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小半段路,初末不敢再胡思乱想,收敛了心思,专心的去背单词。
用心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她差不多大概的看完的时候,司机就将车开到了T市第一医院,一开车门,就看见外面已经占了一排医生。
显然他们跟流年很熟,一见面就聊了起来,全是医学方面的,初末跟在后面听不懂,便左右张望,去帮司机把行李拿下来,自己拖着跟在流年的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来T市,下车的时候,她有注意到这一排的建筑都是各式历史风貌的建筑,它们的私密性构成深邃和幽静的氛围,所以医院做在这里特别好。
初末一直都很喜欢看这种充满历史风味的建筑,从窗子往外面看,可以看见一些楼层背后绕满了爬山虎,颜色偏淡旧,但自有一股泯然正气在其中,下面围绕着一些绿色植物,各种花开的很鲜艳。初末不禁想,要是她在这里上班的话,每天光看风景都会心满意足吧。
就在她一边拖着箱子跟在流年身后,一边欣赏风景的时候,没发现前面的人脚步顿住,一头就撞了上去。
“唔……”初末摸着装痛的额头闷哼了一声,耳边传来轻笑的声音,她一抬头,就见流年无语的看着她,一旁的其他医生眼底都是笑意,仿佛一群大人笑看着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小孩。
不知所措的初末摸着额头,脸已经烧红了一片,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真是够了!
“Mu,The girl is very lovely!”人群中有穿着白大褂的国外一声赞叹,他们一向不会吝啬自己口中的赞美。
于是众人也笑呵呵地赞扬,人群中有人问用英语问初末的身份,流年想了想,说:“She is my secretary。”
初末:“……”
对于自己被赋予新的身份,初末默然接受,而接下来的时间,她承接了秘书的作用。比如说有国外医生上前跟流年交流,流年会说中文,然后示意初末翻译出来,初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一句一句给翻译。
好在之前有努力背了一些单词,所以应付起来不会向上次那样费力。于是整个大厅里面就见她一边拉着箱子一边跟在流年身后做翻译。
且不说翻译,光是拉箱子这样的活就应该是男人该主动帮忙的,何况那里面基本上都是某男人自己的东西。在别人看来这么令人发指的不做之举,可某男人却毫无内疚之感。
一直到两人回到了酒店,初末将行李箱拉到了流年的房间,便对流年说要快点去把单词给背下来,不然待会儿又有翻译的话,她会应付不了。
转身欲走,却被流年叫住:“回来。”
初末转过身,不懂的看着他。
流年说:“单词回去背就可以了,之后的翻译都不用你了。”
“……”初末更加懵懂了起来,不禁问,“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帮你翻译吗?为什么不用了?”问完,心里不禁一阵失落,“是我刚才翻译的太差了吗?”所以他觉得她没有用处了是吗?
单看她的表情,流年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又胡思乱想了,叹息一声,他点名自己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这几天你就跟我在这里玩,什么都不用做。”
“啊?”
对于她的疑问,流年并没有再耐心的解释,只道:“回你房间休息吧。”
初末的房间就在流年的隔壁,她应了一声“哦”,然后在“他带我来是玩的”补脑下,走出了门外。
初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脑袋里还在回味流年的那句话,真没想到,大神带她来这里居然是来玩的,像流年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想着玩啊,真的是好稀奇。
初末的心情在这样的“稀奇”里突然就变好了,她从床上一跃起,在带来的几件衣服里面挑了一件好看的,去浴室洗澡。
既然是来玩的,她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在流年面前也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向来不喜欢化妆,但自从在酒店兼职之后,她都会学一些化妆的技巧,平常化的不多,但庆幸自己会随身带一些化妆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就比如现在,洗完澡之后,她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比平时要精神了几分。披散在背后的长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一切差不多准备就绪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她预感到了是谁,开心的去开门。
果真站在门外的是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的流年,他应该也是刚洗完澡,身上有淡淡的柠檬香,他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正倚在门边系胸前的最后一粒扣子,初末见着真想让他别系,那白皙的胸膛漂亮的太引人遐思了……
流年见她出来,完全是精心打扮过的,一时间也怔愣了。
初末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女,只是她平时太过于低调,所以不显突出。
她身上穿的是流年挑的一件米色的蕾丝裙,肩膀上面是镂空的设计,腰间配了一条腰带,裙角也是透明的蕾丝设计,到膝盖处。
流年看着,忽而就伸手将她的发一拽,那一头乌黑便柔顺的散了下来,他低沉的声音说,“这样更好看。”
初末看向流年的时候,就见他黑色的眼眸盯着自己,仿若会发光一样。
顿时,她莫名的脸红了一片,低下头,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流年黑眸忽然深沉了片刻,忽而微微的俯下身,离的她好近。
感受到黑影覆盖下来,初末心跳更加的离开,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拳,拼命的想让它别跳那么快,害怕跳动的声音太大,会让他给听见。
可面对他越来越靠近的颜,她又忍不住抬头,见他作势要吻过来的样子,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
只是,久久都没见对方有什么动作,她疑惑的睁开眼,就见近在咫尺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初末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调戏了。
顿时又羞又恼怒,不知道一向正经的流年,怎么也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恼意使她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将两人之间隔出了一段距离。
耳边传来惊叹的声音,“噢!可惜了,还是没吻上去呀!”
“就是就是呀!”
“……”
初末无语的望过去,就见走廊上站着两个拿着拖把的大妈一脸粉色红晕看着他们,初末顿时更尴尬了起来,恨不得自己有隐身术隐到墙壁里去。
流年看了一会儿,笑道:“好了,去吃饭了。”
说完就要伸手去牵她,却不想初末恶狠狠的打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掌心,然后气呼呼的往前面走。
流年失笑。
流年带初末去的是一件意式风格的餐厅,晕暗的餐厅里,每张餐桌上都点着一根蜡烛,大多是年轻的情侣在里面。
流年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他一进门,就有服务生将他们往里面带:“慕先生,这边请。”
初末的怒气还没消呢,气哼哼没等服务生先走,自己就先走了进去,等到走到了尽头,又不知道位置安排在哪里,便忽然停住脚步等他们。
那服务生没想到她会忽然停住,差点撞了上去,连忙道歉。初末顿觉自己不应该,将怒气牵扯到无辜人的身上。
直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初末扁着一张嘴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我还在生气”的怒意,就连流年将菜单递给她,她都以“我看不懂英文”为理由拒绝了。
流年倒是不介意,径自拿过菜单,自己点了起来。
当服务生结果菜单的时候,有些疑惑,但最终没有多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去了。
偌大的餐厅很安静,服务生走了之后,初末一直没跟流年说话,平常他们两在一起,都是她的话比较多,现在她不说话,流年自然也不会主动找她说话,于是这边就显得比其他有人的地方更安静了。
好在点的吃的很快就上来了,初末巴巴的看过去,才发现流年居然……居然只点了他自己一个人的晚餐!
似乎感觉到她充满不可思议瞪过来的眼睛,流年淡然的解释:“刚才是你自己不点的。”然后就在初末的眼神之下,特别坦然的开吃。
初末、初末她很饿好吗?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在闹脾气,不安慰一下她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自私的只点自己的吃的来刺激她!还是不是人啊!
“不吃了不吃了!”初末一怒,起身作势就要走。
原本以为流年会稍微拦一下吧?却没想到他依旧在享受自己的晚餐,只是提醒了一句:“现在不吃,晚上酒店里没吃的。”
意思就是到时候要是饿了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