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身上的一件披风袍子,走到李嫁衣的身边,轻的帮他挂上,他的眼睛流露一种细碎的伤痕。一闪而过。

“你抓叶天的人来该不会是要他的昆吾剑吧?”李嫁衣淡淡道。

“天下之我心者,唯有李嫁衣一人。”莫非王仰天长叹,那弯月似乎伸手就可触到,但又显得那么远。咫尺天涯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你确信你可以得到。”

“难道你不希望我得到。”莫非王淡淡笑道,目光闪动。轻眯着眼睛,就像一个多情的情郎。

“你不要忘记了叶天不是一个普通的仙人。”李嫁衣提醒道,“他的可以掌控昆吾剑不是偶然的。”

“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我看中的东西我要得到。”莫非王嘴角挑起淡淡风致弧度。不屑的语气。他很狂妄。因为他有这个资本。很大的资本。

“他的命运我看不穿。”李嫁衣一字一句顿道,“我用天轮也是如此。”

莫非王冷笑一声,凝视后者眼神一片清凉:“你不会给他那个机会的。我知道的。”

“也许。”李嫁衣迎上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神情。

“连你的天轮也看不穿,这个叶天来头绝不是表面看的普通,他的身上应该蕴藏有什么天道的变化。”

“我想他听到你对他的评论会有点高兴的,谁都知道门主一向是眼界高得吓人。”李嫁衣眼睛充满笑意,两团红色的火焰在眼眸中静静燃烧。

莫非王伸出五指,向着那冷月,仿佛要吸收它的光华,又仿佛握住那高高在上月身,他手指泛出古玉的透明,用一种低沉缓缓的声音道:“听说太一教的掌教有点头大,叶天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看还是平静点好,太一教的掌教倒是有点真本事的。”

“就凭他?”莫非王狐疑看他一眼,沉思一下,“没有那个资格”

“这可不定。”李嫁衣用一种很玩味的语气说,“七星阵的威力也就只有掌教才可以发挥得出。”

莫非王眼睛一眯,随即笑,“你对别人还有兴趣?。”

“我对这个掌教都有一点兴趣。”

“说说。”

“我竟然查不出他的任何资料背景,这不是他很有本事嘛。”李嫁衣还是平淡道,似乎在说一件再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杀。”莫非王淡淡道,“这种人留之日后必然成为心患。”他的眼神冷光一闪而过,“如果连你都看不穿查不出了,那么这个掌教就是一个危险的东西。”

李嫁衣望着莫非王,仿佛有点陌生,或许他还是那个他,叹息一声:“也许你是对的,我考虑一下,有点麻烦。”

莫非王在眼睛在月光下出现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有点不屑:“麻烦?我很多年没有麻烦了,你若不动手,我再安排别人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拒绝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莫非王仰望天际,天色渐渐因月光而转变成一种类似翡翠的冷光:“我就算不说,你也能猜出我的心思。”他的身行诡异的平行划到李嫁衣的面前,如黑暗中的蝙蝠,轻灵而风雅,盯着李嫁衣的眼睛,后者望着他。

莫非王的声音淡淡:“这个世上我若有畏惧的人,只有你,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李嫁衣,我的心思你都能猜到,只因你太了解我,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李嫁衣承认的他话,他确实太了解莫非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都能判断出他的心思。

“或许因为这样你才是莫非王而我也只是李嫁衣。”李嫁衣避开话题,“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车来了。”

莫非王笑笑,道:“走好,明天是个好天气。”

“希望吧,冬天的阳光中总是温暖的。”

李嫁衣走出了小院,一辆看上去普通马车车已经停在门口,车夫下车,恭敬开了门,李嫁衣弯着身子,进车。

“李嫁衣,回去的时候就休息,你身体不好。”莫非王站在门口突然道。

李嫁衣探出头,笑了,很温暖的笑容,如春风的醉人。他知道刚才莫非王动了杀机,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就因为刚才莫非王的一句很平常似乎随意的话,李嫁衣在心里想:莫非王若不是你这句话,我自断不会卷入这盘杀机四伏的棋盘的,我终究是心软了点。他自嘲一笑。上辈子或许欠莫非王的很多情吧。

“空镜,知道我刚才在想要做什么吗?”莫非王负着手,回身坐在凳石上,品了一口茶。

只听一人缓缓道:“空镜不敢说。”

一个影子现了出来,随后是一件宽大黑色的袍子,长至地面,看不见他的双手,只是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情感,仿佛人世间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激起他那颗已经死了心,他的嘴很薄,如刀片,给人冷酷的感觉,脸色因常年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就像一根木头。他的年纪看上去大了,但脸色没有一点的岁月留下的痕迹。

“说。”

空镜望着莫非王,并没有因莫非王显赫的身份以及曾救过他的命而显得恭敬,他只是在替他做一些他认为可以还情的事情而已。

“杀李嫁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