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台。
正黄乌金牙蟋蟀想来次出其不意的攻击,当它跳过去的时候,锯齿牙蟋蟀反而锋钢锯齿大张迎了上去,两只蟋蟀体型有着巨大的差别,对于正黄乌金牙蟋蟀来说,形势非常危急。
因为它在空中,躲无可躲。
当好多人大感不妙的时候,突然,正黄乌金牙蟋蟀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
只见原本快要接近锯齿牙蟋蟀的正黄乌金牙蟋蟀猛然间垂下了头,就这样朝着锯齿牙蟋蟀撞了过去。
也许它知道,锯齿牙蟋蟀的那双门牙咬到或撞到自己身体的任何地方可能都会让自己受到大伤害,即使乌金牙是比锯齿牙更高级的门牙,但是架不住锯齿牙的大和尖利。
既然躲无可躲,那么就只能撞过去。
用自己身上最坚硬的部位撞过去!挨了这一下。
一只蟋蟀身体上最坚硬的地方是头部,而头部最坚硬的地方是斗线所在的那一块区域。
虽然,相对于尖利的锯齿牙,这块最坚硬的地方,也不确定能不能承受到的住,但是起码,这已经是最坚硬的地方了。
嘭。
正黄乌金牙蟋蟀的脑瓜顶儿跟锯齿牙蟋蟀的门牙来了次亲密接触,两只蟋蟀碰撞后,锯齿牙蟋蟀则仅仅退了两寸,而正黄乌金牙蟋蟀……
锯齿牙蟋蟀体型那么大,自然它的动能更大,正黄乌金牙蟋蟀几乎是飞速的倒着就飞了出去。
围观的人们齐齐的一声惊呼,这一下被撞飞的正黄乌金牙蟋蟀,不知道会不会凶多吉少。
吱!吱!吱!
锯齿牙蟋蟀迅速的调整状态,翅膀狂振,锋钢锯齿咔咔的又响了起来,看上去,它没有受到这次碰撞丝毫的影响。
腾。
它怒气横冲的朝着正黄乌金牙蟋蟀落地的地方跳了过去。
那里,正黄乌金牙蟋蟀刚刚爬起来。
被撞飞的它重重的落在地上,当它爬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它受伤不轻,它的脑瓜顶儿上面有一个像是蚊子那么大的条状凹陷,而形状恰好是锯齿牙蟋蟀门牙尖端的形状。
“小伙伴……”
陈锋揪心的看着,正黄乌金牙蟋蟀又受伤了,而且还是在脑袋上的伤,看上去很严重,不知道对于正黄乌金牙蟋蟀的影响有多大。但如果一个人的脑袋上有了这么大的凹陷,那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失血过多身亡吧?!
陈锋也看到锯齿牙蟋蟀气势汹汹的朝着正黄乌金牙蟋蟀跳了过去,自己的小伙伴不好逃掉了,难道即刻要挂了吗?
斗栅中。
正黄乌金牙蟋蟀刚刚解除一个危机,再次受伤的它,又面临了一个危机。
“惨了。”
“虫王,要悲剧了。”
几乎所有人对于正黄乌金牙蟋蟀这场比赛都有些悲观。
然而——
突然,正黄乌金牙蟋蟀五腿一收,紧接着腹部绷紧弓了起来,它的头部开始溢出浆水,但是它不闻不顾,在锯齿牙蟋蟀即将跳过来之前,它腾的也迎着跳了过去。
“这是?”
“找死么?”
“还要像刚才那么硬撞?”
人们的脑海里冒出了好多想法。
但紧接着,这些想法,就转变成齐齐的一声哗然。
正黄乌金牙蟋蟀根本就不是冲着锯齿牙蟋蟀正面而去的,它跳的方向跟锯齿牙蟋蟀稍有偏差,既然它是个有自主意识的蟋蟀,怎么会明知自己头上有伤,硬撞不过,还要逞强?
它是奔着锯齿牙蟋蟀的左侧的大腿去的!
咚。
但……还是撞到了。
锯齿牙蟋蟀体型很大,还是撞到了正黄乌金牙蟋蟀,正黄乌金牙蟋蟀被撞的在空中失去了控制,看样子又即将要被撞飞了,不过在被撞飞的前一刻,正黄乌金牙蟋蟀大张门牙,极力的咬向了锯齿牙蟋蟀左侧的大腿!
吭哧。
咬到了!
紧接着,即使在空中被撞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正黄乌金牙蟋蟀还是坚决的门牙狠命一阖。
喀嚓。
吱吱。
锯齿牙蟋蟀痛苦的狂叫两声,当它落地之后,它的左侧大腿已然不复存在了。
虽然正黄乌金牙蟋蟀再次被撞翻,但是这一回合它是获胜的,当它爬起来的时候,它嘴里的那半条大腿,就成了它这一回合的战利品。
“锯齿牙蟋蟀被咬掉了大腿!”
“哇!”
“哇,斗的真激烈啊。”
“虫王真犀利。”
“没想到,在这么不利的情况下,‘虫王’还能战斗,还把对方的大腿给咬了下来。”
“现在都是一条大腿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赛会怎样?”
“虽然都剩下一条大腿,但是明显,正黄乌金牙蟋蟀的伤更重一些,形势对它应该还是不妙吧。”
人们看的真是眨都不敢眨眼,在他们心中,这蟋蟀的比斗,丝毫不亚于什么所谓的好莱坞大片。
“竟然被咬下来半条大腿!”
孟老此时的心情是震惊的,自己这只锯齿牙蟋蟀在斗蟋蟀大赛开始之前,就已经比了二十多场,比到现在也有三十多场了,这么多场,它都只是受了一点轻微的伤。看到正黄乌金牙蟋蟀的时候,它瘦小残疾的状况,怎么能给自己体型壮那么多的蟋蟀制造难题,可没想到,这才没多会儿,竟然咬下来自己这只锯齿牙蟋蟀半条大腿!
大腿对于一只斗蟋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正黄乌金牙蟋蟀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孟老不太清楚,但是以往他抓到的那些缺了一条或者半条的蟋蟀,总是很快的死去了,尤其是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在比斗中的蟋蟀,如果有一只蟋蟀的腿被咬了,这只蟋蟀也便输了。
也许,失去了大腿,不仅是对于跳跃的平衡、对于日常的行为有影响,作为一个需要斗性需要战斗力的斗蟋,失去了大腿,也是对它生命或灵魂,又或者是自我认知的摧残。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起来。
“快看,形势变了!”
“‘虫王’要创造奇迹了。”
“什么奇迹?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我刚开始就说了嘛!”
孟老急忙看向斗栅中。
斗栅中。
刚刚爬起来的正黄乌金牙蟋蟀张开乌金牙,吐掉这半条大腿。它连续两次被撞倒,接连有些狼狈的爬起来……但是这一次,当它爬起来后,原地它将尾巴翘起,一根胡须只朝天际,随后腾的就朝着锯齿牙蟋蟀跳去。
“终于进来了,咦?这么惨烈?现在这是?”
一个人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