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是我徒弟
“砰”的一声闷响，胡汉噔噔噔连退几步，这一次短暂交锋是秦川占了便宜，不过这也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没有任何章法。
吐了一口气，胡汉大喊一声，“再来！”
两人再次战到一起，拳脚砰砰作响，实打实地对撞，这也多亏了胡汉体格不错，不然这会早就被放倒了。胡汉胸口憋着一股气，怎么也发不出来，实力不行就是不行，差距明显存在。
秦川气定神闲，胡汉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这样的战斗对他来说从来没有经历过，虽然明知不敌他还是要上，不为别的，就为了心中仅存的那一份尊严。
几十招过后胡汉已经不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不经意间门面遭了一拳，胡汉脑子有点蒙，但是他仍然坚持不倒下，晃了晃头头，一把甩开要扶自己的小弟的手，握了握拳。
“你确实很能打，但是我不服气！今天你要是把我打服了，这滨海道上再也没有我胡汉这号人，但是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三年五年我还会回来，这里仍然是我的地盘！”
秦川冷眼看着胡汉，一言不发，此时的他已经进入了状态，今天胡汉可能会永远站不起来。
“砰！”
秦川一脚踢出，正中胡汉腹部，胡汉捂着肚子连退几步，脸上冷汗直流，度自己做像是刀绞，疼痛难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川又是一个直勾拳，正中胡汉门面。胡汉感觉自己鼻子猛然一酸，有什么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老大，你流血了！”
“老大，不要再打了！我们走吧！”
胡汉顺手抹了一把，果然是血，但是他的眼神没有离开秦川，此时的秦川没有留手的意思，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接连而至，胡汉连招架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一退再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
秦川抬脚一踹，胡汉整身体像是沙袋一样被踢了起来，挤到墙角里。秦川冷冷地盯着胡汉，“你服不服？”
胡汉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喉咙里腥甜的味道在徘徊。
“服？我胡汉还从来没有对人说个服字，你继续打，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孙子！”
秦川真的动了怒气，滨海市还真没有人敢这么骂他，胡汉激起了他的怒火。拳头像是沙包一样落在胡汉的身体上，巨大的力量让胡汉难以承受，疼痛也逐渐蔓延至全身，一瞬间他想到了杨辰，要是杨辰在这里就好了，也许他能挽回局面，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杨辰这几天一直躲着他，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辰光饭店，现在自己已经这个样子，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吧？
胡汉如是想着，眼神越来越暗淡，只剩一口气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突然，他的耳朵里传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漠然，有些不合时宜。
“你们在做什么？”
所有人包括秦川的目光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转头看了过去，一个有些瘦削的年轻人在门口站着，一脸好奇。
“小子，你干什么的，没看到我们正在办正事吗？”
来人正是杨辰，本来他是不想插手这里的事情，但是他又不想看到胡汉被人揍成这幅模样，饭店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胡汉去做，洗碗拖地擦桌子，端茶倒水烧火，一个免费劳动力不能就这么废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杨辰，那就是矫情。不想插手，又忍不住插手，很矛盾，但是很容易做出选择，他非要给自己找几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来掩饰，除了矫情就是贱。
“哦，我来找人的，刚刚还在饭店里，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饭店里还有很多活计等着他做。”
杨辰伸手指了指被秦川用脚蹬在墙角的胡汉，对于周围不善的目光丝毫不在意。实际上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如此轻松，虽然面对的是这么一群刀头舔血的江湖人士。
秦川收回了脚，一脸讥讽地看着杨辰，“小子，你怕是走错片场了吧？胡汉这个人你说是你饭店里的人，谁特么会信？虽然胡汉在滨海市道上说不上话，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去你饭店里打杂吧，你特么在逗我？”
杨辰平静地看了秦川一眼，“我刚刚已经说了，饭店里还有很多活计等着胡汉去做，你别把人给打坏了，打坏了你要赔医药费误工费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所有人都被杨辰一番有些无脑的话给镇住了，逗乐了。
“哈哈，这小子是不是脑子不合适，净说胡话？”
“敢问我们恶虎帮要医药费误工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你小子也是够胆。”
