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店经理来了。想必来的路上服务员已经把情况跟他说了,他一进来,便昂着头斜视着张少云,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本店从来不送外……”“卖”字还没说出口,张少云已经冷笑着将一张银行卡扔在桌上。
那经理的眼睛登时就直了,他常与有钱人打交道,一眼就认出张少云扔出的这种金色的信用卡是国内一家大银行限量推出的VIP会员金卡,最底储蓄金额是一千万元,而且还不是有钱就能办理的,必须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关系网。
他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本来挺得直直的腰板顿时弯得跟得了腰椎盘突出似的,点头哈腰地对着张少云连连陪笑,并且狠狠踢了那服务员一脚,对张少云道:“真是对不住,这服务员新来的,什么规矩都不懂,真是该死,唐突了贵客,回头我会好好收拾他的。您要点外卖的话尽管点,我们保证以最快的速度用专车送到。”
那服务员见识浅薄,认不出那张金卡代表着什么,但是她再笨,从经理的反应中也能猜到,吓得小脸苍白,不断对张少云和薛扬鞠躬道歉,浑身颤抖不止。
张少云面无表情地盯着服务员,神色不善。而且有意想吓唬她和那个势利的经理一下,缓缓释放了一些尸气,造成强大的威压压向二人,竟是迫得二人呼吸不畅,心脏微微发痛。
那经理大惊,见张少云虽然衣着平平,但却能散发如此强大恐怖的气势,而且从他那冰冷的目光中,一见便知是见惯生死,杀伐决然之人。他与不少黑帮巨头打过交道,那些杀人如麻的家伙,目光也是这么冰冷,打量人时,永远是用那种像是在打量一具尸体的可怕眼神。
那服务员没见过多少世面,只是本能地因为这股威严而对张少云产生一种深深的畏惧感。见他不说话只是森然地盯着自己,吓得更是快昏过去了,只知道更加用力地鞠躬道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薛扬见服务员都吓哭了,心生不忍,道:“云哥,算了吧,他们也道过歉了,我肚子饿了,先吃饭要紧。”
张少云这才收回了尸气。尸气一没,那分强大的威压也消失了,服务员和经理终于能自由地呼吸了,如蒙大赦,再也不敢造次,急忙道谢离开。
张少云叫住他们,那服务员以为还不肯放过她,一下子没控制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少云极是无语,道:“我那外卖还没叫呢,你们着急走什么。”
服务员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哭声是止住了,但还是抽抽嗒嗒的,梨花带雨,一时半会儿估计是缓不过来。
她怯生生地递过来菜单,头一直低头,不敢看张少云一眼。
张少云摆摆手道:“算了,就照着这一桌刚点的菜再来一份……一份估计不够,医院里所有亲属加一块恐怕得有二十来个人。那来两份吧,你们再看着加一些主食,照着三十个人的份量打好包。送到离这儿不远的那家中心医院。对了,薛扬,你爸叫什么?”
薛扬对服务员和经理说道:“到了医院后,交给薛国林先生就行,他是我爸,手机号是XXXXXXXXXXX。”
说完后,服务员和经理退了出去。张少云见薛扬偷偷地看了那服务员好几眼,忍不住打趣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薛扬满脸通红:“哪有,我只是见她哭得很可怜,就多看了两眼。”
张少云笑道:“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怎么在这种地方混?上这来吃饭的,非富即贵,脾气架子都大得不得了,她幸好是招惹了我们这俩老好人,要是不小心惹到别的人,那些人可不像咱们这么善良,非得把她整得脱一层皮不可。”
薛扬也笑道:“她也只是有点儿势利眼而已。而且也不能全怨她,有这么个势利的经理带头,耳濡目染,就算是个好人,也会慢慢养成这种坏习惯。”
张少云无语笑道:“你这小子,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标致就帮她说话了。真是典型的见色忘友。”
薛扬羞得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争辩道:“哪,哪有,我只是客观地分析……”
张少云见他着急的样子,哈哈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呢,还真急了。”
这时,那个服务员敲了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瓶红酒,怯怯地放在桌上,低下头细如蚊蚋地说道:“这是我们酒店送的,80年出产的法国干红。”
张少云故意想逗逗她,板起脸严肃地喝道:“你这什么态度,有跟客人说话时还低着头的吗?是不是又要我喊经理过来?”
服务员委屈得眼眶又是一红,咬着下唇勉强地抬起头,神情好不凄楚,令人心疼。
张少云哼道:“哭?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服务员哭着给客人上酒的。你这服务员可当得真有特色啊,需不需要我上你经理那儿专门表扬你一下?”
服务员赶紧擦擦眼睛,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酒现在启开吗?”
“开吧。”
“啵”,她用开瓶器熟练地拔出酒塞,往两个高脚玻璃杯里分别夹了两块冰块,然后各倒了小半杯酒,放到张少云和薛扬的面前。
“开瓶费一百……”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小脸煞白。在大酒店给客人开酒时,都会有开瓶费,也可以视作是小费,高低不等,一般视客人的富有程度而定。她以前开酒时客人都会给一些开瓶费,是故开完酒,她便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张少云嘿然一笑:“我身上没带现金,不过,我这位小兄弟却有。可是,你这服务态度太差了,一直哭丧着脸,看着晦气。这样吧,你先笑一个。”
服务员郁闷至极,只得勉强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少云满意道:“美人一笑值千金。行了,小扬,你给她一千块钱吧。”
薛扬“哦”了一声,正要掏钱。张少云无语至极,心想这货咋这么老实,怎么可能真叫你掏钱,没看到我在有意耍这小姑娘吗?于是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薛扬被踢得哎呀一声,不知道张少云要干什么,茫然地看着他,看的时候,手上掏钱的动作还没停。
张少云叫一个无奈啊,拦住薛扬掏钱的手,对服务员道:“他给钱也不合适,今天是我做东请他吃饭,怎么能让他花钱。偏偏我没现金,我看不如这样吧,都说千金难买真情,我这小兄弟是个痴情的种,就让他勉为其难地亲你一口,送你点儿真情来抵那一千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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