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庄重会在奇城逗留一段时间,李志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告诉庄重他会帮庄重取消下午的机票,如果有什么需要让庄重给他打电话。

庄重对李志勇的印象很好,一点没有世家子弟的飞扬跋扈,为人处事中规中矩,看来李青山对他的要求一直都很严格。

临走的时候李志勇又告诉庄重,樊悦那个人是心很窄,很记仇,既然庄重并没有离开狮城,那么他就一定会找庄重的麻烦,他让庄重小心一点。

庄重当然不会把那个樊大公子放在心上,但对于李家的善意提醒他还是很感激的。送走了李志勇他折回了老妖的纸扎店。老妖其实刚才一直在门口望着,见李志勇离开后她才问庄重:“李家的人?”

庄重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老妖冷哼一声:“那是李青山的座驾。”庄重没想到李青山竟然是让李志勇用自己的车送他来的,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老妖关上了店门:“走吧!”

她的住处离这儿并不太远,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江山公寓”四个大字镶嵌在小区门口的影墙上,庄重笑道:“感觉象是回到了华夏。”老妖淡淡地说道:“狮城是个华人聚居的地方。”

乘着电梯上了十楼,老妖打开了1012室的门:“进来吧!”

屋子收拾得挺干净,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整个屋子以粉色为基调,一看就是女人的居所。

老妖让庄重在沙发上坐下:“你先坐,我换下衣服。”说完便进了房间,庄重规矩地坐在沙发上,他见桌子上有香烟和烟灰缸,便掏出自己的烟来点了一支。

庄重想给华老打个电话,可想想女人可能马上就出来了,让她看到自己给华老打电话或许她会有什么想法,庄重最后还是决定等方便的时候再打。

果然不一会女人就出来了,庄重的眼睛一亮,女人换了一条紫色的吊带睡裙,头发就这样自然地披在肩上,此刻再看她,原本腊色而略带病态的肤色已经变得白皙,而胸前的飞机场也长出了挺拔的峰峦。

更重要的,女人好象比刚才矮了七、八公分。

庄重楞住了,并不是仅仅因为惊艳,而是对女人的易容术很是震惊。肤色的改变还好说,她竟然连身高也变了。庄重确定刚才女人穿的也是平跟鞋,看上去很自然,并不象是在脚上加了什么增高的东西。

女人好象很满意庄重的反应,她说道:“看什么呢?”庄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的身高到底是怎么弄的?”女人也露出了微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点上支烟。

说实话,庄重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可听他说话那口气好象和华老很熟,而且关系好象还很不一般。庄重很想问个究竟,但才刚刚认识,问长问短是很不礼貌的。

“我叫丁香,你可以叫我丁姨。”女人缓缓地说道。庄重皱了下眉头,虽然丁香的年纪是比自己大一点,可也不至于让自己叫她丁姨啊!女人好象看透了庄重的心思,她轻声说道:“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时候,那会还没有你。”

庄重的心里一颤,丁香竟然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她认识自己的父亲?庄重的脸上微微有些变化,一双眼睛也炽热起来:“你说你认识我的父亲?”丁香笑了:“这有什么?”

庄重又问道:“你知道我的父亲在哪里吗?”丁香听到庄重这话,神情黯淡下来:“你父亲他……”庄重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怎么了?”庄重很是害怕,他害怕丁香说出一个他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丁香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父亲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当然他离开我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庄重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丁姨,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丁香望着庄重,她的目光盯在庄重的脸上:“像,真的太像了。”

庄重的问话她仿佛没有听见,庄重被她看得有些难为情,这时丁香才收回目光:“你父亲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是一个值得别人为了他去做一切事情的人,至少在我的心里他是这样的人。”

庄重感觉丁香与父亲之间应该有故事,可是这话他是决计不会问的,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后辈可以问的。[

只是丁香看上去也太年轻了,他却不知道丁香已经四十多岁了。

丁香说道:“庄重,你是叫庄重吧?”庄重点了点头,丁香笑了笑:“你叫庄重,你父亲叫庄严,都是好名字。”庄重也说道:“听说我的名字就是我父亲给起的。”

丁香把烟头摁灭:“你爷爷还好吧?”庄重又是一楞:“爷爷?”丁香象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哦,我只是礼节性的问候一下,如果我说错什么你可别介意。”

庄重摇了摇头:“没关系,对了,丁姨,你知道我妈吗?”

这次是丁香被庄重问得一楞:“你妈?我,我不知道,我和你爸分开的时候他还没结婚。好了,你就别问太多了,要知道我离开华夏已经很多年了,那些人和事很多都没了记忆了。”

庄重总觉得丁香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不过他也不关键着问,反正自己还要在这儿呆上一周,等彼此熟悉了再问也不迟。

丁香咳了两声:“你就睡那个房间吧,一会我帮你收拾,安安心心在丁姨这儿呆上一个星期,丁姨把自己这套绝活全部都给你。”庄重说道:“是华老的意思吗?”

丁香说道:“算是吧,不过如果你不是庄严的儿子,我是不会买华国雄的账的。”庄重问道:“为什么?”丁香傲然地道:“你以为我‘千面妖姬’的本事是个人都能随便传的吗?”

庄重笑道:“看来我是沾了我父亲的光。”

丁香点了点头:“没错,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我差点就成了他的妻子,当然,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就没你了。”丁香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原来丁姨曾经和父亲有过那么一段过去,也因为这样,庄重对丁香多了几分亲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