆盖了整个墙面。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有些布满着陈旧的气息。

凰冰暗自赞许,这院长也是风雅之人。

殊不知,此刻院长也在心中暗暗赞许她。

“不知院长找学生来所为何事?“凰冰直视着他的双眼,颇为平静。

”呵呵,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院长大人微笑着,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亲切些。

凰冰从他眼里看出了真诚,便也暂时放下了防备。

院长手里突然出现一个水晶球,和测试时的那个一模一样。

“听说你在测试中测出了紫品天赋,不如再测一次我看看。”

凰冰犹豫了一下,揣测他这句话的意思。“那个没用,会被撑坏的。”

凰冰想起那个测试后满布裂痕的水晶球,嘴角抽了抽,那东西真的很不结实。

“哈哈,我手中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见对方这么说,凰冰也不好再推辞。将手附在水晶球上,一股吸力自球内传来,接着水晶球金光大绽,一时刺得人睁不开眼。待光芒慢慢散去,水晶球整个呈现出流动的金色,似乎在最中心还有一抹不一样的光华。

凰冰微微惊讶,没想到自己竟是金品的天赋。抬眼看看院长,院长的神色却未有变化,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得理所当然。

“果然······“良久,院长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记得几年前她的哥哥测出的便是银品的天赋。

凰冰有点奇怪了。不等她多想,院长叹了口气,“或许,我应该做个自我介绍。”

“如你所知,我是这迦莫学院的院长。我名楼迦。“他忽然停下,深深看了眼凰冰,”或许,你应该叫我师叔。“

凰冰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询问。

楼迦院长神秘的笑了笑,吐出两个让凰冰震惊的字。

“楼莫。”

“你认识师父!”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楼迦院长微微转身,看向窗外竹林,似乎是在回忆,久久不说话。

“楼莫是我的师弟。”

“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等凰冰问完,楼迦院长转过身,”我也不知道师弟现在在哪里?十八年前匆匆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他。“他凝视着凰冰的眼睛,满是落寞与担忧,毕竟,生了太多的事情。

凰冰的心里除了震撼是说不出的滋味。忽然她双目一凛,冰冷的目光刺向对面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楼迦院长几不可闻一声叹息。“这是十八年前师弟让我转交给你的。”说着,手上出现一只木匣。

凰冰接过匣子,她觉得这只木匣很熟悉,似乎见过。对了,玄幽府里那只装着寒影的匣子,它们的花纹图案以及气息是一样的。

凰冰的心里激动久久不能散去,师父,真的是师父。

她闭上眼,努力平静下心情,再睁开,看向楼迦院长的眼神收敛了那抹凌厉。师父向来谨慎,他能让楼迦院长转交东西,就说明楼迦院长是能信任的,看来,他真的是师父的师兄。只是,她和师父在现代生活,他又如何知道她就是师父的徒弟?若是师父告诉他,那么,十八年前师父还在沧澜大6,又如何能知晓会有她这样一个徒儿呢?这一瞬间,凰冰的脑子里浮现出很多问题,层层叠叠,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网,她却没有头绪。

“师叔······”

“丫头,有时候想那么多并没有好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提高你自己的实力。”楼迦院长看着凰冰,眼里的慈爱就如当初师父一般。“等你有了实力,再难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话,像是对凰冰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

凰冰沉默了。

“丫头,你既叫我一声师叔,我便要担负起这个责任。今后,在学院里有什么需要我的事情,就告诉我。”

楼迦院长一副我是老大的语气,让凰冰的心情也渐渐轻松起来。

“今日多谢师叔,我明白了。”

“嗯,去吧。”楼迦院长点点头,很是欣慰。

待凰冰走后,他看向西面墙上挂着的画,一脸深思,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师弟,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风穿过竹林,透过窗,撩起他的衣袍,说不清是谁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