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李贤受了多重的伤,却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看不出丝毫的疲惫,再一次面对金游,这一仗,他是为何而战,为了无数战死的贤门修真者,为了自己的两个爱徒,为了碧罗樱,抑或是为了心中久久不能释怀的感情……总之,唯有战斗,一如当初毫无选择的成为玄变之关键,拯救苍穹派,一如当初毫无选择的成为三方尊主。
面对着似乎永远不知疲倦的李贤,金游严重闪过一丝厌烦,“我怎么会败给这样一个人,我乃法痕之主,衍域中的修真奇才!”
已经没有了法宝的金游亦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周身散发出万丈金光,金黄色的长发已随风而荡,与漫天金光混为一色,“李贤,你我真正来一战!”
说着,猛然迎上了来袭的李贤。四彩的光芒撞上金色的真元力结界,又是一声响彻天地的爆裂之声,身形已经飘落地面的碧罗樱依旧泪眼婆娑,对李贤的关切之情显露无疑。
已经与掩尘大战过的李贤明显真元力消耗过大了,与金游这一相撞,李贤七羽四彩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猛然吐了一口鲜血。而金游亦不好过,满身受到七羽剑气的袭击,破碎的衣服之上沾满了血迹。
二人一触即分,却皆受了重伤,在空中相对峙。
却在此时,上方战场的掩尘与云空裂及晨逸之战也结束了,原本有李贤,三人一兽尚不及掩尘,现今李贤一走,二人一兽更不是对手,掩尘的银色仙剑轻易挥动间,云空裂当先招架不住,当场赤引掉落,身形大震,落到了地面之上,不能动弹分毫。
风仙晨逸暂且借助非凡的速度,堪堪躲避着掩尘的攻击,但是当真不是掩尘的对手,窥天期与仙变期虽只相差一个境界,但在如此高手之间,这一个境界便已是天差地别。
掩尘看着仓皇逃窜的一人一兽,嗤笑道,“风仙晨逸的一身飘逸功法原来只是用来逃跑的!哈哈哈哈……”
晨逸不时的躲避着掩尘仙剑攻击,却顾不得听掩尘的话,随着掩尘攻击的集中和真元力的加深,晨逸越来越吃不消,眼见掩尘当面一剑迎来,带着万丈的剑光,分明避无可避了,若是挨上,至少也要落得个肉身消亡了。
却当晨逸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一个粗狂的声音想起,“乖徒弟,我可算找到你啦!!”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空中,大手一挥,掩尘的攻击竟然消散无踪,甚至被这一挥所带来的真元力击退了好几步。
晨逸闻声早就大喜,转身望去,正是自己已经阔别三十多年的师傅,疯癫散人白寅!
李贤看着白寅到来亦是大喜,以如今的形式,白寅的出现无非已经宣告了贤门的胜利。
景璇看着自己照顾一段时间的白寅,也是欣喜万分,只见白寅依旧神色疯癫,衣着邋遢,看着晨逸哭闹道,“乖徒弟啊,你到底去了哪里,那天你们说去上街之后就再也不见了,只有小景姑娘陪我,我实在等不到你,就又出去找你了,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消息,好在我最近感觉到了你的真元力波动,便找来了,你果真在这里,乖徒弟,我可想死你啦!”
晨逸无奈摇头,知道是白寅还将当初的李贤看成自己的徒弟。
李贤微微一笑,向着远处的白寅大声道,“白前辈,可还记得我?”
白寅看着李贤,“恩?白前辈?你是在叫我么?咦,你身上的气息怎么会和我徒弟如此相似?”
众人无奈的摇摇头,疯癫散人果真名不虚传,晨逸却是一脸愧疚,自从白寅变得疯癫之后,便只认识自己一个,也最为依赖自己,而自己却在那时候将他置之不顾。
“师傅,是我错了,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不离开你便是……”白寅听着像个孩子般的露出了笑意,“好徒弟,哈哈哈,好徒弟!”
却见掩尘目光变得阴冷,“哼,白老鬼,你还没死么?”
白寅寻声望去,神色却也是一变,似乎再也没有疯癫的表情,而是从嘴中生生挤出两个字,“掩尘!!!!”
对于自己斗了一生的对手,白寅不会忘记,而在自己疯癫之后,唯一记得的事情,便是在先门,自己为了保护徒弟不受掩尘与金游的暗算,而受了他师徒二人重重的一击!
你曾经与你徒弟联手伤我徒弟,今日我便与我徒弟联手,加倍还与你!!
掩尘冷笑,“你这老鬼,受伤之后竟然性情大变,原本你可是最看不起自己的徒弟,如今却左一声乖徒弟,右一声乖徒弟。”
此言却深深刺痛晨逸的心,当初师傅嫌自己资质愚笨离弃了自己,便以为师傅根本不在乎自己,谁知在贤门之战面临生命危险之时,师傅却舍命相救,而疯癫之后才显露了白寅原本的性情,他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徒弟。
掩尘的身形顿时变得模糊,醉风鸟的鸣叫之声又一次高傲的响起,晨逸大声道,“掩尘,先门之战你师徒欠我师傅的,今日我要你加倍还来!”
白寅身立晨逸身旁,亦放出全部真元力,战斗之时的他却看不出丝毫的疯癫!
掩尘却也一时豪兴大发,面色癫狂,“哈哈哈,我身为堂堂逍遥散人,又有何惧哉?”
说罢竟首先向着白寅师徒二人发起了进攻。
风仙晨逸身形如风般飘逸迅捷,漫天弥漫着丝丝劲风,白寅放声狂笑,刹那间从体内祭出一把暗红色仙剑,三人一兽疯狂的缠斗在一起,卷起漫天的剑气与真元力,几欲将天空撕裂!传说中的绝对强者,逍遥三散人中的两位争斗在了一起,而他们解决的,却是百年前的一场恩怨。
李贤与金游见状亦不肖分说,又争斗在一处,另外的战场,法痕四部之主与贤门及誓天阁几位长老高层颤抖不休,最下方的空中战场更是有百万的复仇军与法痕修真军戮杀,一时间,战斗混乱至极,到达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