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愣子有些害怕,但还是拿起工具慢慢的将棺材盖给撬开了,随着棺材盖的缝隙越变越大,一股股淡淡的尸气弥漫开来,蹲在外面院子里的大黑狗猛地站了起来,犹如发狂了一般,冲着屋子里狂吠,想扑上来却有些不敢,只是在原地叫唤。
因为突然加剧的狗叫声,使得刘二愣子手一抖,加上棺材盖本身就重,就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将我都吓了一跳,刘二愣子直接向后退了好几步,面色惊惧,根本不敢向着棺材里看。
我摇摇头,然后走了上去,棺材里躺着一个年约八十岁的老太太,穿着紫色的寿衣,银发盘起,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太太,但是此时面色发青发黑,脸上布满了尸斑,树皮一般的皱纹密布在一起,好像被刀子砍了一般,很是骇人,而且隐约间尸体的鼻孔眼睛里已经有了尸鳖在出入,令人毛骨茸然。
老太太的喉咙之处凸起,犹如男人的喉结一般,这里面凝聚着秧气和重煞之气,如果不及时吐出来的话,起尸就快了,如果将秧气和煞气吐出,再配以镇尸符,那就不会起尸,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烧掉,尸体烧掉,一了百了!
但是如果烧掉的话,不就违背了老太太死后的遗愿了,毕竟人死为大,还是需要尊敬的,我慢慢的伸出手指在老太太的腹部轻点几下,略微用劲,尸鬼之气弥漫一直点到喉咙之处,而后,扑哧一声,老太太的嘴巴突然张开,一团肉眼可见的黑气射出,而后在屋内慢慢的消散。
那黑气就是秧气,如果一个普通人犯冲的话,一口秧气就能要了他的命,秧气散去,老太太的微微发鼓的肚子也陷下去了,肌肉也萎缩了,变成一个正常的尸体了。
我将棺材盖重新盖上,又拿出殳笔在棺材之上画了几道符咒,然后又点燃几柱香拜祭了一番,刘二愣子拉着我低声问道:“小飞,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呢!”
“一切照旧,今天晚上我们继续来一趟走阴路!”说完,我看着刘二愣子,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你要带我去看看你父亲的坟墓吧!”
阴阳先生做事必须考虑周全,少有差池,必然有性命之忧,害人害己。
刘二愣子点点头,然后带着我向着刘家庄的坟地前去,说是坟地其实就是一个不算太高的小山,山腰上三三两两的竖起墓碑,而刘二愣子父亲的墓碑也是在后山腰,据他说当时这个位置还是掏了大价钱买到的,后来又请了风水相师看了看,确实是个风水宝地,方才葬在哪里,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凶了?
山上的路弯弯曲曲有些难走,不远的路用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刘二愣子指着十几米外的墓,我一看就皱起眉头,这个墓修得倒是漂漂亮亮的,墓碑也是高大,很有气势,但是在坟墓的四周竟然长着五颗水桶一般粗细的大树,这五棵树枝繁叶茂,正好将坟墓围在中间,遮掩起来,现在是下午,但是却很少有阳光能够照进去。
“刘主任,这是怎么回事,这墓地有问题。”我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下葬的一个大忌就是葬在大树之下,因为树根很容易穿破棺木,让泥沙虫蚁入侵,骚扰先人,况且受大树遮蔽,坟墓不能受阳光照射,长期阴暗,阴气旺盛,尸体吸收过多的阴气,体内生灵,从而尸变的可能性很大。
“当初请的那个风水先生说这树木为靠山树,这穴为靠山穴,葬在这里,我的后半辈子官途无忧,能有一个庞大的靠山。”刘二愣子挠挠头解释道。
“真尼玛扯淡。”我忍不住怒骂出来,还什么靠山树,靠山穴,还背背山呢,纯属扯淡,这个风水相师应该是个骗子,我在心里嘀咕道。
而后我抬脚走了过去,微微一观察,墓碑的背面竟然全是青苔,坟墓的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钻地鼠的尸体,尸体干涸,血液浸染在坟墓之上,血迹斑斑,平添了几分阴森,最令人恐怖的则是那五颗腰身粗细的大树上挂满了蛇的尸体,这些蛇好像被剥了皮一般,露出血淋淋的肉,长长的蛇芯子伸的极长。。
“当时下葬有没有撒石灰米分?”我再次打量了一番,而后问道。
“撒了。”刘二愣子回想了一下问:“怎么了?这和石灰米分有什么关系啊,是不是有些麻烦!?”
“何止是麻烦,而是麻烦透了!。”我叹了口气,人死后选择埋葬的地方是有讲究的,容易积水的地方不能葬,大树底下不能葬,池塘边也不能埋葬等等诸如此类,在这些地方埋葬,尸体会受到阴气侵袭,从而诈尸。
而让墓地之类潮湿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这样会让尸体长期泡在水中,水属阴,一直泡的话尸体就会发福,发福就会尸变。
如果这墓撒了石灰米分,那这墓下面肯定就是因为旁边这几颗大树有问题了,水从大树的树根流进了墓地里面,从而引起诈尸。
我沉思了片刻,捡起一根树枝在坟墓上挑了挑那些钻地鼠的尸体,突然间发现钻地鼠的尸体之下压着一个碗口大小的洞,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一条手臂粗细的红色大蛇,突然自洞口窜出半截身子,一双眼睛黑白,蛇芯子也不是猩红,而是诡异的黑白。
红蛇就这样瞪着我们看了半响,而后又缩了回去,刘二愣子神色惊骇,盯着坟墓看了半响,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蛇虫蚁,惊尸变!”我喃喃自语,现在根本不需要挖开坟墓,我都能确定刘二愣子的父亲,已经诈尸了,毫无疑问,确定无疑。
“走吧,回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在走一次阴路,、!”我冲着刘二愣子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向着刘家庄走去。
刘二愣子看了一眼坟墓,赶紧跟了回去,生怕突然窜出一个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