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前段时间下了好久的雨,今天才放晴,大街小巷,绿树花园,在雨水洗涤后,绽放着格外清新的光彩。

温哥华是个华人很多的地方,说得不夸张,走在大街上,听到中文交流的人比英文交流的人都多。

包小白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前段日子,因为下雨的缘故,她们好长时间没怎么出门,都快把她们憋出病来了。

今天好不容易天气放晴,包小白忙拉着筱影说要出来走走。此时,她正挺着大肚子,在筱影的陪同下,两人在温哥华市的大街上闲逛着。

“怪不得温哥华能在世界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中名列前茅,你看这环境,这空气质量,这气候,确实是T市不能比的。”

包小白半眯着眼,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太阳懒洋洋地射在她脸上,一层奶油色的光晕将她围住,让她此刻看起来那么圣洁。

“空气好又有什么用,再好的空气也不能将瘫痪的人唤醒。”江筱影随意的一句话,瞬间让包小白心里凉了半截。

前些日子,闵东群带她们去了解了金老先生的情况,虽然不太乐观,但也不是毫无希望,至少他还没有大小便失禁。只是他如今行动不灵便,也不能走路,说话也不清楚,就像个婴儿似的,只会“哦,哦,啊,啊”。

包小白这段日子在网上查了不少关于瘫痪病人康复的资料,也咨询了不少医生,还请教了国内的针灸按摩师傅,听说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康复,只要持之以恒做好康复训练,恢复行动自如也不成问题,所以包小白心里还是抱着很大的热情和信心的。

辗转又过了一月,春节将至,国内很多家庭都在忙着置办年货了。而在温哥华,此时依旧和平时一样,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即将过年的喜庆。

包小白这两天就会生了,闵东辰昨天就从纽约飞过来陪她了,让她本来因为春节将至而泛起的思乡之情好了许多。

今年注定是不能回家过年了,以前每年她都会早早回去,今年还是第一次不能跟家人一起过年,而且还要瞒着家里,自己悄无声息地就给他们添了外孙,包小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意,她只希望事情结束以后,她还能得到家人的原谅和祝福。

今天外面的天气出奇的好,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别墅外的平地上,几个中国孩子正在滑旱冰。

包小白站在别墅二楼的玻璃窗前,看着楼下那几个可爱活泼的孩子,手自然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母性的动人光彩,嘴角噙着的笑意,安详而宁静。

闵东辰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她身后,从后面拥着她,俊脸靠在她耳后,轻轻摩挲着。“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小家伙的样子了。”

“快了。”包小白微微一笑,满脸幸福。

下午,刚吃过午饭不久,闵东辰正说要带包小白出去走走,哪知包小白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的间歇性疼痛,闵东辰难得的表现出了人生之中最不镇定的时刻。

他几乎是飞一般的冲进了车库,将车开出来,再以飞一般的速度将包小白送去了医院,留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惊奇的闵东群和江筱影愣了半晌,才跟着追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医院,正瞧见闵东辰陪着包小白在医院的小道上走来走去,包小白走走停停,一会儿又靠卧在椅子上,两腿张开,休息一会儿。此时,包小白的动作真是一点也算不得雅观,但身为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不会有任何人会觉得她此时的动作有何不妥,连闵东辰都没说她任何的不是,只是看着包小白那难受的样子,他有满身的劲儿却帮不上忙。

这种阵痛持续了几个小时,包小白感觉好像要生的节奏越来越强烈,这才在闵东辰的陪同下走进产房,心里开始有种莫名的紧张和隐约的害怕。

闵东辰在旁边陪产,那结实有力的手臂,被包小白紧紧抓着,手臂上泛起的红印没有任何人去注意。

闵东辰眼神坚定地看着包小白,那眼中的深情和心疼,给了包小白莫大的鼓舞和信心。

包小白紧咬着牙关,心里坚定着一个想法,自己一定能给闵东辰生一个可爱而健康的宝宝。

接着,在医生的指导下,包小白跟着医生所说的,一次次深呼吸,用力,眼里的泪水因为疼痛自己流了出来,那疼的大喊大叫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闵东辰在旁边不知何时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手中紧握的拳头看得出他十分紧张,眼中的心疼之色仿佛也要化作一滩泪水流出来一般。

这样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包小白满身的汗水,整个人已经累瘫了,身体有种耗力过度的虚脱和瘫软,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恭喜,顺利产下一名男婴。”产房的医护人员微笑着将小东辰抱给包小白看了一眼,就抱着小孩离开了。

包小白都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她忙招了招手,让医护人员将孩子再抱过来给她仔细瞧瞧,可是人家没理她,抱着小孩出去了。

包小白不由得气瞪一下眼,拉着闵东辰胳膊,嚷嚷道:“我们的孩子,我还没看清楚。”

“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有的是时间给你看。”闵东辰温柔地安慰着包小白。

此时的他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如冰山般的俊脸瞬间融化了,俯身搂着包小白的头,在她脸上狠狠地亲吻了一阵,好像要将刚才的紧张心情全部释放出来。

包小白被他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被他松开,包小白连忙张开嘴呼吸了一大口空气。

“闵东辰,你说给我们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包小白头靠在闵东辰膝盖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

“就叫闵天祈,怎么样?”说着闵东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各个时间段对应的生辰八字适合的名字,包小白看了目瞪口呆地望着闵东辰,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还问她怎么样?这张字条上的名字很明显是请‘大师’测过的,她还能怎么样?

包小白看完,只木讷地附和了一句:“好,就叫闵天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