“川哥，你不用出马，我们就能收拾了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几个小弟想要在秦川面前表功，争着抢着要过来收拾杨辰，秦川没有动，他摸不准杨辰的套路。乍一看杨辰站的很随意，到处是破绽，几个小弟收拾起来似乎也很容易。秦川觉得杨辰如果不是在装逼的话，一定是喝多了，酒壮怂人胆。
然而几个小弟刚来到杨辰面前，甚至一个小弟已经挥出拳头，准备让杨辰尝一尝醋钵大的拳头是什么味道，杨辰动了。
“砰！”
冲在最前面的小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好像遭到了重击，身体瞬间飞了出去，身后被砸到一片。没人看到杨辰什么时候出手的，速度太快。秦川眼神一凝，脸色变得很严肃。
“小子，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杨辰拍了拍裤腿，笑道：“别人我不管，胡汉我肯定要管。”
秦川哼了一声，踱步来到杨辰面前，“小子，胡汉是我们恶虎帮要的人，你确定你要管？”
秦川本以为抬出恶虎帮杨辰会有所忌惮，没想到杨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恶虎帮吗？我正愁着没理由找你们算账，非常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今天在这里所有的恶虎帮成员都不要想着完好无损地离开。”
秦川嗤笑一声，“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拦住我们？哦对了，我倒是想问问，你跟胡汉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他有什么好处？”
杨辰瞥了秦川一眼，“他是我徒弟，正跟我学厨艺呢，现在在我们饭店是打杂的，今天你得赔医药费误工费。”
秦川看了看身后的小弟一眼，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说什么？胡汉是你徒弟？他跟着你学厨艺？我特么是不是在做梦？胡汉学厨艺？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然而秦川的笑声还没有结束，杨辰抬起一脚踹了过去，速度快到秦川根本没时间反应。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把秦川当成皮球给踢到了墙上。
“砰”的一声，秦川摔落在地。一些原本想跟着秦川嘲笑的小弟张大了嘴，笑声硬生生被掐住，没了声响。
“川哥居然被打了！弟兄们上啊！”
看到秦川居然被杨辰一脚踢飞，小弟们不淡定了，冲上来要给秦川报仇，但是人多并不能解决问题尤其是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
对于恶虎帮，杨辰没有半点好感，对恶虎帮的人杨辰更不会留情，拳脚翻飞，所有冲上来的小弟一个照面被放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胡汉的那些兄弟都看呆了，之前他们一直觉得自己老大窝在一个饭店里也忒窝囊了现在看来老大才是最明智的，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师傅，换成谁也不愿意离开。
秦川满脸铁青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径直走到了杨辰跟前。
“小子，你知道跟恶虎帮作对的下场吗……”
还没等秦川说完，杨辰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秦川整整转了两圈才止住身形，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你这个人真的很烦哎，我只是想带徒弟回去而已，非要逼我出手，真是贱得可以。”
秦川是能打，但是也只是相对于那些道上的混混而言，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凭杨辰随意露了几手他就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杨辰的对手，站在原地屁都不敢放一个。
杨辰也不管其他人，直接走到了胡汉跟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你说你，闲着没事出来做什么？饭店里的活干完了吗？今天桌子擦了吗？地拖了吗？谁让你出来的？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杨辰心里还是有软处，胡汉确实是一个讲义气有血性的汉子，他不能放任不管，其他人爱咋咋地，胡汉可是他要培养的班底，不能被恶虎帮这群人给毁了。
此时的胡汉几乎要哭出来，他从来没有感觉像今天这么幸福过，自己死皮赖脸硬认的师傅原来真的很强大，自己这顿打不算白挨了。他知道秦川不是杨辰的对手，所以没人敢上来阻拦，只是自己的那帮兄弟怎么办？
“师……师傅，我那帮弟兄……”
杨辰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都跟着走吧，真是服了你了，自己的事情还管不了，非要替人家出头，以后少给我做这样没脑子的事情。”
胡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内心有股暖流在涌动。杨辰摆了摆手，示意胡汉的小弟扶着他出去。杨辰自己留在了后面，等到胡汉带来的人都出去以后杨辰才准备离开。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秦川一眼。
“你们是恶虎帮的是吧？很好，李虎他躲得再结实也没用，早晚我要废了他。你给我带句话，就说杨辰还记着他。”
秦川脸色一变，没有吭声，眼睁睁看着杨辰走了出去。杨辰？是那个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