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早上,林凌发比以往提早了半个小时回到社里,不出所料宁琪已经到了,带着愁眉苦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
听到他进门的脚步声响起,她的全身都陡然地一震。
待到看清楚并不是谢轶辰,她才又像是做错事一样坐回了椅子上去。
“发仔,原来是你。”
“怎么?”
林凌发挑起了眉梢,“我回来上班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我以为是队长啦。”
宁琪扁了扁嘴巴,一脸都是欲哭无泪。
谢轶辰派她去看守江籽言,结果她因为贪吃而让梁以白把人带走。
昨日因为时间紧迫,谢轶辰来不及向她兴师问罪,她意识到今晨等到他上班之后,她一定会少不了挨训。只要想到英明神武的队长对着她咆哮,严厉地呵斥她办事不力,她的心情便沮丧到不得了。
队嫂是队长最在乎的人啊,她怎么可以轻易地疏忽职守?
谢轶辰已经清楚地向她交待过,江籽言关连了一桩重要的案件,现在线索全部都系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所以她的大意疏忽很有可能,会导致案件侦破的难度增加。
自从谢轶辰调任,她和林凌发跟随在他的身边,实实在在的学到了不少东西。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眼前,但她却因为态度的问题,以致拖了大家的后腿。
“没事的。”
林凌发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帮你买了豆浆和油条,你给队长送过去认个错,队长从来都是口硬心软,他一定不会发狠骂你的。”
“发仔,你对我真好!”
宁琪的眼里都是动容的亮光。
“大家都是同事嘛。”
林凌发笑得像是不露尾巴的狐狸一样。
宁琪离开座位站了起来,接过林凌发代买的早点,举步想要出门但最终又迟疑了起来。
“发仔,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吧。”
林凌发也没有计较,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宁琪高兴地拉着林凌发,两个人走出办公室,一路直奔谢轶辰的单身宿舍而去。
江籽言清早在谢轶辰的怀中醒来。
他搂抱着她一起入睡,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仍然还在熟睡之中。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被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所笼罩。浓黑的眉毛,硬朗的五官,他与他的大哥有着非常近似的长相。但是在与他有过那么多的亲密接触之后,她即使是刚刚睁开眼醒来,神识还没有恢复清明,仍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得出,他是谢轶辰而不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醒了?”
谢轶辰睁开了眼睛开口向她询问。
她只是稍为地挪动了一下,结果还是弄醒了他。
“嗯。”
江籽言微微地垂下了眼睛,他一直把她搂抱在自己的怀里,昨夜她在半睡半醒之间没有挣脱,这一刻完全清醒之后,她本能地想到了要避开。
“昨晚睡得好不好?”
谢轶辰的眼中都是明亮的笑意。
两个人一起醒来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他此刻幸福得整颗心都像是要往外冒出泡泡。
“轶辰,我想要起来。”
江籽言被困在他的双臂之中没有办法挣脱。
“再陪我躺一会儿。”
“不好!”
眼见他越凑越近,江籽言连忙伸手去推开。她像是逃跑一样翻下去,狼狈地奔进了洗手间里面。既然怀里已经空了,谢轶辰也没有办法继续躺着。他伸展着身体坐了起来,而这时宁琪和林凌发也在外面拍响了他的房门。
“探长,你起来了没有啊?”
林凌发叩响了门板,身后的宁琪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找我有什么事情?”
谢轶辰把双手抱在胸前打开了房门。
“我跟小琪给你送早餐过来。”
林凌发狗腿地把早餐递了过去,“这是小琪特意给你买的豆浆和油条哦,队长如果不嫌弃就请笑纳吧。”
“花了多少钱?”
谢轶辰摸了摸身上,“回头我再还给你们。”
“队长太客气啦!”
林凌发拼命地朝宁琪挤眼睛,“这是小琪孝敬队长的啦,请队长平日里面多多包涵。”
“臭小子!”
谢轶辰心知肚明地笑骂了一句。
江籽言把清凉的自来水泼浇到脸上,草草地在浴室里面洗漱了一下。
她离开浴室走出去,正打算告诉谢轶辰她要走了,结果她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在原地。宁琪和林凌发站在门外,而谢轶辰正在跟他们说话。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早就登门拜访,她在没有防备之下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目光当中。
“队嫂!”
宁琪发出了一声惊呼。
昨天江籽言被梁以白接走,她以为今早铁定会挨骂。
但是他们的队长本事通天,队嫂昨晚竟然是跟他在一起过夜!
“早!”
江籽言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尴尬地朝宁琪和林凌发打了个招呼,耳根都是火辣辣地烧红。
大清早被谢轶辰的手下撞破,她这回只怕是跳进黄河里面,都洗不清跟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队长,你继续吧!”
林凌发首先反应过来,拉住宁琪像是足底抹油一样离开。
“籽言昨晚在我这里过夜。”
谢轶辰的眼中都是明亮的笑意,在他们的身后朗声地开口,“我替她谢谢你们的早餐!”
“谢轶辰!”
江籽言恨不能立即封住他的嘴巴。
他不替她解释也就算了,还代她收下了宁琪和林凌发,一起送过来的早餐是什么意思?只怕他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昨晚是在他这里过夜的吧?她真的要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气得吐血身亡。
“籽言——”
谢轶辰环住了她的腰身趁机偷香,“现在就连我的手下,也知道你跟我睡了一晚,你要怎样补偿我的清白?”
“混蛋!”
江籽言被他上下其手,一张俏脸都涨得通红。
刚刚爬起来,她的身体感官还没有完全清醒。结果他的大手便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扣。他熟练地做着这样的动作,除了他之外从来没有其他男人,如此侵犯碰触过她的身体。
现在到底是谁要对谁的清白负责?
同样是刚刚起来的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背心。
他的全身都透出了猎豹般狂野的气息,胸前的肌肉硬得像是铁板一样。撞进了他结实的怀抱之后,她便变得无处可逃,在被他欺凌到几乎防线失守的时候,她气恨地跺了他一脚。
“我不理你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袋狼狈地奔出了门去。
“籽言,记得你要对我负责!”
身后的谢轶辰扬起了声音开口,江籽言的足下一个踉跄,几乎没从楼梯之上摔跌下去。她像是被烧着了尾巴一样,踩着高跟鞋奔下了梯阶,然后阵风似的离开了谢轶辰的单身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